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鱼一时语塞,她能看得出来八公主眼中的单纯和善意。
可也正是这份善意让她无措。
“多谢八公主。”轻鱼接过那碗甜羹。
而房间里的迟熠羽又睡了会儿,待困意彻底消失之后这才起床。
随意披了一件衣服之后,迟熠羽对着门外吩咐道。
“送桶热水进来。”
很快小太监就把烧好的热水和浴桶拿了进来。
其中一个小太监按照轻鱼的吩咐正要抬头查看,冷不防就对上了迟熠羽的视线。
小太监忙不迭把头又低了下去。
见鬼,一个没有母妃又不受皇上宠爱的皇子有什么可怕的。
以前他们也没少按其他皇子公主的命令来欺负六皇子。
想到这里,小太监又把头抬起来,可下一秒匕首就冷冷指着他的眼睛。
“看什么呢?眼珠子在你眼眶里是不是不方便看。”
“挖出来放在头顶怎么样?”
迟熠羽手中的匕首慢慢靠近小太监眼球。
“六皇子饶命,六皇子饶命。”小太监赶紧求饶,“奴才知道错了。”
生怕迟熠羽真把他眼珠子挖出来。
其他小太监也纷纷跪在地上。
“问你话呢?不说话就当默认了。”迟熠羽嘴角泛起笑意,匕首离小太监的眼球只有一丝丝的距离。
小太监眼睛都不敢眨,汗大滴大滴从额头落下:“不不不,放在眼眶里就好,奴才下次不敢了。”
迟熠羽嗤笑一声,收回匕首:“眼睛这么大,胆子怎么这么小。”
“你的眼睛太丑,本皇子不感兴趣。”
小太监跪着低头,不敢再抬。
出来之后,轻鱼正要上前来问那血腥味的情况,那小太监头都不回赶紧跑了。
轻鱼看向迟熠羽所在的房间,低头沉思。
而房内的迟熠羽泡在热水里把昨晚沾上的灰尘洗净。
顺便又把身上的伤清理了一下,重新上了药。
穿上衣服后,他又拿出刚刚的匕首,面不改色的在手掌划出一道伤口,鲜血顺着刀身滴在地上。
一路滴到了屋外,迟熠羽靠在门框上,看着陪迟思云玩的人。
“轻鱼。”
“奴婢在。”轻鱼转身应道。
迟思云忙跑过来:“六哥!你总算是起床了。”
“我和你说,你今早错过了特别好吃的早膳。”
迟熠羽见状,不着痕迹地把手藏到身后,差点忘了这小丫头。
“真的特别好吃吗?我不信。”
迟思云还没跑到他身边,就在不远处站定:“那是当然,我和轻鱼姐姐给六哥留了,现在就去拿。”
迟熠羽嘴角泛出一丝笑:“跑慢点。”
轻鱼对上他的笑容时,都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六皇子样貌生的可真好。
她是不是不应该替太后监视....
想到这一层的时候,轻鱼立刻给自己扎了一针。
痛意让她清醒过来。
也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迟熠羽的脸。
疯了。
迟熠羽伸出那只受伤的手,低语:“轻鱼姐姐不是医术很好吗?”
“本皇子现在受了伤,怎么不治一下呢?”
他的声音很好听,似惑人的妖呢喃。
轻鱼不着痕迹地再给自己扎了一针。
“六皇子怎会被割伤?”
迟熠羽:“哦~割着玩。”
轻鱼:......。
“怎么?轻鱼姐姐不帮我疗伤吗?”迟熠羽手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可他却好似并不在意的样子。
轻鱼拿出药粉上前,正要帮迟熠羽上药,却见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本皇子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轻鱼姐姐摸了本皇子,可是要负责的。”
迟熠羽收回手,转身回房把门关上了。
轻鱼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这么多年的表情,凉凉的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闭了闭眼,调整呼吸,被气笑了。
最后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有病。”
她刚刚居然被他的皮相迷惑到给自己扎了两针才清醒。
等迟思云从厨房端着食物回来时,迟熠羽手上的伤已经被他处理好了。
“六哥,你快尝尝这个。”迟思云把刚刚那个糕点递给他。
迟熠羽用没受过伤的那只手接过。
看着眼露期待的迟思云,点点头:“很好吃。”
“我就知道,六哥你一定会喜欢。”迟思云咧嘴笑起来。
得到迟熠羽的肯定让她尤其开心。
“六皇子还请尽快用膳,今日还需得去尚书房,若是误了时间,太后那边不好交代。”
轻鱼说出这个事情的时候,兄妹两人都扭头看向她。
“尚书房?”
轻鱼:“两位主子早已到了去尚书房的年龄,只是以前太后娘娘不知底下的人竟如此胆大包天。”
“居然不将此事上报。”
“娘娘已经重罚了那些个奴才。”
“那现在六皇子和八公主自然要去尚书房学习。”
迟思云听了之后有些兴奋:“我和六哥也可以去了吗?”
七皇姐总是会炫耀父皇夸奖她在尚书房的课业。
若是她也被父皇夸了,那她和六哥是不是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迟熠羽却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轻鱼,太后此举意图不明,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
原剧情中,‘迟熠羽’可是在后面的宴会中,皇帝偶然见到他,才有了进尚书房和出冷宫的机会。
现在太后提前让他们进了尚书房,他刚好去会会主角。
8546和天道抓着他不放,想让他走剧情呢。
迟熠羽对那个位置没什么兴趣,但不想让迟岭坐上那个位置
不然他和阿云只会走上原来的结局。
而且,白施眠成了迟岭的伴读,也正是在上书房学习的过程中培养出了朦胧的感情。
他倒是要去凑凑热闹,顺便给他们添个堵。
这多有意思啊。
轻鱼瞧着迟熠羽眼中冒出的兴味,忽然有种接下来的日子安宁不了的感觉。
冷宫这边在准备着兄妹两人要去尚书房的事情。
而御书房则是一片寂静。
昨晚追杀迟熠羽的大内高手赵统领和禁卫军曹统领都跪在地上。
他们昨晚搜遍了皇宫也没找到那胆大包天的小贼后,便跪在这里请罪。
额头的汗滴落在地,不敢抬头,屋内的空气仿佛凝结成冰,帝王之威压如巨石般沉重。
“跪在这里便能捉到贼吗?”宏元帝审阅着奏折语气无甚波澜。
但赵统领和曹统领一听,心下一凛,喉结滚动,头重重叩下:“臣知罪。”
“呵。”宏元帝听了这话继续翻动手中的奏折:“听闻那小贼还擅闯了凌烟阁。”
“回陛下,是。”赵统领不敢抬头,颤声道。
之后又是一片寂静,只有翻动奏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