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猝不及防的一声惊呼,白又白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巨石落地。
她跟着走到窗边,定睛望去,果不其然,夜幕倏然悄然降临,整个世界被黑暗所笼罩。
漫长而耀眼的白昼终于结束,日夜交替得以重新回归。
这该是一件好事,外面到处传来欢呼声,欢呼过后,陆续有地方亮起灯光,但Z城大部分建筑仍旧处于黑暗。
“极昼结束了。”江邺叹息。
高烽看大家兴致都不太高,不解问:“怎么了?天亮天黑都正常了,难道不是好事?”
孟潇湘面色沉重的摇摇头:“不好说,谁知道是好事坏事。”
就像极寒结束,冰川融化,大家都以为要迎来好日子,结果极热极昼期间反而比极寒造成的死伤更多。
其他人只是有所猜测,白又白却是可以笃定的说,好日子到头了。
天黑了,等于极昼结束,更意味着频繁和剧烈的地震灾害也将接踵而至。
不再像以往那样只是轻微的晃动,而是会达到山崩地裂般恐怖的程度。
想象一下,大地突然间剧烈颤抖起来,山峰崩塌、江河倒流,那场景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白又白深知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充满无尽的危险与挑战。
但在地震到来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他们关注。
“今晚要安排值夜,这会天黑,不知道是恢复了正常还是又是一阵子的极夜,我担心有人不安分,趁天黑出来捣乱,Z城的别墅区是大家眼中的肥羊,难保不会被人盯上。”
白又白一说完,大家纷纷反应过来,自己高兴的太早。
高烽和白树率先举手,“我们俩先守着,白天的时候你们开车,还解决了李家人,累了一天得好好休息,我和小树没帮上什么忙,正好这会也不困,先守着。”
白又白不和他们客气,简单约定好时间便回房间休息。
进门前,江邺拉住了她。
“正好极昼结束了,我们找个时间看看低空飞行器能不能用。”
江邺不确定磁场会不会影响到飞行器,只能先试试效果,毕竟后面有大地震等着,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白又白一拍脑门,“好,你不提我都忘了它。”
到了Z城后事情就没完,忙忙碌碌一阵子,白又白感觉自己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白又白说完转身要进房间,没来得及关门,江邺挤进门缝。
“我的空间有温泉,要不要进去泡一泡?”江邺顶着白又白质疑的视线,鼓起勇气发出邀请。
看他面皮越来越红,白又白笑了笑,拉着他胳膊进屋,轻轻甩上房门。
天光微亮的时候,孟潇湘先被冻醒了,房间里的壁炉不知不觉熄了,正好睡得久了浑身酥软,她率先爬起洗漱,方便和白树交接。
等她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出门,正好看到白又白拉开房门。
孟潇湘刚想提醒她多穿点,这时候穿睡裙露着大腿容易感冒,结果没等开口,就见她臭着一张脸侧身,再然后,江邺出现在门缝边。
竟然是让白又白连人带衣服给赶出来了。
孟潇湘嘶了一声,猛然间吃到一口大瓜,兴奋的不行。
江邺抱着衣服,可怜兮兮堵在门口,白又白视而不见,推他离开。
孟潇湘等两人消停了才出现,沙发上略坐了一会,白又白穿戴整齐的出门,看到孟潇湘在,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孟潇湘捂嘴偷笑,假装没看出她的窘迫。
没多久,江邺也出来了,绷着一张脸,看不出异常。
他笑着和孟潇湘点头打招呼,自觉在白又白身边坐下,伸手要去抱她,白又白看一眼孟潇湘,偷摸拍开了他的手。
孟潇湘盯了一会越发想笑,索性去院子里把高烽和白树叫进来。
守了一夜困得不行,即将天亮的时候听到外面一阵吵嚷,两人不放心,早早忙活起来,在院墙边设陷阱。
也不是多高明的陷阱,比如在墙头搓出冰锥,烧化雪水泼上墙,防止有人踩着缝隙攀爬。
白又白听说他们在忙活陷阱,心中好奇,跟着出门一探究竟,亲眼目睹所谓的“陷阱”时,却是无语了。
什么陷阱,脆弱的不堪一击,分明是找理由在外面玩雪。
白又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他们赶回屋子,接替他们设陷阱,真正的陷阱。
钉板利用冰雪铺满墙,墙头也不放过,院子大门从他们搬进来就没换过,只加固了一下,白又白下起手来可丝毫不手软,在门上也钉了密密麻麻的上锈的钉子。
一旁的江邺见状,赶忙主动上前帮忙打下手。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笃笃笃”的声响,此起彼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孟潇湘也不甘示弱,她手脚麻利地将之前收集起来的雪水一股脑儿地朝着院墙外泼洒出去,环绕着院墙的外围愣是硬生生地泼出了一个坡度大于五度的斜坡来。
如此一来,就算真有图谋不轨之人想要对 111 号宅院动歪心思,光是一个冰坡就得花费不少功夫。
五个人相互协作、接替忙碌了大半个上午之后,总算是快要大功告成,可以稍作歇息片刻了。
可谁曾想,天公不作美,就在这时,天气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洁白无瑕的雪花开始变得脏兮兮的,甚至还夹杂着些许淡淡的黄色。
见多识广的他们很快意识到,这是风沙和雪花卷到了一起。
江邺等了又等,狂风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愈发猛烈起来。
风声呼啸,犹如恶鬼哭泣、野狼嚎叫一般,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不得不放弃测试低空飞行器的打算。
白又白见状,提议道:“算了,找点家电试试磁场有没有恢复吧。”
磁场正常,他们可发挥的空间就多了,李家抢来的直升机能派上大用场。
白又白想起什么,忽然问:“糟了,我不会开直升机。”
江邺不禁笑出了声:“我会。”
白又白瞪大眼睛,上下扫视他,“……你会?”
江邺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夏威夷学的。”
夏威夷……什么时候了还玩梗,白又白翻了个白眼,转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