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翰听见楚昕尧的话，批评他们的手势顿了顿。
他似乎是刚刚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刚刚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干嘛的。
“领导啊，领导，领导可能晚一点来。”陈思翰不确定的说道。
“可能？晚一点？可能是多大可能？有没有可能不来了？晚一点是晚几个点？晚到会展结束的点？”楚昕尧步步紧逼，逼问陈思翰。
旁边胖胖的和黑黑的都为楚昕尧捏了一把汗。
这个总监，有点太......愣了吧。
敢质问领导？！
领导说什么都是对的！
就像是上次，叫楚昕尧去给每个员工培训的事情，明明第二天大家要在一起开会，但是前一天就一定要让楚昕尧挨个门店跑，去教他们。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领导说什么都是对的！
领导放屁都是香的！
领导吃。，屎都是潮流！
员工不能闲着！
拿一天的工资得干三天的活！
最好一刻都不休息！
累死了才好呢！
没活也得找活给他们干！
不停做无用功也比闲着好！
领导给员工的命令就是：折腾，我就折腾，折腾死你们这些没钱没人没背景，臭打工的。
好！
话说回来，陈思翰先是愣住了，毕竟是他说话不严谨，做得不对，现在被人家指着鼻子质问。
但是马上又反应过来了！
不对啊！
我才那个放屁都是香的的领导啊！
你个臭打工的，凭什么质问我啊！
“这是领导的意思，我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何况，你们应该灵活一点，做事不要太死板，要懂得变通！我说领导要来了，你们就专门在这里等着，连活也不干了的等着？领导要是一天不来，你们今天一天什么都不干了嘛？”陈思翰是一脸的嫌弃和失望。
胖胖的和黑黑的差点都被他唬得低下头狠狠认错了！
只有楚昕尧清醒一点。
谁不干活了？
谁干等着了？
谁不变通了？
好嘛，典型的，又来了。
领导的帅锅大法，永远用的那么流畅自然，一气呵成。
总之，领导没有任何错，错的都是这是这些下属。
领导还特别爱说教，爱教员工人生的道理。
不才很想说一句。
很多人，你不靠着家里的关系，不靠着自己的背景，不靠着钱，你做的上今天的位子吗？
麻烦对自己有一点正确认知好么？
楚昕尧懒得搭理他，看了看表，到时间换班了。
刚才那一班本来是楚昕尧和黑黑的，但是胖胖的非要顶替黑黑的。
那现在这一班应该还是楚昕尧和黑黑的，不过看样子胖胖的也是死活不会换的啦。
胖胖的不换，那只能楚昕尧换喽。
楚昕尧给了黑黑的一个眼神，自己就跑到展位旁边坐着去了。
黑黑的收到命令，站起来跟胖胖的一起值班。
本来他不想来的，他不在乎这些，但是很想让楚昕尧多在陈总面前辛苦辛苦。
哪里想到楚昕尧这么直接。
黑黑的其实也想过，陈总刚来的时候楚昕尧不好意思站起来，后来站起来了，应该就会坚持到陈总走，不会再换回来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死心眼的人！
到点了还真的换回来了啊！
现在，楚昕尧在黑黑的心里，就是正直与傻子并存的代名词。
不过这样的人也蛮讨人喜欢的。
起码，你跟她相处起来不会很累。
他很直，很真。
结果显示，陈思翰果然是在扯淡。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领导来。
他的消息也是捕风捉影得到的。
楚昕尧甚至觉得这小子是故意整她的。
还害得楚昕尧没吃午饭。
到了下班的时间，提前五分钟楚昕尧就开始带着胖胖的和黑黑的收拾东西。
看着在这儿硬生生呆了一下午的陈思翰，胖胖的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楚昕尧的要求。
“不，徐总监，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我们不能占用上班时间，就为了一会儿能早点走？那样是不对的。”
看着胖胖的样子，楚昕尧很想给他面前推过去一个麦克风，再给他打上小腮红，涂上红嘴唇，换上一身初中土土的校服。
演讲那？
那个声情并茂呦！
“闭馆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在这成百上千的公司的近万人的工作人员一起撤场的情况下，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楚昕尧不理胖胖的，自顾自的收拾着。
可是，这些收好了的东西放在哪里呢？
“放我车里吧。”黑黑的开口说道。
“你明天不是休息了么？”楚昕尧想了想，虽然不知道黑黑的叫什么名字，但是她之前看过排班表，是四个不同的名字。
“没关系，我先把东西送过来，然后再走，回去休息。”黑黑的爽朗的笑着说道。
“那多折腾人啊，你好好的一个休息，不是都给破坏了嘛。”楚昕尧认真的说道。
“没事的。”黑黑的执意如此。
胖胖的一看，这可不行！
不能让那小子自己在陈总面前表现啊！
自己也得表现出自己勇于奉献的一面啊！
于是他赶紧站在陈思翰的附近，然后冲着楚昕尧说道：“徐总监，你放在我车上吧。我早上起的早，明天我把东西送来，然后再帮你们值班到中午走。”
楚昕尧啧啧称奇！
这样的人，她第一次见。
这为了在领导面前卖人设，可真是费心了。
“好。”楚昕尧也没多说什么，说了一声好就继续收拾东西了。
这就完了？
没有说“那你多折腾啊？”
也不劝劝他不用这样，好好休息？
胖瘦歧视啊？
不能搞差别对待啊！
胖胖的很想仰天长啸，说自己错了。
但是陈思翰看着呢，他吹出去的人设不能自己崩了啊！
黑黑的没忍住笑了出来，马上用咳嗽掩饰着。
胖胖的站在都有点觉得，是不是徐总监和黑黑的两个人商量好的整他啊！
楚昕尧最后还是放过了胖胖的。
胖胖的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马上提起来了！
这个悔不该当初呦！
楚昕尧一面把东西放到陈思翰车上一面说着：“陈总，快让我们这些腐朽发臭的灵魂重新散发出光芒吧！用你的大公无私，用你的奉献点燃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