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的秘籍,图解的手册,仔细翻看完毕后,徐元律到觉得这所谓功法有几分少儿读物的味道。
不过这几分味道,正合他意。
正午将至,他一人在余素怀的房前练习刀法,那本小小的功法秘籍基本上都被他记住了。
那还要归功于他夜里不用睡觉。
只是这练习的场地,今天只有他一人在,余素怀和锦绣婉早上出去外边说要买些东西。
他本想着跟去的,但被拒绝了。
“让师父像个护卫一样跟着,徒弟我还真是被小看了。”余素怀似有些不满。
见此,他也不勉强。
只是怕段立阳会使些手段,稍微想跟去保护一下。
可余素怀这话说得他像个是放心不下自家小孩,非要紧紧跟着才是的父母。
“我成了那个麻烦的家长了吗?”他叹气道,不知不觉中似乎对这徒弟确实是有些过于上心了。
不过离开前还是稍微给了点防身的东西。
一个小型的饰物,其中包含了一个用于护身的阵法。
他研究了这么久的阵法,也是稍微试验了一些。
在外边的集市收集了一些珍贵的木材、兽骨或是其他矿石之类的东西,将这些物品粉碎,弄成粉末。
加上他自己的血,让粉末成粘稠状,当成“墨”来使用。
在一块两指宽,两节长的木牌上点下,期间的规律与天间的星宿构成缩影,使其产生方位上的联系。
最后就是将一块低阶灵石粉碎,撒在那块木牌上面,待其凝固,最后往其中注入一缕神识,那这就算是完成了。
虽说只是个基本的防御型阵法,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应该是够用的,哪怕是炼气期修士的法术,也不能伤其分毫。
这制作总得来说不算难,只是收集材料比较麻烦,还有就是低阶灵石的硬度超乎意料,粉碎起来有些艰难。
感慨灵石这种内含灵力量极高的东西,果然不简单。
原本也是不需要粉碎的,但直接将灵石镶嵌在一块两指宽的小木牌上面,奇怪得很。
“又到了外出的时间。”他将一把刀丢回空间阵法里边,准备外出。
那刀是普通的刀,是他到外边武器铺买的,暂时用一下。
刚去到余家门口,一老头跟他招呼道。
“徐前辈,慢走。”
说话的是余家那个算半个管家的未老头,这些日子基本上也是习惯了徐元律进进出出,基本上都当自家人了。
平时这余家除了余家两姐妹还有余家家母,其他人基本上都不在。
那余兴发和黄曲因都去了管酿酒的事情,一些下人因为人手问题也被安排过去了。
不过最近能销售的途径越来越少,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所以那余兴发早上去一趟,临近中午也差不多会回来。
其他事情都交给黄曲因处理。
但徐元律出去的时间基本上都比余兴发回来得早些,很少有碰面的机会。
昨天与段立阳遇到的那酒楼,他决定不去了,老是在一个地方,哪来的情报。
心想着换一个远一点的酒楼待会。
可这半路走着,忽然被几人拦住,让他有些奇怪。
“有事吗?”他问。
“这位前辈。”一人向他拱手道,“我家段爷有请,不知您方不方便来一趟。”
“段立阳?”
那人点点头。
“他找我干什么?”
“小的不清楚,只是听令行事。”
“那行。”他没想到自己没去找那段立阳,反倒是对方先一步邀请他了。
“这边请。”那人让徐元律上去马车。
徐元律也不担心什么有诈,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便上去马车让这些人带着他走。
意料之外的是去的地方离他上次与黄曲因收粮的村子不远,稍微多走一段路就能看到一间相当豪华的宅邸。
他知道,这里大概就是余素怀跟他说的,那蛇回帮的根据地。
随着马车停下,他被一人领着进去。
忽然奇妙地传来一声铃响,十分清脆。
他呆立片刻见带他的人催促,也就没多理会,继续往里边走。
这宅邸外边守卫森严,里面装饰典雅,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恶势力该有的居所。
因为不够狂野,应该是杂乱无章,喧嚣吵闹,恶臭熏天的才对。
当然,这只是他对劫匪的印象。
“想必,你就是徐元律。”
他被送到了一间小房间里面,门被关上,地上一矮桌两草席,上面有酒水。
小房子里边没有窗户,入门的左右侧分别挂着一幅画,那是两条蛇,一条青蛇,一条白蛇。
角落还有笔墨纸砚在地上放着,以及一个小书架,摆着些许书籍。
看着就像是文人的书房,平时写字,作画用的地方。
“我是。”
“请坐。”
他坐到那人对面,“你又是谁。”
“轻田原。”
“原来你就是轻田原。”
“哦?没想到你还知道。”
“略知一二。”
“我挺好奇的,像你这样的修士,为什么要帮一个余家。”轻田原给他倒满一杯酒。
“只是刚好遇到,碰巧还收了个徒弟?”
“徒弟?”那轻田原有些不解,“那余家的黄曲因?”
“并不是。”
“那余家运气倒是不错,还能有人被看上。”
徐元律轻笑一声,并没有交代细节。
他与轻田原喝着小酒,聊着天,更像是好友相聚。
“也就是说,余家这事,你是管定了。”轻田原也开始入正题。
“是。”徐元律又问,“倒是你,一个筑基期修士,竟会受段立阳差使。”
“互惠互利罢了,我也是有苦衷。”
“有苦衷大可明说,或许我可以帮轻道友一把。”
“那倒是不麻烦徐道友了。”
两人同时沉默,默契地拿起矮桌前的小杯子,彼此都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水饮尽。
又将杯口朝下,示意已经空杯。
相互一笑,确认彼此的杀意,此刻都明白,发出邀请的人与被邀请的人,两者都有着杀死对方的念头。
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结交。
徐元律松开拿着酒杯的手,任其落到矮桌上,待杯子与矮桌碰撞发出声响的瞬间。
他忽而伸出一手,如鹰爪般想要一把擒住轻田原的脖子。
却发现他的手直接穿过了轻田原的脖子,轻田原亦是一动不动,神情自若。
“什么?”
“小子,自你进入这房间,就已经是入了阵中,与你对饮的……
不过是我的残影。”
轻田原如同一缕烟,连着那张轻蔑的脸也开始逐渐消散,那被他拿在手中的杯子,也掉落在矮桌上面。
发出清脆的响声。
徐元律转头看去,发现房门已经消失,这房间已成他一人的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