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明煜心中难得有几分心虚。
他可没有忘记,当初虽然是他滴血,可玉佩必须要放到江白手上,才能便空间扩大。
也是江白提出空间可以扩大的这个想法,才真的把空间扩大了的。
且江白当初的脸色实在有些不好看,说她是付出了代价这事,他是信的。
“那不如五五?”
虽然理亏,他还是据理力争。
他还要养那么多的人呢,还有蛮夷要打,不能轻易让步。
京城那些蛀虫,拦了杨家替他筹粮的路子,就算杨家筹到粮食,也送不到徐川来。
别看蛮夷打得凶,实则只在徐川这一片。
挨着徐川的几个府,朝廷早就派兵驻守,这些蛮夷若敢踏出徐川一步,必会遭遇朝廷兵马的雷霆打击。
这是要将整个徐川府困死在这里。
“最多六四。”江白铁面无情,她知道明煜难,可她要做的事情也不容易。
两人眼神厮杀,最终还是明煜败下阵来。
“好吧,六四便六四。”
江白点了点头。
这才看向季延文。
他木着脸蹲在一旁,眼中没什么情绪。
这两人谈话时,完全无视了他。
还有从二人说的那些话来推断,他们二人定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你……”
江白神色涌上几分复杂,想说这抢粮一事,他一个弱鸡还是别去了。
季延文压了许久的怒意,一下升了起来。
“我们处理一下私事。”
他留一句话,一把抓住江白的手腕,便朝着不远处的小树林走去。
明煜被留在原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一副什么也没看到的表情,老实的蹲在原地。
季延文的手劲儿很大,似是带着怒意。
江白讶然的看着他抓住她的手,若她想挣扎,轻而易举就能挣开,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到了地方,季延文放开她的手,转身便朝她攻来。
他动作突然,若换了旁人,早便被他偷袭中了。
可偏偏这个人是江白。
在江白这里,只有她不想躲,没有她不能躲,季延文出招之后,自然扑了一个空。
弄不清他的目的,但江白也没有惯着,还不到十招,季延文就被她压服在地。
“你想做什么?”
季延文眼眸暗了暗,他原以为自己使出全力,即便不能打败江白,也能与她战个平手。
谁知他高估了自己。
江白的实力高到离谱,完全不似一个正常人。
脸在地上蹭了一下,脸上的面具边缘便起了皮。
按理来说黑布隆冬的,这么一点点变化江白应该发现不了,奈何她眼力太好,一眼便瞧见了。
接下来便听到一阵轻微的撕裂声,季延文脸上的面具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张白净俊逸的脸。
“你嫌弃我。”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仔细看去,他的眼底似带着几分水光。
哭了?
江白惊讶,低头将他从头打量到脚,这个是个一米八九的大高个儿,这是被她给打哭了?
说来他也不过十七岁,只是一个大一点儿的萝卜头,虽然长相戳中江白的心巴,但江白毕竟不是那等好色之人,自不会因此对他手下留情。
他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工具人。
后来救回了宋氏,这个工具人便也没有什么用了,随他读书也好,帮安王打天下也好,她都不怎么在意。
她原以为季延文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是各取所需。
怎么……竟不是这样吗?
“我又没有说错,我与安王这是要去劫粮,你一个弱鸡,跟着干嘛?”江白松开他,理直气壮。
季延文虽不知道弱鸡是什么意思,但从字面理解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他肺都快气炸了,又不得不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问道:“我的武艺比你手下的那个宋福如何?”
“你不是宋福的对手。”
江白很直白。
甲一可是玄衣卫里排名第三的高手,她承认季延文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但比起甲一,还是差得远。
“我没说自己是他的对手,我是说,我有他几成实力?”
江白沉吟了一会儿,道:“八九成吧!”
听到她的话,他心里更气了。
“你手下那个宋福,我虽不知具体身份,但他定是这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我的实力已有他八九成的实力,如何还是弱……弱鸡?”
他承认自己的实力不如她,可他的实力也不弱。
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都红了。
“啊?可是你们不都是弱鸡吗?”
季延文吐血。
但江白的眼神太真诚了,显然在她心里,无论是他,还是宋福等人,实力都等同于弱鸡。
“你……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他嘴唇颤抖,问出了这样一句话,直接给江白干沉默了。
他在说啥?
江白满脑门子的问号。
“我是你的夫君,你的心里就一点都没有我吗?”
他疯了?还是我幻听了?
江白更懵逼了。
在她看来,他们只是合作伙伴,假夫妻,一点关系都没有。
且平日的接触也不多,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她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严肃。
可季延文当没看见,他的神色失望当中又带着几分伤心,继续说道:“江白,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哪怕我为了保护你们,差点死在王家死士的刀下,你也不信任我。”
“甚至因为我的身份,反倒屡次疏远我,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
“你呢?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这是什么神经病发言?
江白面色一变,再次按住了他,一把掐住了他的下巴,眼神冷得如冰一样,质问道:“你是什么妖魔鬼怪,快从他身体里出来。”
在她看来,季延文或许有些别的目的,甚至对她略有几分好感,但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样的台词,实在是太耳熟了。
像极了她在地府看的那些肥皂剧神经病发言。
而且她虽与季延文不算熟悉,但亦知道他是个正经的人,别说他没有爱上她,便是真的爱上了,也不可能如个怨妇一般,朝她口口声声质问,这实在是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