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脾气一向古怪。”
沈溪亭闻言,眉心微动,心里有了一丝异样。
“既然阿清来了这临城,就住在我的府邸如何?方便我照顾你。”
看着沈溪亭认真的样子,楚清鸢也不好开口拒绝,“好吧,那就麻烦溪亭哥了。”
“寸简,你带小公子先去我府上。”
“小公子,请。”
刚好,星移带着他们的包袱,从客栈出来。
两人跟在寸简身边,上了马车,往沈溪亭的府邸而去。
谢廷稷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直到马车的影子消失,他才移开视线,只是,他浑身的气息很冷。
他身边的银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阁主,您有没有觉得有冷气。”
谢廷稷偏头,冷漠地瞅了银砂一眼。
银砂一下子就变成了鹌鹑,缩着不敢再说话。
银刃看着银砂的模样,只想扶额叹气,这时候,一看就知道殿下心情不好,还偏要往刀口上撞。
“走吧!”
几人迅速消失在原地。
另一边,楚清鸢和星移很快就到了沈溪亭住的宅子,清幽雅致,倒是与他在沈府的墨松苑一模一样。
“小公子,我家公子事先也不知道您要来,所以也没准备什么,还请您见谅。”
他带着楚清鸢来到了栽着一棵枫树的院子。
“不会,我不挑。”
星移打开屋子,里面一尘不染,用品可谓是一应俱全。
楚清鸢在心底感叹,这还是没有什么准备?这寸简也太凡尔赛了。
“小公子,您先休息,有事可以随时喊院子里的小厮。”
楚清鸢点点头,“多谢。”
“您客气。”
楚清鸢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总觉得和她的清栖阁有些相似,难道沈家人喜欢一比一复刻?
不过,她还是倾向于觉得这是巧合。
“星移,你也累了,不用帮我收拾,先去休息。”
星移想了想,“好,那公子,您有事叫我。”
不一会儿,门一关,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楚清鸢一个人。
她坐在凳子上,沉沉地叹了口气。
自从她接管鸢影阁以来,就一直让人暗中查探陨石的消息,可惜一直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次,好不容易交易得来的消息,竟然也是假的。
一想到这,楚清鸢就觉得心累,她真的想要回去。
算了,还是先休息才好。
她一觉睡到了天亮。
“小公子,您醒了吗?大人让您去前厅用早膳。”
楚清鸢蓦地从床上起身,“稍等,我马上就去。”
她换了一身青色的长袍,将眉毛画得更粗些,颧骨画得更高些,削弱脸上的女性特征。
她现在正在发育长身体的时候,比以前更需要伪装。
打开门,是昨日洒扫的小厮。
“小公子,请。”
楚清鸢跟在他身后,直接来到了前厅。
刚好,沈溪亭已经坐在饭桌旁。
她看了眼位置,坐在他的对面。
“阿清,尝尝这临城特色。”他抬手,“你们都下去吧,我和阿清说些话。”
很快,前厅只有他们两人。
楚清鸢也不客气,毕竟她的一大爱好就是吃美食和做美食。
“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溪亭微微一笑,也动筷,只是,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看着她吃。
楚清鸢抬头时,与他的视线相撞。
她心里有些奇怪,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但,哪里怪,她又说不出来。
于是,她只好不经意间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专注于眼前的美食。
不过,有一说一,这临城的食物,还真不错。
尤其是这鲫鱼汤,新鲜美味,喝一口,心里就一阵阵的满足。
等楚清鸢吃得差不多了,沈溪亭才开口。
“阿清,今日,我也是有事想找你帮忙。”
楚清鸢放下勺子,眼神认真,“溪亭哥,你说。”
只要她力所能及,她就会尽全力去帮他。
“城令生了怪病,找了不少大夫依旧没查出原因,我想让你帮忙看看。”
临城城令,潘浩?
她来的匆忙,倒是还没有仔细查过这个人。
“好。”
放下碗筷,楚清鸢随即回自己的屋子收拾好药箱,随着沈溪亭来到了城令府。
在来之前,她曾叮嘱星移去查一下这个临城城令潘浩,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沈大人来了。”
一路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拦,在潘浩房门口,他们碰到了一妇人。
“潘夫人,在下另外找了一个大夫,给潘大人看看。”
潘夫人的视线移到楚清鸢身上,上下打量起她。
“沈大人,妾身知道您忧心我家夫君,但,您也不能弄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糊弄妾身。”
沈溪亭脸上和煦的表情收敛,“潘夫人,慎言。”
他不喜欢别人质疑或是诋毁她。
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劲,楚清鸢连忙出来打圆场。
“潘夫人,既然这么多的大夫都瞧不出来,何不让在下看看,说不定,在下还真知道潘大人的病情。”
她并不在意别人的傲慢,脸上是一贯的平静。
潘夫人瞧着眼前的人,眼睛眯了眯,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既然如此,你就进来看看。”她也不敢明面上得罪沈溪亭。
楚清鸢微微点头,跟着潘夫人进了内室。
床榻上躺着的男人,约莫四十多岁,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但最恐怖的是,他的脖颈处有着狰狞的青筋,已经蔓延到了下巴。
楚清鸢先戴好自己的丝质手套和口罩,防止感染。
她将潘浩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开始给他诊脉。
是蛊毒!
她蹙了蹙眉心,想起了那人身上的寒蛊毒。
这一切会是巧合吗?
她拿出银针,扎在潘浩的穴上,他立马开始痛苦地挣扎起来。
丫鬟见状,想要来制止她,但被她一个眼神吓退。
而潘夫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潘浩的脖颈,在屋里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她握紧了手心,眼睛里满是紧张。
一盏茶时间后,潘浩恢复了平静,脖颈上的青筋淡了些。
“潘夫人,我们出去说。”楚清鸢打断了想开口的潘夫人。
几人从屋子里退出来。
沈溪亭来到楚清鸢身边,问道:“怎么样。”
楚清鸢扫了一眼潘夫人,低声道:“我医术浅薄,不知潘大人得了什么病。”
潘夫人扯了扯嘴角,转身对着沈溪亭道:“沈大人,看也看了,妾身还要给老爷擦洗身子,就先不留您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
不过,沈溪亭仍旧维持着表面的儒雅,“那在下就先带着大夫离开,下次再来拜访。”
在经过潘夫人身旁时,楚清鸢闻到了一股暗香,很淡。
来不及仔细闻闻,沈溪亭就拉着她离开了城令府。
马车上,沈溪亭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阿清,你直说就是。”
从潘浩的屋子里出来的那一刻,看到她的表情,他就知道此事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