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林小天发现许多地方都有修补的痕迹,就连脚下的青石板,有时也会缺失几块。然而,四周却时常被清扫得极为干净。
未待林小天靠近,张军仁便隔着低矮的围墙望见了他,沉声道:“你这小子,怎会舍得前来蛮山城?我还当你要一辈子蛰居百里大山,不再出来呢!”
林小天纵身一跃,跳过围墙,看着张军仁,皱眉道:“你们张家,说是蛮山城第一家,也不为过吧?怎连府邸都不好好修缮一番?若不是我多次打听,怕是要误以为找错了地方!”
也难怪林小天如此言语,且不说那锈迹斑斑的大门,修修补补的围墙,还有那缺一块少一块的青石路。就连张军仁这位长老的居所,也不过是三间房,地上铺的还是石子!
张军仁却浑不在意,道:“住得那么好有何用?反正都是住,有多余的钱财,不如多接济一下下面的普通百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我们蛮山城从不向百姓征收赋税,反而每年都会给他们一些钱财。你若住得富丽堂皇,又如何能体会到贫穷的滋味?”
林小天闻言,亦是钦佩地点头,道:“以前只是听闻蛮山城张家以仁义道德着称,今日一见,果真是大开眼界!”
张军仁却是白了林小天一眼,骂道:“休要与我来这一套,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吗?你小子心里指不定如何编排我们张家呢!”
“我们张家并未强制如此,你若有钱,想过更好的日子,也可在城中自行购置一座大院子居住,只要不花费族里的钱财即可!”
现在府邸里也就我们一些老人和孤儿寡母住了,好多地方都是空的。破败点也是正常!
林小天接话道;你们张家参军死那么多人,留下的妻儿老小可是不好办啊!要是留一个寡妇自己生活,还不如让她们改嫁呢!
张军仁也是笑嘻嘻地说道;一般不会拦着的啦,只要她们能找到好人家。我们张家还会给些钱财呢,不过孩子嘛,我们张家可不能让她们带走。毕竟那可是我们张家的宝贝根儿啊!
林小天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张军仁,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啥。好几次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看着林小天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军仁笑骂道;你这小鬼头到底想说啥呀?我可告诉你哦,别打我们张家的歪主意,不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林小天低着头,像蚊子哼哼一样小声说道;我看上你儿媳妇啦,不是我四叔看上你儿媳妇了哦。我就是怕你这老头儿生气,所以才问问嘛!
林小天本以为张老头会气得跳脚,结果抬头一看,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张军仁的脸色那叫一个平静,甚至还悠闲地捋着胡须思考呢。
最后张军仁叹息着说道;赵婉可是个好姑娘啊,又孝顺。当年我本来是想让族里写封休书的,谁知道她自己不愿意走呢。一直到几年后,也不知道是谁说她命硬克夫,她这才搬出张家回她娘家去了!
不过张军仁也知道林老四的德行,皱眉道;不是我嫌弃你四叔,就算你四叔看上。婉儿那姑娘能看上你四叔吗?不要给我来强买强卖知道不,不然老子这身老骨头不要。也要扒了你们叔侄俩的皮!
见张老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林小天兴奋道;老头你真让人佩服,我跟你说实话吧。他们两个好像早就搞到一块了,你不同意也没有办法。要是我在来晚一段时间,孩子都可能出生了!
张军仁眼神划过一丝不舍,随后严厉指了指道;我这边不会拦着,但是好歹做了我半年儿媳。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林家必须风光大办。不说八台大轿,十里红妆吧。起码也要三书四礼保媒上门才行!
林小天激动点头道;老头我就说你善解人意,我准备在我参军前就给他们办了。越快越好最好这十几天就给办了,你想想办法解决一下!
张军仁现在想抽林小天的心都有了,你们挖我家墙角就算了。怎么现在把我也带上了?显得老子名声好是吗?
瞪着林小天,随后想了想道;城里就有媒婆,你小子自己去找就行。我老头子还要点脸!
还有就是你小子怎么又想着参军了?以前我劝你几次不是都不同意吗?现在这是怎么了?
林小天抬起茶壶给他倒了杯水,慢悠悠道;我也是想顺便看看这大好河山,要是能给我林家攒上一份基业就好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舒服,老是觉得会失去一些自由!
张军仁却是摇摇头道;你小子想错了,军队没有那么多规矩。都是上战场厮杀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死。只要你不犯军规都是小事!
以你的天赋有很大可能进入监察司,那里对实力可是有考核的。好像连续几次不合格就会被淘汰掉,只有拼命修炼增加自己的实力才能留到最后!
黄昏之时,林小天让张军仁带出了张府。他远来是客,拜访张家家主也是蛮山城城主的张景仁。这本就是应该的!
不过张家主却没有住在张府,而是住在城主府内。林小天也是早早就要准备,一头七阶初期灵兽银甲犀牛。护卫见是张军仁根本没有阻拦,让下人把东西带下去准备晚宴。
张军仁领着林小天就往里面走去,这城主府也是一样。什么假山亭台都没有,简陋的让人有些心疼张家!
见林小天皱眉,张军仁笑了笑道;我们张家能在蛮山城立足,离不开的就是这份勤俭持家、节约为民。祖上就是流民在这里安家落业,所以我们现在都是该省省该花花。有那多余的资源培养后辈或者帮助百姓才是关键,你以后接手家族就知道难处了!
大堂内一位中年男子早早就等着了,四十出头的年纪。鼻梁高挺、以竹簪束发,身材高大、结实魁梧。一身素衣、却让人感觉格外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