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阳听着这话,并没有接茬,只是默默吃着碗里的菜。
他明白在这种场合下,保持沉默有时是最好的策略。
张文宏聪明地顺着话题说道:“确实,这匡继律怎么不知好歹,
我们警察同志都调查清楚了,还叽叽歪歪说他儿子死得不明不白。”
李队长立刻看向张文宏,带着一丝好奇问道:“哦?他怎么说的?”
张文宏回答道:“他就说他儿子死得冤枉,听说我要写这案子的专访,就想让我们再查一遍。”
李队长边给许昭阳倒酒边问:“那张记,你们怎么回应的?”
张文宏假装为难的样子,轻描淡写地说:“我们就是想拿这案子写个专案稿,蹭这一波流量。
李队长,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媒体不好混,这案子关注的人多,流量大啊!
再说,你们专业刑警队查的案子还能有什么问题。”
李队长笑眯眯地点点头,拿起酒杯冲许昭阳一举:“那就要看我们许处怎么看了,许处,来走一个。”
许昭阳也拿起酒杯,摆摆手,语气轻松但带着一丝自嘲:“哪里哪里,我就是被张记拖来的。
我因为上个案子连累得停职三个月,张记怕我闲着无聊,
他写刑侦专案稿,觉得专业性不够强,这才拉我来凑数的。”
李队长和在场的几位警官笑了笑,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原来这样,我开始还以为,你们是要重新审核案子。”一位警官回应道。
李队长立刻用手指了指,介绍道:“这是我们队里的小杨,物证科的,当时现场他去了。”
“许神探,您好。”小杨冲他举了举杯,语气中带着敬意。
许昭阳冲小杨点点头,谦虚地说道:“过奖,过奖,喊我许昭阳就行。”
小杨摆摆手,认真地说:“那怎么能行,好歹是前辈。”
这时候,李队长拿起杯子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说:“今天我们欢迎兄弟单位的许处和张记来我们这里,大家举杯庆祝一下。”
大家都站了起来,许昭阳和张文宏也拿着杯子站了起来,
许昭阳客气地说道:“感谢,感谢,你们太客气了,是我们打扰大家了。
下回去一定要去我们那里,我也好招待招待大家。”
李队长笑着点头,举起酒杯:“那好,今天我们就先干为敬,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喝完杯中酒,大家都坐了下来。
李队长热情地给许昭阳和张文宏夹菜:“来,来,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菜,
麻辣兔头,辣子鸡丁,酸菜鱼,两位吃辣的么?”
许昭阳还好,能吃辣,微笑着回应道:“可以,挺不错的。”
张文宏就惨了,不怎么能吃辣,吃了几口,脸就通红,赶快拿起饮料猛灌了几口,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时候,许昭阳冲张文宏使了个眼色。
张文宏咽下嘴里的饮料,冲小杨警官说道:“你们这里菜还真是挺辣的。”
小杨警官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笑着说:“其实还好,不过对没吃惯辣椒的外地人来说,确实辣了点。”
张文宏接过矿泉水瓶,顺势又说:“杨警官,听说这个案子现在挺诡异的,不知道是不是网上夸大其词啊!”
小杨警官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向案件。
他想了想,回答道:“网上确实有些传言,但具体情况还是要看证据。
当时我们在现场也遇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情况。”
李队长也插话进来:“是啊,这个案子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我们已经按照程序进行了调查,但家属还是不满意。”
张文宏假装好奇地问道:“那具体有哪些地方让家属觉得不对劲呢?”
小杨警官立马看了看李队长,许昭阳也转脸看向李队长。
李队长马上说:“看我干嘛,有话直说呗,不要让许处以为我们有隐瞒。”
小杨警官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地说道:“当时现场确实有些诡异。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穿着红色泳衣被吊在屋子的横梁上,而且脚上还挂着一个秤砣。”
“反正我从警五六年,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那孩子身体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外伤,就死了。
屋里地上满是衣服和杂物,课本,作业本也撒落在床上。”小杨警官喝了口酒继续说。
张文宏边喝水解辣,边问:“我觉得挺好奇的,这怎么会判断为意外身亡的?”
边上一个年龄较大的警官把话题接了过去,语气中带着专业性:“当晚,我们就解剖了尸体,
除了勒痕外,没有其他外伤,而且衣服上有蜡烛痕迹,死因也是窒息性死亡。”
李队长见状,立刻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汪法医,他在队里快20年了,有特别丰富的经验。”
“你好,汪法医,不过,这孩子能凭空把自己吊起来?”许昭阳继续问道。
汪法医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个我们也做过实验。
根据现场发现的踢倒的椅子来看,这个孩子是有可能自己把自己吊上去的。
而且他额头上有针眼,衣服上有蜡烛痕迹,还有……”
汪法医压低声音说道,“他还穿着一件黑色的泳衣,而且泳衣胸口还塞了两团黑布。”
他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砸吧了一下嘴巴,
然后继续说:“很明显,这孩子有穿异性服装的癖好,而且有一定自我虐待的倾向。
他最近一段时间喜欢上网,可能是在网上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学了一些危险的做法……”
那个戴眼镜的警官补充道:“叫性窒息,为了取得快感,而且在那件黑色泳衣上,也提取到了本人的精斑。”
“对对对,就是性窒息。网上现在太复杂了,监管机构不作业啊!”
汪法医摇着头,吃着菜,“哎呀,真是,这年龄不好好读书,学这些有的没的,把自己做死了,可怜了他父母亲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