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瞧着他委屈的模样,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懒洋洋的调侃
“堂堂司法参军就这点气度,我和表哥久别重逢,不过就抱了一下,这都要吃醋?若我真的心悦表哥,你哪有机会,你可是我的正室夫君,人都在你怀里,你气什么?”
裴恒:“……”
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粗粝的手指在她手上辗转:“你见到我从未那般激动过。”
谢昭昭:“……”
这该怎么解释。
说她将表哥认成了老父亲?
虽然是事实,但她都不信。
谢昭昭嘟嘴:“你见到姑姑时不也紧紧抱着,喜极而泣,表哥也是我的亲人啊,我有亲人疼爱,你不开心啊。”
他当然开心……不起来。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好。
但就是克制不住。
她那么紧紧抱着他,情绪是完全放松的,丝毫没有伪装。
她在他面前都不曾那般。
他其实不是生她的气。
“以后不许抱别人。”男人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低低的嗓音带着暗哑,“只可以抱我,只可以在我怀里哭。”
谢昭昭抿唇,哼了一声:“我好好的哄你,你却想惹我难过,让我哭,还有没有良心。”
“谁说只有难过才会哭。”
谢昭昭忽然想到什么,脸蛋一红,气恼地道:“裴毅之,你在浑说什么!”
“我说的是感动,你想到什么?”
谢昭昭眉梢一挑:“你要是再这般无理取闹,我会以为你是故意撮合我和表哥在一起,打算让出正室的位置给我表哥。”
“你休想,”男人的声音透着偏执,眼神也深沉阴暗,“我就是又小气又不大度,这辈子都不会放手,更不会成全别人。”
谢昭昭红唇翘起:“既然不会放手,那还气什么,你要是把自己气个好歹,我正好找个身强体健的小郎君风流快活……”
谢昭昭话未说完便被裴恒堵住了唇瓣,掐着她下颔吻的又重又狠,似是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
许久才松开,低哑着嗓音,眼尾猩红:“我不许!”
谢昭昭气息微喘,脸颊绯红,红肿的唇瓣若碾碎的玫瑰花瓣,有种凌乱的美。
谢昭昭抬手推他,俏脸一沉:“你说不许就不许,在你心中我不就是那样吗?”
“我不是。”裴恒恨不得竖起手指发誓。
她这般好,而他总是给她惹麻烦。
他担心她不要他。
“你就是嘴上说着爱我疼我,做的全然不是,只会欺负我无依无靠。”
谢昭昭说着,眼圈一红,眼睛蒙上氤氲的雾气。
“如今我表哥不过护着我几分,你就拈酸吃醋,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我这般好言好语地哄你,你却郎心似铁,软硬不吃,等明日我表哥来,我便带着沐儿回华县,再不回来。”
谢昭昭抬脚踹他,又让赵叔停车。
裴恒见她生气,心里一慌,连忙抱住她,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
谢昭昭抬手推他,裴恒却越发想与她亲近。身子往前一靠,这一下便落在下颌上。
一声脆响,格外清新。
裴恒顺势握住她的手:“手可疼了,我揉揉?”
谢昭昭撇嘴嗔他一眼,抽回自己的手。
可不能心软。
不给他些颜色。
日后表哥来一次,他就吃醋一次,难不成要她次次哄他?
“是我不宽容,不大度,夫人别生气了,仔细气坏了身体。”
谢昭昭冷哼一声,硬下心肠:“你哪里管我的死活,一个大男人如此小心眼,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就是我平日太惯着你!”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
“少在这里装可怜,我看你需要吹吹冷风,好好冷静下,快下马车,不然今晚也不用回房了。”
裴恒一听不让回房,顿时着急了。
他昨晚才从书房搬回去,为了表示自己痛改前非的诚意,什么都没做,只抱着睡了一晚。
本想着等今晚好好表现。
若被赶回书房,等那个赵明义明日来了,岂不是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不行。
绝对不行。
“我下车,这就下车,夫人别气了。”裴恒耷拉着眉眼。
往日深沉冷肃的眸子此刻都是委屈。
明明就是那个赵明义的错。
偏生这个时候回来。
挑拨他们夫妻感情。
谢昭昭看他下了车,唇角勾了勾,又让赵叔掉头。
这么大冷的天,姑姑还在外面呢。
姑姑对她这么好,总不能让姑姑冻着。
裴恒一路跟在马车旁,别替多殷勤了。
赵叔好几次想笑,看到主子投过来的眼神又忍住了。
小夫妻刚在马车里的话他都听到了。
没想到光风霁月的郎君还有这般使小性的一面。
马车掉头不远便看到了裴辞礼,裴辞礼看着侄儿孤零零地追着马车,又心疼又好笑。
毅之刚才吃醋的模样她可是看在眼里,没想到这个一向冷静持重的侄儿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小两口这般打打闹闹也是情趣。
她还是别掺和。
裴恒本想让姑姑帮着说情,谁知姑姑只看他一眼便上了马车。
独留他一个人冷风吹。
心酸,难过。
赵叔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大人要不要上来坐?”
裴恒抖了抖肩膀。
他堂堂男子汉,不过走几步路而已。
夫人最喜欢他腰腹的肌肉。
走路最能锻炼身体。
而且,前面就有家糖炒栗子,他买起来也方便。
谢昭昭悄悄撩开窗户看了一眼,唇角翘起。
哼,小样,还治不了你。
……
晚膳后裴恒早早洗了澡,还用了谢昭昭自己做的梅香皂豆。
连里衣都穿了她最喜欢的那身,早早地躺床上暖被窝。
听到门口的动静,特意扯了下领口,好身材若隐若现。
夫人说过,好身材就要露出来给她看。
而且,他可比那个表哥白多了。
不像他,黑黢黢的。
晚上不点灯都找不到人。
谢昭昭进来便看到床上的裴恒,青丝铺枕,香肩微露。
跳跃的烛光下,肌肤如玉,倒真有几分美人的味道。
尤其,还是位帮她暖被窝的美人。
谢昭昭人刚走到床边便被拉上床铺:“可冷了,我帮你暖暖。”
谢昭昭趴在他怀里,手指轻佻地挑着他的下巴:“何处来的俊俏小郎君,如此惹人怜爱,可比我那个只会拈酸吃醋的夫君体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