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璀璨的夜宴之上,宫殿内烛火摇曳,暖黄色的光辉洒在每一个角落,映照出众人或期待或紧张的面容。精美的宫灯错落有致地悬挂着,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光影在地面上斑驳陆离。四周的立柱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烛光下更显神秘而庄重,仿佛也在静静聆听着这夜宴中的种种暗流涌动。
惠妃的声音悠然响起:“皇上,老九去年成婚,上个月都已喜得嫡子,老十也到了适婚之龄,可不能再耽搁了。” 康熙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那目光仿若带着审视的重量,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
若曦心中皆明了,这是要为皇子指婚了。果不其然,康熙的目光落在了明玉身上,缓缓开口:“明玉格格温婉贤淑,与胤锇倒是颇为般配,就赐婚于胤锇为嫡福晋吧。”
此语一出,原本轻柔摇曳的烛火似乎也微微一滞,光影变得有些凝滞。胤锇内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与抗拒。
他在心底疯狂呐喊:“怎么会是这样?我心中的嫡福晋唯有若曦,怎可接受这强加的赐婚!” 但在这威严的皇上面前,他又不敢公然违抗,只能强自镇定,试图寻找推脱之词。
一旁的若曦听闻这一消息,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看着那闪烁不定的烛光,只觉这宫廷中的命运就如同这烛光一般,看似明亮却又摇摆不定,难以捉摸。她深知婚姻身不由己,可看到胤锇那明显不愿的神情,又不禁有些同情。
胤锇脸色一变,急忙推脱道:“皇阿玛,儿臣想先立侧福晋,这嫡福晋之事,儿臣还想缓一缓。” 他心中暗自想着,自己心仪的嫡福晋人选乃是若曦,怎能轻易接受这门赐婚。
明玉听到胤锇的话,羞愧得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落下。明慧见状,轻轻握住明玉的手,低声安慰:“莫急,且先听皇上旨意。”
康熙见胤锇推脱,顿时龙颜大怒,呵斥道:“郭络罗家的格格身份尊贵,给你做嫡福晋都绰绰有余,怎可屈尊为侧福晋!” 那声音在宫殿中回荡,似有阵阵回声,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也让在场众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
胤禩赶忙上前解围:“皇阿玛息怒,十弟他定是高兴坏了,一时口不择言,还望皇阿玛恕罪。”
胤禵也赶紧上前扯了扯胤锇的衣袖,低声催促:“十哥,别犯糊涂,赶紧谢恩。” 胤锇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眼神下意识地瞟向若曦。若曦微微叹了口气,朝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莫要再违抗圣意。胤锇咬了咬牙,这才不情不愿地谢恩。
惠妃见此情景,打趣道:“这孩子,怕是害羞了。”
康熙面色稍缓,正式下旨赐婚。明玉得到旨意,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她莲步轻移,上前谢恩,眼神却挑衅地看向若曦。若曦只是淡淡地看着,面无表情,心中却思绪万千。她深知这宫廷之中的婚姻不过是权力与利益的结合,而自己置身其中,只能随波逐流。
胤禛的目光也在此时飘向若曦,四目相对,若曦察觉到胤禛眼中有着探究之意。她心中明白,这一世怕又是被这大爷误会自己喜欢十爷了。若曦轻轻一笑,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气氛。而这一幕恰巧被胤禩看见,胤禩只觉心中一阵刺痛,仿佛被什么尖锐之物狠狠扎了一下,那股难受的了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胤锇谢恩之后,强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接受着一众阿哥的恭喜。若曦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没有了前世的失落与感慨,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未来深深的担忧。她不禁暗自思忖,自己的命运是否会与前世如出一辙?前世她明知与胤禛的结局,却还是遗憾错过,这一世又该何去何从?
夜宴结束后,众人纷纷回府。在回府的马车上,车外夜色深沉,只有马车两侧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亮,照亮着前方狭窄的道路。若曦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旁的若兰和胤禩皆以为她是因胤锇被赐婚之事,而在为自己的未来忧心。若曦坐在马车中,心中的思绪愈发混乱。她突然强烈地渴望能与胤禛坦诚相对,告诉他自己就是若曦,那个来自现代、深爱着他的张晓。这种念头一旦产生,便如野草般在心中疯狂生长,难以抑制。
马车缓缓前行,终于停靠在府门前。就在马车停稳的瞬间,若曦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着,突然冲了出去。若兰大惊失色,惊呼出声。好在胤禩反应迅速,急忙掀开帘子,跳下马车,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若曦即将倒地之时,稳稳地接住了她。
胤禩看着怀中晕倒的若曦,眉头紧皱,满脸担忧。他能感受到若曦心中的失落,心中也跟着难过起来。他轻轻抱起若曦,转身对若兰说道:“让她先好好休息吧。” 随后,便快步抱着若曦走进府中,将若曦安置在她的房间内。
若兰匆匆跟在后面,心中满是不安。她不明白若曦为何会突然如此激动,难道仅仅是因为胤锇的赐婚?
而若曦在昏迷之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前世与胤禛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欢笑、泪水、遗憾与思念,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她在心中默默呐喊着:“胤禛,这一世,我不想再错过你,可我又该如何冲破这重重阻碍,走向你呢?”
回到房间,若曦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略显苍白,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若兰守在床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忧虑与疼惜。她轻轻握住若曦的手,胤禩站在一旁,看着若兰这般模样,轻声说道:“若兰,你莫要过于担心,若曦只是一时情绪激动,休息一番想必就会好起来的。你也累了,让巧慧带你去休息吧。” 若兰有些犹豫,见胤禩态度坚决,且他平日里对若曦也算照顾有加,便微微点头,起身随着巧慧缓缓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若曦轻微的呼吸声。胤禩缓缓走近床边,在床沿坐下,目光紧紧地锁在若曦的脸上。他看着若曦恬静的睡颜,不禁有些出神。
他想起初见若曦时,她那灵动的双眸中透着的倔强与聪慧,瞬间便吸引了他的目光。而后的相处中,若曦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淌入他的心间。他欣赏若曦的直率与真诚。
他也深知若曦心中似乎藏着许多秘密,她的某些言行举止常常让他感到困惑,却又越发好奇。就如同她在面对皇阿玛时的反应,冷静得超乎常人,有时又会突然情绪失控,像今日这般晕倒。他暗自揣测,若曦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往,才会造就如此复杂的她。
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若曦的脸上跳动。胤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怜惜,有疑惑,亦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他伸出手,想要抚平若曦微微皱起的眉头,却又在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停住了手。他害怕自己的举动会惊扰到若曦的美梦,更害怕自己会陷入这份情感的旋涡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