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紫宝儿的要求。
“就是小孩子家家的,才要交粮税啊,”紫宝儿一脸正色道,“要不然,长大了不会交,可怎么整?”
“还怎么整?”顾辞刮着紫宝儿的小鼻子,笑着说道,“从哪里学得一套一套的?”
“跟阿娘学得啊,阿娘不是总说,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才能遇事不慌的吗。”紫宝儿一本正经地回答,小脸上满是认真。
“哟,这么大点的娃,就能记得阿娘说的话啦。”顾辞忍不住笑了。
“那是,宝儿最聪明。”紫宝儿臭屁地在炕上摇头晃脑。
“阿娘,就让宝儿去吧。”紫宝儿还是没忘记她的终极目标。
“这事啊,阿娘可做不得主,反正阿娘也不去。”顾辞不忍拒绝小闺女,就故意推辞道。
紫宝儿懵逼了。
顾辞拒绝地毫不犹豫,真的让紫宝儿懵圈了。
不是,阿娘。
说好的,咱家大事小事,不都是您老人家做主的吗!
“什么事做不得主?”紫大山推门进来,好奇地问道。
难道还有他老妻做不得主的事?
紫宝儿一听到紫大山的声音,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从炕上蹦起来,还一蹦老高。
她扑到紫大山怀里,叫道:“阿爹,阿娘说,让阿爹带宝儿去交粮税呢。”
“哦?”紫大山看了眼老妻,“宝儿也要交粮税?”
“嗯嗯。”紫宝儿猛点小脑袋。
“不行哦,”紫大山叹息道,“交粮税的日子,镇上都是人挤人的,拍花子也特别多。”
“拍花子?”紫宝儿歪着小脑袋说道,“那宝儿就去抓拍花子的好了。”
“噗嗤……”
顾辞明明知道小闺女最讨厌别人笑她,可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宝儿知道拍花子是干什么的吗?”顾辞憋着笑问道。
“当然知道了,”紫宝儿又开始摇头晃脑,显摆自己渊博的学问,“拍花子,拍花子,不就是专门破坏人家种的花花吗?”
说完,还一脸你们真没文化、连拍花子都不知道的表情。
“噗嗤。”
“噗嗤。”
这次是紫大山和顾辞都笑喷了。
紫宝儿小大人似的叹口气。
她这是彩衣娱亲。
她容易吗!
“行,”紫大山一口答应,“明天,阿爹就带宝儿去交粮税。”
顺便,一起去抓那些,专门破坏人家花花的拍花子。
紫大山直接把小闺女放到小床上,盖好小薄单子。
紫宝儿看着阿爹出了隔间,拉上门帘,就钻到空间里。
她的仓库里已经储存了将近两千斤大米,一千五百斤面粉,还有数不清的玉米和玉米面。
经过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多少摸清了些功德柱的变化规则。
要完成空间认可的任务,然后功德柱会从原来的鲜红色“0”,慢慢蜕化到透明色,然后会升级,再变成鲜红色的“1”。
以此往复,直到整个功德柱全部都变成透明色,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这只是她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会不会还有其他的变化,也未可知。
紫宝儿照例收了成熟的作物和长大的鸡鸭鹅。
空间最让紫宝儿满意的地方就是,收获的小麦和水稻都能自行操作,加工成面粉和大米。
随着功德柱颜色的变化,空间解锁的功能也就越来越多。
比如,她让杨铁宝带回去的那一竹筒灵泉水,铁宝让人带信给她,他家阿娘困扰数年的老寒腿好了。
她的功德柱瞬间颜色变淡,随即就解锁出加工坊的功能。
在加工坊,提供一定数量的小麦、玉米、水稻什么的,都可以加工成对应的食物。
所以,即使她家田地欠收,她也不会再让他们吃不上饭。
……
每天清晨,紫宝儿不是让母鸡的“咯咯哒”声叫醒,就是让野公鸡的“喔喔喔”声叫醒。
之前,每次听到鸡叫,紫宝儿就非常不高兴。
今天,紫宝儿不但没有不高兴,还偷偷在心里感谢鸡们。
如果她没有自己早点醒来,说不得阿爹他们就会偷偷溜走,不带她去交粮税呢。
于是,紫宝儿在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穿好衣服,滑下床,掀开帘子,来到外间。
紫大山和顾辞已经不在屋里,紫宝儿只能自己出去。
可门槛太高了,她想爬都爬不了,长板凳估计是又让阿娘给收走了。
“阿娘,阿爹。”紫宝儿大声叫人。
“阿爹,”睡在正屋左边厢房的小五说道,“是小姑姑的声音。”
“小姑姑肯定又出不去了,”小五小大人似的叹口气道,“哎,小姑姑太矮了,真愁人。”
“噗,”紫三郎拍了下儿子的肥屁股,笑骂道,“有本事,你当你小姑姑面说她太矮了。”
小五吐吐舌头。
他才不傻,才不能当面说的。
要不然,他铁定是会被小姑姑给毙掉的。
紫三郎披上外衣出来时,顾辞已经过来了,她把小闺女抱出来,让她自己去洗涑、刷牙。
看着小闺女小小的人儿蹲在那里,一点一点的用小手手洗脸、刷牙。
顾辞越看越是喜欢。
这是她的小闺女哟。
洗漱完,顾辞就给紫宝儿梳了一个小揪揪,就类似于后世孩子跳舞时的盘发,露出饱满的额头,更是显得一张嫩白小脸玉雪可爱。
顾辞忍不住就“吧唧”一声,亲了亲闺女的小脸蛋儿。
她把紫宝儿放到竹椅上,从厨房里端出来温度刚刚好的鸡蛋茶。
紫宝儿就“嗷呜、嗷呜”,几口就喝光光。
吃完早食,稍作歇息,紫大郎兄弟四个就开始装车。
一个大的麻袋能装一百斤,直接放了五条麻袋。
紫大山还做了两手准备,五条麻袋是整装的,他又额外多准备了一条麻袋,里边多装了大半袋粮食。
六条麻袋里的粮食加起来,足足能有五百六七十斤的样子。
之所以紫大山和四个郎都去,主要还是因为顾辞要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天渐渐要凉了,家里那么多人,以前条件不好就算了,现在有条件了,怎么也不能大冬天的冷着孩子吧。
“大郎,”顾辞一再叮嘱,“阿娘说得那些,你都记住了吗?”
紫大郎:……
他敢说他没记住吗?
不过,他也确实就是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