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又白发誓，她上下八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古玩玉器。
这些是她能认出来的东西，还有不少她认不出来的好东西。
白又白不敢乱扔，保管箱里捞出来的物品集中堆放在一个集装箱，留着后面和江邺一起筛一遍。
“还要继续吗？里面应该还有300多平，超出你的收取范围。”
江邺像只老鼠，在4楼打出一条四通八达的迷宫，然而费了半天工夫，仍有许多金库没能收入囊中。
白又白没什么问题，对她而言最困难的无非是如何快速爬到最深处，其他不在话下。
江邺是没见过空间里堆成山的宝贝，否则绝对问不出这话。
两人一拍即合，向更深处开凿。
白又白早没了前面的耐心，自己抱着一个手锯忙前忙后。
耗费了大约一小时，一条斜穿过4楼的甬道算是彻底打通，白又白也把最深处的保管箱收入口袋。
收完东西，两人没有停留，原路退回到4楼安全通道位置。
江邺要继续向下开凿，凿到1楼为止，白又白就地挑拣物品。
保管箱深处应该是大型柜，因为白又白发现，新收进来的东西里竟然有半人高的纯金奥特曼，旁边一水的金饰。
白又白呼吸一窒，激动地抚摸着纯金奥特曼，这得耗费多少斤的金子啊？
有空间这个扫描机在，很快白又白就知道了，228斤。
只这一个纯金奥特曼，她今晚就算赚了。
好不容易从奥特曼身上移开目光，白又白去扒拉其他物品。
金花冠数顶，房产证一沓，现金十几摞，金元宝粗略一看有60多个，金麻将一副，刻着百年好合的大金镯碗口那么粗，有30多个。
白又白哇了一声又一声，以为最多不过如此，然而接下来的发现却令她震惊不已——各种珍贵的瓷器、首饰、字画。
白又白虽然不知道价格多少，但估计不会便宜。
最令她稀奇的是一套纯金打造的手办，一共108个，每一个都有巴掌那么大，不知道出自哪个动漫。
有一套比她脑袋还重的翡翠项链，白又白看得舍不得移开目光，更舍不得让江邺那个无底洞空间吞噬。
视线重新回到金店抢来的小山堆，一对比，白又白觉得也就那样吧。
江邺还在外面忙着凿冰，白又白让那堆金子迷了心智，赶紧跑出去缓缓，时不时爬上楼望风。
这一望，还真让她看见有人在大楼外面晃荡。
白又白格外紧张，立即提醒江邺暂停动作。
她蹲守在门边，看那七八人上了7楼8楼，然后空手下楼，至于更低楼层，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好东西，看也没看，转身出了大楼。
等人走远，白又白松了一口气，通知江邺继续。
意识到过年还惦记零元购的不止他们俩，白又白不敢放松，老老实实守在门边，偶尔下去帮江邺搭把手。
白又白干劲十足，江邺一看反应就猜到好东西不少，加快速度。
两人不间断的开凿，终于在一小时后顺利深入到1楼底部，抵达电梯口。
白又白忙了一阵，一屁股坐下，忍不住仰头向上望，感觉自己像一只困在井底的癞蛤蟆。
“还好吗？”江邺转头看她，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担心环境幽闭带来心理负担，江邺几乎一个人承包了全程的冰下作业，甚至为了让她舒服点，每隔两米凿一个冰窟窿插上手电筒。
在这个人工挖出来的冰井中，到处都是晶莹冰屑，亮堂堂。
白又白环顾四周，安全感十足，江邺担心的那些完全没有发生。
她比了个oK手势，又示意江邺继续在1楼大厅位置开拓，如果可以，最好连地板也给凿出一个大洞。
江邺神情微囧，沉默一会配合的拿出取样钻孔机。
白又白嚯了一声，没想到他准备的挺齐全，于是搓着手兴奋起来。
地下5层都在收取范围内，只要有媒介，她有信心全部收走。
毕竟是金库，肯定要做些特别的防护措施，白又白不保证她的收取方式能对金库起效，保险一点还是从地板处凿一个洞更好。
白又白满脑子想着金砖金条，就等江邺撬开一个洞口好大展拳脚。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江邺后面，试探性收了点东西进空间，很快分辨出来，地下确实浸水了。
有冰做媒介最好不过，不然他们还要想办法深入地下。
每钻出一个孔，白又白就跟在后面往孔里注水，零下69度，几乎是立刻成冰，白又白便在这时触碰冰面，循环往复连着收了600平。
感觉差不多了，她迫不及待进空间。
眨眼的工夫，白又白就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冻成嘎嘣脆的纸币就那么朴素的堆成山，钱山钱海。
她比划了一下，面前的小山和江邺差不多高，宽度约有一米，长度因有票据证券等物黏连，暂时不清楚。
而这样的钱山，她的空间里总共有8个。
嘴巴里说着钱没用，但真看到成堆的纸币在自己面前，白又白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等她缓过来去计算钱币总额，心都漏跳了一拍。
6.32亿！
亿！
白又白发誓，这是她上下八百辈子都没接触过的单位。
她拍了拍胸口，缓解暴富带来的亢奋情绪，转头去看另一边。
相比起纸币赤裸的数额，金条显得格外委婉。
白又白特意留出来的半个篮球场大小的空地，已经塞满了一排排货架。
货架共三层，每层货架又塞了三层金条，严丝合缝。
不，不应该用金条形容，白又白看了上面1000g的标识，立刻改口为金砖。
放眼望去一片金黄，各种规格的都有，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白又白兴奋地冲进去，抓起一根金条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看到浅浅的牙印，激动得脸颊通红。
1000g的金砖一共有1万块，10g、20g小规格的金条数量最多，每种有3万块，50g的金条有8000块。
白又白颤抖着手，十个手指扒拉半天，算来算去都没算出来到底值多少钱。
白又白晕晕乎乎的出了空间，晕晕乎乎地爬到江邺身边。
“发财了。”
江邺看她一副财迷样，连声音都飘忽了，哼笑一声，“还有最后2个金库，一起收了？”
他指了指身旁两个已经注过水的孔。
白又白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江邺看她兴冲冲的收走东西，兴冲冲的闪身进空间，没一会，蔫哒哒的出来了。
“都是些证券和票据，小额纸币看着多，其实并没有多少。”
“足够了，今晚先到这里，明天继续。”
江邺不紧不慢，既没表现的特别兴奋，也没露出什么失望神色。
相比起他的淡然，白又白顿时觉得自己定力不佳，咋咋呼呼。
“等着，回去就让你见识见识金钱的力量。”
白又白坚信，一定是江邺没见过成堆黄金的画面，否则绝不会如此淡定。
目的达成，两人不打算在这里逗留，收拾一通开始向上爬。
江邺准备充分，切割阶梯式留了倾斜角度，不必担忧脚滑的情况。
几个小时挖出来的坑，返回冰面只用了十来分钟。
白又白见冰坑如此深，没了一溜排的手电筒照明，仿佛一个吞噬人的黑洞，回声不断。
走之前，白又白把前面收进空间的冰块全部填了回去，还有些用不上的证券和票据，全部在空间里化成粉末，注入坑中。
空间干净整齐了，只留下现金和黄金，以及保管箱搜来的宝贝。
白又白心满意足，凌晨5点最困顿的时候仍旧神采奕奕。
说好让他涨涨见识，白又白一进16楼走廊就推着他进了1603.
一整晚的力气活都是江邺在做，白又白还没心黑到独吞的地步，如实告知现金金额，再告知金条数量。
只说金额没实感，她还配合的取出金山钱山，彻底包围住两人。
江邺还是一副“那咋了”的表情。
等着江邺失态的白又白最后只等来他无波无澜的哦了一声。
白又白：……
更显得她咋呼了，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她撇撇嘴，“喏，这里都是你的。”
以上两样是此行最大收获，白又白只能做到平分，多给江邺一点她都舍不得。
江邺把东西收进空间，并不见有特别反应。
“卡皮巴拉吧你？”白又白盯着他看了一会，低声嘟囔一句，又放出其他东西，“这些你挑挑看，是保管箱里的。”
有她挑拣出来的一箱子宝贝，还有一部分没来得及挑，又不敢扔，索性交给江邺。
江邺知道白又白需要什么，金银一类的东西全部推还回去，遇到首饰同样如此，最后，他只挑了古董字画等物留下。
白又白抱着那一套翡翠项链和纯金奥特曼，再三确认：“你可别后悔啊。”
“不后悔，我的空间够大了，我有预感，这次之后我应该不再需要喂它东西了。”
白又白点头附和，“你那空间是有点败家。”
不像她的空间，多乖啊，只吃知识。
说到这里，白又白又羡慕起江邺，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把空间喂到满级。
想起玫瑰街还有她下单的书，不知道这么长时间过去，有没有人会去交易。
分赃结束，白又白收回思绪，拍拍屁股回家，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小金库。
“对了，今晚要继续吗？”
出门前，白又白略显期待的望着他。
江邺说不出拒绝的话，在她灼灼目光中点头。
白又白更满意了，背着手迈步离开，像遛鸟的老大爷一样悠然自得。
白又白想，她好像上瘾了，抢银行真带劲。
2060年2月15日，黑，大雪，抢银行。
2060年2月17日，黑，大风，抢银行。
2060年3月1日，黑，无风无月，但是零下71度，继续抢银行。
白又白沉迷抢银行，连着十来天不停歇，分行支行总行一共光顾了十三家，收获满满的同时作息也彻底乱了。
孟潇湘在家中等了又等，实在等不住了拽着白又白拖出被窝。
“小白你怎么还有心思睡，元宵节那天你怎么打算的？”
白又白迷迷糊糊，听到元宵节愣了一会。
“我要吃芝麻馅的，谢谢。”
嘟哝一声，白又白软绵绵栽倒，一翻身，卷起被子。
孟潇湘摸着脑门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又白！”大吼一声，她使出全身力气从被子里扒出白又白的脑袋。
“什么芝麻馅，你给我清醒一点，李家的订婚宴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白又白终于恢复一丝清明，抖了抖，含糊道：“别急嘛，我和江邺混进去，你们在外面配合，很简单的。”
孟潇湘：“王知冉那里你多久没去了？她画的楼层分布图你看了吗？”
白又白打了个呵欠，“要看那玩意干啥，把人救了，我们就把楼炸了赶紧跑，多大点事啊。”
孟潇湘彻底无语。
她和王知冉打听了不少李家细节，推演了十几种可能，就等白又白问起时她们能给出最优方案，结果……
孟潇湘不高兴了，双手揣兜，背着她扭过身。
白又白明显感觉到发小的低气压，扑上去抱着她闹。
“你傻不傻，我们都能弄来炸弹，发现又怎么样，大不了炸了他们，多大点事啊。”
起初白又白也想来一个精密计划，做到万无一失，可之后的日子里，计划一遍遍推翻。
上次踩点看到李家过着和末世前差不多的生活，白又白打消了主意。
炸！炸死他们得了！
“江邺的请帖只能带一个人，你们不方便进去，可以在外面接应，先带王知冉和她妹妹离开。
说实话，我也怕王知冉背着我们和李家串通，毕竟她妹妹捏在李家手里，你们帮我看好她。
我和江邺负责在里面安装炸弹，顺便和李家人碰个面，让他们知道为什么死。”
白又白简单把计划复述一遍，孟潇湘见她是真的有所准备，并不是想着莽过去，心里安稳不少。
“你说的我都懂，可是今天已经正月十二了。”
孟潇湘忍不住提醒。
白又白一呆，直接跳出被窝。
“卧槽，还有两天？”
抢银行抢懵了，白又白差点忘记日子，这会去玫瑰街不一定能碰上艾多多。
“不然我也不会那么着急了。”孟潇湘叹气，“你这几天忙什么呢？约你锻炼你也不应，说好去郑叔家拜年你非说要等等。”
白又白老实巴交：“抢银行。”
孟潇湘翻了个白眼，“你别闹了，明晚咱们去王知冉那里把元宵节的计划对一下，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头一次干坏事，还是炸楼这种程度的，孟潇湘总觉得应该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
可一看白又白和江邺，两人只说踩过点了，其他事是一点不说，更不见他们有什么明显动作。
孟潇湘幻想的各种战前会议连个影子都没有，心里别提多慌了。
“战前会议？可以有，就定在明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