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草原的清晨,薄雾笼罩,营帐外响起了士兵整备的声音。乌尔特疲惫地坐在案前,昨夜的占卜让他几乎整夜未眠,心中复杂的情绪依旧挥之不去。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骨牌,回忆着巫医的那句“红线连接的不只是你,还有一个女子。”这句话在他脑海中盘旋不散。是霓裳吗?她真的是自己的劫难?
忽然,营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士兵掀开帘子,神色紧张地跪下:“王子,霓裳姑娘……她在练武场出了事!”
乌尔特的瞳孔猛地一缩,站起身来,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冰冷:“怎么回事?”
士兵慌忙回道:“属下不清楚详情,只知道她受了伤,好像是……被人用弓箭误伤了!”
弓箭?乌尔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霓裳被射伤时的场景,胸口猛然一紧。他迈开步伐,直奔练武场,脚下生风,怒火已然压抑不住。
帐篷里,霓裳躺在一张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右臂上缠着布条,渗出的血迹触目惊心。
“到底是谁做的?”乌尔特低沉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他一步步走近,冷厉的目光扫过围在霓裳身边的士兵和将领。
霓裳抬起头,见是乌尔特,不禁苦笑了一声:“王子殿下,我只是受了点小伤,您不用这么紧张。”
“你受伤了,还说是小伤?”乌尔特的眉头紧锁,眼底涌动着隐忍的愤怒。他蹲下身,抓起霓裳的手,轻轻掀开布条查看伤口。
“箭伤?”他的声音骤然冷下,脸色阴沉得可怕。
围在一旁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有人小声说道:“王子,这……这次是个意外。训练时箭偏了方向,不小心射中了霓裳姑娘……”
“意外?”乌尔特冷冷地重复,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缓缓起身,冷眼扫过所有人:“你们竟敢伤霓裳?谁动的手,自己站出来。”
众士兵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出声。
乌尔特冷笑一声,转头对副将下令:“全体列队,不查清楚是谁,我一个都不放过!”
士兵们迅速列队站好,乌尔特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个人。气氛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副将低声提醒:“王子,或许真的是意外……”
“意外?”乌尔特冷声打断,眸光冰冷如雪,“我的人,我来护。无论是意外还是故意,伤了霓裳,就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他看向霓裳,眼中的怒意稍稍缓和:“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霓裳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只是路过练武场,可能不小心挡了别人的射击目标。真的只是意外,不必为此动怒。”
她的语气轻柔,试图平息乌尔特的怒火。但乌尔特心中却更加不安。他不相信这是单纯的意外,霓裳的出现本就是个谜,她的伤让他本能地感到危险正在逼近。
乌尔特沉默片刻,对副将下令:“调集练武场的所有训练记录,我要看到每一支箭的轨迹。敢在我的地盘伤人,就要付出代价!”
霓裳拉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乌尔特,没必要为我闹得人心惶惶。我真的没事。”
乌尔特低头看着她,目光复杂:“霓裳,你知不知道,从你出现开始,我的世界就已经乱了。”
他的话让霓裳一愣,抬头看向他,却看到他眼中那抹深沉的痛楚与挣扎。
乌尔特没有再多说什么,冷冷地转身,继续处理这件事。他必须知道,这到底是针对霓裳的阴谋,还是一次单纯的意外。
当天夜里,乌尔特坐在营帐内,静静地翻看着练武场的训练记录。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锐利地盯着一份箭支轨迹图。
“箭支的方向……明显是有意偏移的。”他低声说道,眉头紧锁。
副将站在一旁,低声说道:“王子,属下已经查明,那支箭是由新来的士兵射出的。他是柔然外围部落的人,刚刚被招募入营,还未经过严格训练。”
“外围部落?”乌尔特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把他带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是新兵疏忽,还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当士兵被带到乌尔特面前时,他浑身颤抖,跪地求饶:“王子饶命!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手滑了!”
乌尔特俯视着他,声音低沉如寒冬腊月的冷风:“手滑?在练武场用箭时,你不知道要时刻警惕吗?你的‘手滑’差点要了霓裳的命!”
士兵瑟瑟发抖,不断磕头:“王子饶命!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乌尔特的目光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他沉声问道:“你可知道霓裳是谁?”
士兵哆哆嗦嗦地摇头:“属下……属下不知。”
乌尔特冷笑一声,转头对副将说道:“把他关进地牢,等查明幕后之人,再做处置。”
士兵的脸色瞬间惨白,却不敢再为自己辩解。
深夜时分,乌尔特站在营帐外,仰望着星空。他的心依旧不能平静。霓裳的伤让他意识到,她的存在已经触动了太多人的神经。
“霓裳……”他低声呢喃,心中复杂的情绪让他无法入眠。
在另一边,霓裳靠在床榻上,右臂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比起身体的痛楚,她的心更加难以平静。
乌尔特的关心、他的怒火……这些让霓裳感到既温暖又困惑。
“乌尔特……”她轻声叹息,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光下,“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霓裳缓缓闭上眼,手指轻轻抚过胸前的玉佩。就在她昏昏欲睡时,忽然听到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霓裳姑娘!不好了!”一名士兵掀开帘子冲了进来,满脸惊慌,“地牢里的新兵……他被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