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家常菜吃久了,偶尔一顿,只觉外面的饭菜香的要命。就连那一大碗川菜,也被众人“斯哈”“斯哈”的吃光了。
“这是哪里买的,吃着真过瘾。”
大家吃完满头满脸的汗,十月里的天,闷的很,加上辣,人吃完就如同冒火一样。
春杏介绍道:“就附近几条街。现在人越来越多,就有不少人开饭店酒楼的。东北角那靠近陆老爷一家那,据说都是江浙菜系多,因为那边一带多是两江区域过来的。我们这还不算太东北角,还有其他省份来的人,这家老板就是那川地过来的,都是他家乡菜。”
吃完也不着急洗漱歇着,虽然晚上没什么正经娱乐,但大家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也蛮好的。
“春杏,桂婶跟我说你的事情了。那男的,条件并不算好,我们不说一定要找一个顶顶好的男人,至少也该每样都不差的,不然,你这些年努力的上进、学习、做工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就为了到时间嫁人的,我还是希望你能找一个更好一点的男人。”
施铭芳喝了几口凉茶,真见鬼,川菜吃着过瘾,吃完胃里现在跟烧着了一样,火辣辣的很痛。
“太太,我也不着急嫁给他的。”
“嗯?不着急嫁人,还是说不着急嫁他的?这你可得说清楚。”
施铭芳又喝两口茶水,只觉得连风都是热的,吹的人心里只想骂人。
“春杏,你想好再说。太太可是认真问你的。”
“我其实,见过那人好几次了。每次都能聊几句。后来有一次,他就向着我表达意思,我当时,当时有点害怕,就说要想想。”
春杏干咽一口口水,缓缓吐口气,又说道:“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也说过开店的事情,说我的手艺不能空耗着,应该发挥用处。我还没想好,没想到,就跟桂婶去六姑那里了。”
“你知道他有一个妻子难产去世了?”
“知道。”
有一句话,叫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施铭芳凭着良心说道:“你要知道,你还小,我的意思你想结婚,为自己着想,也该二十四五岁再考虑结婚。但这样,这男人就该三十多岁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得。你要知道,你现在这么早结婚,早早生育,是没有人帮你的。桂婶不可能跟你过去伺候你,你也没有钱雇一个女佣打点琐碎的事情,什么都要亲力亲为,这可跟在施家不一样的。你在这里,我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从来没有打过你骂过你,最多说教一二。”
施铭芳放下茶水,才要伸手,徐中元就递上一块毛巾来,凉凉的靠在脸上,施铭芳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道:“再说了,你真认为那是个好人吗?真要是好人,能把自己姑奶奶撵出来做人家女佣?你要是嫁过去,如果不如意了,我也不可能把你跟你的孩子都带出来的。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
她站起来,一身热汗粘的很,只想去洗漱间打理自己。离开前到底说了底线:“你真要看中了他,我不拦你,我给你一套首饰做嫁妆的。你自己想,婚姻全靠自己做主,我们也就是提点一二的。燕云以后也一样,我不拦着,好坏都是自己过。我不可能给你们一直当家作主的。”
施铭芳进洗漱间,只留外面桂婶点着春杏,恨铁不成钢,巴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一看。
“你是个傻子吗?太太那么说你,你都没答应。也是,我当时都跟六姑打架了,你也没帮忙上手给她一耳光的。还没有嫁人就向着人家了。”
“我没有!没有!”
“行了。”
施燕云对这话题厌烦了,只总结说道:“总之,你结不结婚,想不想跟那个男人结婚,都看你自己。我跟我妈,不支持,也不反对。你要是真想结婚,记得告诉我们一声。”
结婚你来我往总有好长时间,桂婶也不着急。只看后面怎么说。看施铭芳洗完澡要回卧室,忙跟上去。
“太太,不急,还有事呢。”
安炳胜一听这话,就知道要说他爸施松秉的事情,脸色立马不对劲。
“这是怎么了?你们一下午可真够忙的。又是去哪里去了?”
“我先进屋里去。”
安炳胜拉着徐中元的手进他的房间。他十几岁了,也不好进表妹施燕云的房间里去,到底要避讳一二。现在这里,还是表哥表妹能通婚的,算起来两人相差不大,还是要注意一二。
“太太。我想着炳胜来着也好久了,三爷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这不像话,哪里有这样做父亲的。全部托付给姑姑,钱也不给一个子,人来看看,交流交流总要的吧。就带着他们一起去安家看看三爷去了。”
“他就是不着调。被那好母亲耽误了。总在小事上斤斤计较,一点不大气,胆子又小,没用的很。你们过去训斥他没有?”
施铭芳不知道,还开心的很。只望着桂婶,想听一听桂婶的发言。
“他胆子可不小呢。不得了了。竟然跟狐朋狗友一起去了花街,叫了姐儿呢。还三个!”
桂婶伸出三个手指头,努力强调一下人数。
“不要脸的东西,他竟然,呜呜呜……”
要命的,桂婶忙捂住施铭芳的嘴,就怕她着急再出来什么污言秽语的,孩子们都在家里,安炳胜就算隔一个门,那也能听到声音的。
“小声,太太小声啊!”
桂婶继续低声讲:“三爷带着朋友姐儿在那住宿,又叫就叫菜的。结果被朋友耍了,一大早朋友溜了,留下三爷没钱付账,被逼人天台要跳下去。也是巧,我们正好进过那里,就救了下来。”
“没钱付账?你们花了多少钱钱?”
“一千块正正好。”
施铭芳咬牙切齿,“我要扬了那个混蛋东西。跟她妈埋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