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可能不属于你了。”
看见眼前的工具,贾东旭开始浑身颤抖,但仍嘴硬:
“别装了,江波。我说过我没有参与过。”
尽管内心已产生怀疑,但退出这条路实在太难走。
因此,哪怕面对眼前的恐吓,他仍然固执己见: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这句话被他咬得死死的。听到“718”
这三个数字时,他显然动摇了一下:
“你说什么……?他不可能知道这些!”
江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表情:“你刚才的反应说明了一切。我相信赵炳强说的是真话。”
“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犯的是什么事。”
江波再次劝告道,
“我建议不要再抵抗了,为你的家人考虑,争取一个较轻的处罚吧。”
事实上,在此之前,江波利用自己的技能确认了赵炳强提供的信息是真实的——尤其是当天中午,贾东旭刚从强子那里拿到一批零件后,应该会与其上线碰面。追踪发现贾东旭确实在718厂出现,并且之后去了便民食堂、熟食店最终回到四合院,这进一步验证了赵炳强所说的话是可信的。贾东旭不得不面对现实,即使不供认罪行,也难逃法网。
“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能到718厂抓住你的同伙。”
江波说道。
“因此,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通过协助我们争取从轻处理。”
贾东旭对此并不信服。他难以相信江波的善意。
他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我要见你们的领导说这件事。”
“叫分局的领导过来,我只和他说。”
徐景山拍案而起:“你以为你是谁,怎么这么多要求!”
江波明白贾东旭对他是不信任的。他也觉得这个要求实在滑稽。
“你见过我们局长吗?”
贾东旭茫然地摇了摇头。江波笑了笑:
“没见过,那你又怎么确定谁是来的那个人?”
“行了,我知道你不太信得过我。”
他指了指徐景山:“这位是侦察队队长,跟他也一样。”
“再说,局长目前不在这里,如果你非要等,那我们也就不问了,直接把赵炳强带到718厂去指认也挺快的。”
“不过到时候立功的机会,就是赵炳强的了。”
说完,他对徐景山说:“徐队长,看样子我的期望落空了,这根本不值得我们花费时间。”
“咱们走吧,联系718厂,核实下员工资料……”
一听此言,贾东旭着急了:“等等,我还是愿意说,先别忙。”
江波和徐景山互视一眼,又重新坐下来。
“既然如此,徐队长,如果我愿意配合你们,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贾东旭说道。
“请讲。”
徐景山回应。
“我深知这次难逃法网,只是担心家人的将来。”
“能不能让我妻子在轧钢厂接替我的工作?”
这个问题让徐景山哭笑不得。
毕竟贾东旭是因为违规被轧钢厂开除的,本来就没有家属继承一说。
要是答应了,不就助长违法犯罪的行为吗?
“这个要求有点过于不切实际了。”
江波摇摇头。
贾东旭也自知难达,便进一步问道:“那……那能不能请街道办帮忙找个临时工作给我妻子?总不能让妻儿挨饿。”
想到未来,他感到无比灰心。
当初随同三儿犯罪时,他曾以为找到了一条光明大道。那些暴利与体面的工作曾让他感到未来的辉煌仿佛已经到手。
但逐渐,他的内心开始忐忑,夜晚也睡不安稳。
上了船,下船难,他还怀有一点侥幸:事情怎么会这么快被识破呢?而且看来三儿也有诸多门路,等赚够了钱后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他于是抱着侥幸心理过得一日是一日。
然而没想到事情发展得太快,最终被捕了。
徐景山回应道:“这一点,我们可以和街道打声招呼。毕竟她没犯罪。不过这还需要看具体情况。”
“我们无法控制公众舆论,如果你的家人以后被指指点点,我们也无能为力。”
“如果商家不愿雇佣你的家人,我们也没有权力干涉他们的自由选择。”
“只能说我们会尽力协助解决。”
贾东旭想到未来的生活,不禁眼中泛起了泪光。
然而,徐景山丝毫不同情他。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他们抓他时,他手里还拿着用赃款买来的熟食,心情看起来挺不错吧?
用 ** 得来的钱享受,现在才流眼泪吗!
徐景山越想越不满,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行了,可以开始做笔录了吧?”
江波用力将针包摔在桌子上。
贾东旭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敢再说什么。他知道对方已经失去耐心。再不合作,江波的“特殊针灸治疗”
等着他呢。而且,强子会说三儿被捕后,他也难逃罪责。
“谁是你的上线?”
“三儿,他本名叫冯学军。”
“他的家庭住址是什么?”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轧钢厂的锻造车间,工人们蜷缩在地上,有些人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和酸痛的背。而质检部门全员一夜未眠,一直忙碌到天亮。他们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大家休息一会儿吧,去吃早饭。”
还未到正式上班时间,很多工人还没到岗。杨厂长安排质检处和锻造车间的人分批到食堂用餐。
傻柱站在粥桶旁边,为大家盛棒子面粥。昨晚一大妈来找过他,问易忠海为什么那么晚还没有回家。傻柱在食堂也不清楚具体原因,猜想可能是有保密任务,这在过去也曾发生过。他安抚一大妈不要担心,并答应清早就去厂里打听。
看到质检处的人提前来吃饭,他就知道肯定出了事。不久,锻造车间的人也都到了。
因时常找易忠海帮忙,他对车间里的工人很熟悉。见到他们疲惫不堪的样子,猜想他们肯定是加了一夜班。渐渐地他放了心。
但是排队的人已经很少了,仍不见易忠海的身影。
最后剩三四个人时,傻柱一边盛粥一边问老李:“你们昨晚加班了吧?怎么没见易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