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巨大的鸟被绑着抬进安河王府,祁元祚好奇的揪起它们的尾巴毛
“公的母的?”
“能生蛋吗?”
大皇子握住他的手:“脏,别碰。”
“今日这鸟出现的奇怪,本王让人去查究竟是谁意图行刺。”
祁元祚不甚在意,没有结果的。
地上的家伙每个都有两三百斤,幸好马车顶部够坚固,不然他可以饮恨长街了。
说它是火鸡,身上的毛长长的腿分明是鸵鸟,说它是鸵鸟,脸长的像火鸡。
是火鸡还是鸵鸟,只能以肉质和鸟蛋区分。
如果是鸵鸟的习性,只是长了火鸡的脸,这鸟不适合在中原饲养,放在边疆还行。
大皇子见他盯着大鸟思考,试探问:“本王帮你养着?”
太子眼睛一亮:“真的?”
大皇子勾唇:“什么时候骗过你。”
“本王府上有跑马场,养两只鸟绰绰有余。”
“改日本王请几个驯兽师,此鸟腿部粗壮满是肌肉,若能驯服,当个坐骑。”
祁元祚钦佩的拱手:“孤拭目以待。”
大皇子吩咐人把巨鸟圈跑马场,请个兽师,喂些草料。
自己带着太子离开。
“今日想玩儿什么?是泛舟还是泡温泉?捞鱼还是骑马?”
“大哥整日舞刀弄枪,府里空荡荡的,闲暇时想必无聊,不如孤替大哥添些声色,这样大哥也能听听曲打发时间。”
大皇子似笑非笑,他与太子关系不似上辈子僵硬。
想当初太子理直气壮的塞人,大皇子想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便收了,谁知道对方是给自己找了个正经的寻欢作乐场所。
隔三差五来安河王府,次次都是为了听曲看舞。
椅子上一坐,目露欣赏,时不时合着拍子,起兴了还会掂着酒走到舞姬中,任她们香袖撩肩。
偏偏他不带狎昵,举止言谈尽是盛世君子风范,不知惹了多少舞姬倾心。
每次太子到来,舞姬们就像花儿似的开出最美的颜色。
这辈子太子每次出宫都来安河王府撒欢,府里的东西玩儿够了,又想起这一茬了。
因为关系亲近,所以坦言询问,若他应下,不就是走了上辈子的老路?
“本王不爱这些,呕哑嘲哳,吵耳朵。”
祁元祚惋惜不已。
他与大皇子做伴穿过一片寥落的菊花丛,登上安河王府最高的了望台——阳台。
伯劳与魂不守舍的姜良立在两人身后,听二人攀谈。
大皇子:“你是太子,不应沉迷声色。”
“孤只闲暇之余解解闷,哪有沉迷,人生百年,若没半点喜好多无聊。”
阳台是大皇子知道太子爱登高才修建的,是长安城最高的楼台。
在这里下望,可以将半个长安尽收眼底。
祁元祚张开双臂,感受着风抚身而过,俯瞰阳台下一地菊黄,视线越过王府高墙投向长安城主街。
行人往来,一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
“那是方藻?”
大皇子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
“是他。”
方藻身边还有一个比他低一些的男孩儿
“他身边跟着的,是他的弟弟?”
大皇子:“应该是了,怎么了?”
祁元祚:“四年前方太仆卿收养了一个干儿子,方藻平日事事想着他,他们感情应该很好,可是孤几次去方府,不见方藻将他弟弟介绍给孤,反而处处避着。”
“怕他弟弟得了你青睐?”
“方藻行事直爽,有侠义之风,他不会如此。”
“大哥见过方藻的弟弟吗?”
大皇子摇摇头:“本王只记得他弟弟叫方玉。”
祁元祚轻笑:“还有一事,方藻对谁都很好,唯独看施玉处处不顺眼。”
“两人僵了四年不见缓和,为何如此?”
大皇子:“方玉,施玉,名字一样。”
“本王会查,你安心等着。”
祁元祚柔和了眉眼:“孤自然安心。”
如今已是深秋,万花开始衰败,大皇子看着阳台下的菊花丛有感而发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一句诗捶得姜良头晕目眩。
她听不懂什么“要识中庸义,中庸乃是庸”的偏门诗,可这句可谓如雷贯耳。
祁元祚余光瞥了眼姜良,声音平静
“怎么忽然想起来咏诗了?”
大皇子最头疼作诗,对诗歌没有任何鉴赏能力,也讨厌和人讨论诗词,唯独太子年幼时的半截诗还能给他熏一熏文气。
“你当年重阳作的半截诗,让大齐文人墨客头疼了好几年。”
“这半句,挂在了红月楼,谁能对出此诗的另外一半,谁就能成为头牌入幕之宾。”
祁元祚挑眉:“有人对出来了?”
大皇子骄矜之色尽显,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诗是他作的:
“只有作诗的原主人可以对的恰如其分,所以择优选取。”
祁元祚调侃之色欲浓:“大哥不是不爱歌舞吗,怎么知道红月楼的事?”
大皇子辩解:“是苏统领,他这些日子,天天去红月楼。”
两人一对眼,八卦气息弥漫。
大皇子熟练的揽下活儿
“交给我,打听清楚了告诉你。”
祁元祚殷勤的给他捏肩膀以作答谢,大皇子十分受用。
随着太阳挪到午时正的位置,太子也该回宫了。
不是大皇子不管饭,而是宫里有规矩,皇帝与储君不能擅自用膳于臣子之家。
下臣为了招待皇帝、太子,定会花费超于平常的银两,官员的俸禄有限,大部分用于招待君主了,日子怎么过?
再者,若君主随意留膳下臣家里,容易造成官员攀比。
三,万一把君主吃伤了,谁负责?
姜良下楼的腿都是抖的。
那句诗,就是答案。
太子果然是现代穿来的!
若是几年前她会高兴有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同乡。
如今,她只觉得恐惧!
再想想自己进献的眼镜片、瓷器、南瓜、甘蔗、黄豆、花生……
姜良眼前一黑又一黑。
她站在马车前好似面对着吃人的地狱,不能上去。
祁元祚在她面前暴露了身份,而且祁元祚一定猜出她有金手指,回了皇宫她就是任人宰割得鱼肉!
姜良抠着掌心,嘴唇哆嗦。
祁元祚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在车门前站定,睨着姜良弯唇,笑意不达眼底:
“孤想起来有事忘了交代卢芝,半道去一趟卢府,让侍卫守在马车周围,防止再出现街上的危险。”
侍卫们领命。
姜良吞了吞口水聪明了一回,侍卫防的哪是危险,是防她逃跑!
姜良逼不得已上了马车,伯劳赶着马去往卢府。
姜良胆战心惊,怪不得太子很少带她出宫,他故意把她圈养在宫里,才能瞒她这么久!
再想想琉璃坊、瓷坊、饱满的花生和出油率极高的黄豆。
怪不得小太子能做到如此,她以为是小太子天生聪慧,原来是与她来自同一处。
如果她能有高贵的出身,太子能做到的,她也能!
万金油的琉璃坊、瓷坊的主人就是她了。
再加上黄豆、花生,名利皆得!
她会是大齐皇帝的座上宾,加上系统辅助,做个国师,被人尊称为神仙也是可能的!
她可是抽出了‘久旱逢甘霖’这神仙法术!
幻想的越美好,越不甘此时的落差。
还有机会。
太子能有如今的一切是靠着她的系统!
没有她的系统,太子什么都不是!
她可以借着系统与太子谈判!
太子是个聪明人,绝不会让她死的。
姜良安心了。
确定自己不会死后,开始思考谈判的利益。
琉璃坊和瓷坊的利润她要,日后系统再抽了什么农作物,必须要加上她的名字!
她还要做官!
她的功绩,怎么就不能做个国师了?
合作才能双赢,只要她握着系统,她不信小太子不配合!
还有伯劳,她要伯劳做她的奴才,伯劳平日里怎么为难她的,她要双倍报复回去!
马车里祁元祚阖着眸子,听88焦急:“宿主!她知道了怎么办!早让你杀她了,没关系没关系,现在杀也来得及。”
“宿主!咱们停车把她杀了再走吧!”
祁元祚神色平和
“我说过了,我是个和平主义者,打打杀杀的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