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平安的动作流畅而迅捷,仿佛事先排练过千百遍,让在场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继续保持神秘感,优秀!”
田平安冷冷地嘲讽道,声音中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轻蔑。
刘婷婷虽然对荔枝红憋了一肚子火,但见到田平安这粗暴的举动,她立刻吼道:
“二师兄!不要刑讯逼供。”
田平安摸了摸头,嘴角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辩解道:
“我看她是茶壶里煮饺子——肚子里有货,倒不出来。
我替她‘晃荡’一下。”
刘婷婷斜了他一眼,示意他注意分寸。
田平安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
“看来她并不打算开口,咱们还是将她带回去再审吧。”
刘婷婷一把将荔枝红拽起,动作利落地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拖到了大厅角落的铁床边,随后将她铐在了床上。
紧接着,她转向老李,用那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
“给我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再溜掉了。
我得赶紧去跟领导汇报情况。
对了,你们这儿有电话能打吗?”
老李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这时,王大嘴颠颠地跑了过来,手里举着一部对讲机,兴冲冲地说道:
“刘队长,用我们的对讲机吧,打到公安频道就能用了。”
刘婷婷半信半疑,眼神里带着些许迟疑,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王大嘴见状,赶忙把对讲机顶部的按钮哔哩哔哩地一阵乱拨,然后递到刘婷婷面前,自信满满地说:
“好了好了,你试试看。
只要把频率调成相同的,就能用了。”
刘婷婷接过对讲机,深吸一口气,开始呼叫公安局的总机:
“洞拐六,洞拐六。”
总机的呼号是076,按照军事音标读法,就是读作“洞拐六”。
军事音标读法用在语音通信中,更能清楚地传达信息,以避免听错或混淆,尤其在干扰多或噪音大的环境下。
对讲机里,总机话务员清脆地回应道:
“收到,请讲。”
刘婷婷毫不犹豫地呼道:
“请传6902,速回对讲,我是6979。”
话务员迅速而清晰地回答:
“明白。”
6902,那是高航的传呼号;而6979,则是刘婷婷的。
不到一分钟,对讲机里传来高航那沉稳且富有磁性的声音:
“6979,请讲。”
刘婷婷迫不及待地报告:
“报告,报告!人抓到了,昨晚逃跑的那个女的,已经成功抓获!”
对讲机里瞬间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紧接着传来高航急切的声音:
“在哪里抓到的?报告你的位置,报告你的位置。”
“天后宫。”
刘婷婷迅速答道。
“你在哪里?请重复。”
高航严谨地要求确认。
“我在天后宫,诸由村的天后宫。”
刘婷婷再次清晰地复述。
“明白,我马上到。”
高航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他紧接着又叮嘱了一句:
“你务必把人看好,把人看好了,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刘婷婷的俏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意,坚定地回道:
“明白!”
听听再无动静,刘婷婷随手将对讲机递还给了王大嘴。
她嘴角上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哟呵,我们公安机关的秘密在你面前简直就是透明的啦?”
王大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笑容,赶忙辩解道:
“哪里敢呀,我可没那个胆量去偷听你们。”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是集团保卫科的江科长告诉我们的,他说对讲机到了他手里,啥秘密都能挖出来。”
刘婷婷好奇地追问:
“哪个江科长?”
王大嘴得意又佩服地介绍道:
“江必新,你们应该认识吧?他以前也是个警察呢。”
刘婷婷脸色骤变,怒喝道:
“这个警界的败类,嫖娼犯,他怎么能泄露公安机关的通信秘密!”
王大嘴吓得张口结舌,赶紧闭上了嘴,不敢再接话茬。
刘婷婷自言自语道:
“哼,真正重要的机密,我们才不会在对讲机里边随口乱说呢。”
这时,田平安插话进来,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这个江必新,这样做确实有点过分了。”
刘婷婷怒气冲冲地说道:
“这个人太无耻了,竟然拿着公安局的秘密当成他投靠金龙集团的资本!”
田平安皱着眉头问道:
“就凭这一条,是不是就可以让刑警队把他抓起来?”
刘婷婷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失望。
“算了,不说他了。没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内心的波澜平复下去。
但眼中的伤感却难以完全掩饰。
田平安知道,江必新原来也在刑警队,跟刘婷婷的父亲刘海潮还是一个组的,他们原本关系非常亲密。
刘婷婷呢,还曾经追求过江必新。
不仅因他工作出色、性格幽默,更因为他长得高高大大的,阳光帅气,轮廓分明,眼神深邃,这些外在和内在的魅力都深深吸引了她。
然而,后来江必新因为嫖娼被省厅督察总队下来暗访时抓了个现行,从而东窗事发,被警队开除。
刘婷婷和他的姻缘自然也就戛然而止了。
田平安现在能够深刻理解刘婷婷的心情,那个她曾经深爱过的人,竟然变成了一个无耻之徒。
看来,想让刘婷婷走出这段阴影,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察觉到刘婷婷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田平安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说道:
“其实呢,现在有一项很酷的技术,就是在对讲机里加装加密芯片。
这样一来,通信的安全性就能大幅度提升,有效地防止窃听。”
刘婷婷和王大嘴顿时被吸引住了,全神贯注地聆听。
“不过,”田平安带着点无奈继续说道,“单单一块加密芯片的价格,可能就超过一台普通对讲机的成本了。”
刘婷婷闻言,显然有些失望,情绪再次坏了到极点:
“唉,净说些没用的,既然我们负担不起,你说这些屁话管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