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秦垚与李春山随着衙役,押解着孙家人来到了县衙后,安平县县令冯宗明就升了堂,断了案,该罚罚,该判判。
一应人证物证俱全,孙家人根本无法辩驳。
孙婆子与孙大柱不知轻重,竟然在公堂耍浑顶撞。冯宗明也不与他们废话,直接命人对他们母子执行“掌嘴之行”!
行刑的官差是个老油子,名唤——老吴。见自家大人没发怒,当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拿着厚竹片,抡圆了膀子就往母子二人脸上招呼,只一下两人的嘴就见了血。
二十下行刑完毕,孙婆子和孙大柱被打的面目全非,整个嘴都被打烂了。
孙家人瞧见母子二人受了重刑,剩下的人全都老实了。不管冯县令问什么,他们都:“是,是,是”,“认,认,认”。
最后,老孙头——孙英才,被判治家不严,原本应该流放,但念其年事已高,且有悔过之心,责令他孙家即刻迁出安平县境内,罚没白银二十两,以示惩戒。
孙婆子——孙柳氏,孙家长媳——孙徐氏,孙家二儿媳——孙王氏,诽谤造谣他人,攀诬秀才,判掌嘴二十,廷杖二十?。
另孙王氏,行凶未遂,数罪并罚,再加三十廷杖,徒三年。
孙大柱,殴打辱骂秀才,犯“骂詈罪”?,判杖刑四十。
案子处理完毕,接下来就是行刑,外边打着的时候,李春山上前将孙翠花与孙家断绝关系的文书呈上。
冯县令看完文书,询问了原因,就让负责记录的刑名师爷写了“杜契”。
喊老孙头过来,让他签字画押。
老孙头原本不愿,但一看县令这不耐烦的脸色,再听着外面一家人的惨叫,赶紧在“杜契”上按下指印。
待外边行刑结束后,孙家的案子到此结束。
……
从县衙出来,秦垚先带着李春山去买了一支不错的毛笔,然后去了陆家还马车。
到了陆家却没有见到陆悠鸣,门房说:“公子出去应酬,要晚些才能回来。”
秦垚将毛笔交给门房帮忙转交,又解释说:“今日家中还有事要处理,需要马上回去。请他帮忙转达自己对陆兄的感谢,改日再来登门拜谢。”
做完这一切,二人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出了城。李春山跟着秦垚一起走了小路,赶回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秦垚与李春山先一起去了郝家,将孙家的事情与他们说了,李春山将断绝关系的“杜契”交给了孙翠花。虽然断了关系,但到底是自己的娘家,孙翠花难免有些伤感。
见天色已晚,二人便起身告辞,郝屠夫和大壮将二人送出门。
忙了一整天,饭都没顾得上,只在出城的时候买了几个肉包子垫了一口。两人出来后,秦垚拉着李春山再三邀请,
“李叔,今日为着我家的事,累得您跟着跑了一整天,咱们一起回我家吃顿便饭。”
“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可是一家。再说你这帮咱们把这孙家撵走,我们不是也跟着得了清净?”
李春山说完,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孙家那大小子当初上门来求过娶月儿,被我们拒绝之后,他家就总往月儿身上泼脏水。”
“大侄子,不瞒你说,要不是有里正这个身份,我早就打上孙家了,嘿嘿!”
“都是李叔为人善良宽厚,好在善有善报,恶有恶果。他们孙家有这一遭也是活该!”秦垚笑着说道
“哈哈哈,你们老秦家,就数你小子鬼心眼儿多。行啦,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家吧……”
这倒霉的孙家终于被赶走,李春山也是高兴。
“别啊,李叔!”秦垚赶紧拉住人,“您信不信,我娘要是知道我没请您回去,她得拿烧火棍揍我!”
“再说了,还有二嫂呢,她不捶我才怪……”
“啧啧啧,臭小子!净瞎说,我闺女哪能干这事?”李春山嗔声道
秦垚假装委屈:“李叔,你不是忘了二嫂小时候,追着我哥满村子揍的事了吧?您要不去,下一个满村子挨揍的人,可就是我了!”
“哈哈哈哈,行啦,竟在这跟你叔瞎扯。我闺女那老温柔了,揍谁了?我咋不知道?”李春山“护犊子”模式开启,直接装傻
“哈哈,行我二嫂是天下最温柔的。那为了我那温柔的二嫂,李叔走呗,去家里吃点,我跟我爹再陪您一起喝两盅?”
“有酒?”
“那可不!大哥昨日回来,刚给我爹带了一大坛子‘老白干’!”
“那还在这扯啥,有酒你不早说!快赶紧的,我要跟我亲家公好好喝几杯!”
一听说有酒,李春山直接走到了秦垚前面。
……
秦家人一直没有休息,他们都在等秦垚带消息回来。
秦垚一边引着李春山进门,一边朝屋里喊:“爹,娘,我和李叔回来了。”
“三儿回来了?”
听见动静,秦大山赶忙迎了出来,“亲家公,今日可还顺利?”
李春山边捋着胡子,边笑着说道:“顺利,顺利,县太爷不但罚了孙家,还让他们即刻迁出安平县,咱们村子可算清净了!”
“哈哈哈,那可是感情好。就该给他们赶的远远的!”
一听孙家人不仅被赶出村子,还被赶出县城,赵春花笑的见牙不见眼,今日的郁气总算是散了。
秦家众人也都开心的不行:老孙家这祸害可算是走了!
秦大山笑着拉过李春山的胳膊往屋里领:
“亲家公今日受累,正好大焱昨日给我弄了一坛‘白干儿’ ,我让春花再给咱掂量两个下酒菜儿,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哈哈哈,好!”李春山也不和他客气,“我一听你家三小子说有酒,这肚子里的酒虫勾着我就过来了!”
“哈哈哈行,今日咱哥俩一定要喝个痛快!”
……
秦大山让秦垚去屋里搬酒,喊了秦焱、秦淼作陪,又打发了秦福去他外祖家告知一声,免得家里人担心。
赵春花将灶上之前留的饭端上去,让他们先垫垫肚子,然后带着儿媳生了火,给他们做了一盘炒鸡蛋,一盘炒黄豆,又将之前腌制的腊肉蒸了一盘。
三人边吃边聊,众人围坐在灶屋,听他们说今日发生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