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茶会,对于奥德里奇来说,大概是难得的失败经历。
不过很快他就会明白,失败是很常见的。
原本还因为羞涩,没有决心和“阿道夫”确定关系的乌玛,被伊依三言两语地就绑定在了一起。
更是因为伊依捅破了奥德里奇的小心思,导致奥德里奇之后再想约乌玛出去的非常之困难。
往往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约了好几次,可能才因为乌玛实在不知如何推脱成功一次。
但稍微两次之后,乌玛就明白了:只要不见到奥德里奇,就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正好艾伊也不在,于是乌玛一旦有空,就会来粘着伊依。
由魔法共鸣带来的心灵上的满足,令乌玛觉得这样的时光非常快乐。
哪怕伊依旁敲侧击地说着奥德里奇的坏话,乌玛也照单全收了。
可以说是洗脑得很成功了。
对伊依来说,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盖尔因为各种事情会时常来拜访,因此会经常见到乌玛,但令人放心的是,盖尔还是那么的冷漠,甚至连眼神也没给乌玛几个。
这样的场景让伊依十分的放心,因此还将乌玛“借”给了盖尔几次,去完成一些盖尔的计划。
直到有一次盖尔希望伊依可以亲自和他走一趟,去见一个合作的人之后……
见到了奥德里奇。
在古老的挪威,有一位名为爱德华·蒙克的画家做出了一幅世界名作——《呐喊》。
伊依觉得此刻自己的表情就如同那幅名画一般的扭曲。
她想她是松懈了,怎么可以忘记盖尔和奥德里奇两个反神权人士,那一拍即合的合作呢?
没错,如果说盖尔的反宗教行为是因为家仇,那么奥德里奇大概就是因为国恨。
说是国恨可能有些太夸张,其实是因为在这个神权至高,君权神授的背景下。
使得身为皇室的奥德里奇,明白想要改善家族如今被架空的现状,就要推翻神权,再次建立君主社会。
虽然目的不同,但同样是聪明人的两人,既然都打算推翻教会,并且彼此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很快二人就一拍即合。
而这件事无论在游戏的哪个路线中,都有这么一出。
——
伊依将盖尔拉到一边,偷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其实伊依更想直接问,盖尔是不是带着乌玛和奥德里奇见过很多次,但最后还是委婉地换个方式询问了这个问题。
盖尔看看伊依,看看奥德里奇,突然觉得眼下的场景有些熟悉。
思考了片刻,也只是如实答道:“就前些天,将乌玛小姐送回教会的时候碰见的,聊了几句就初步有了合作的意思。”
闻言,伊依心中松了口气:只要盖尔别带着乌玛和奥德里奇约会就行了,万一和哪个擦出火花就不好了。
因此,本把盖尔列为安全人物的伊依,再次将盖尔列为了危险人物。
你说这抱着自家玉玺往敌国冲的行为,那能不危险吗?
话虽如此,但来都来了,并且大部分路线里面,教会都是要被对付的,神权到最后都会成为低于人权,只作为精神信仰的存在。
并且其中很大部分都是这俩人的手笔。
那么既然答应了盖尔的合作,那就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而反悔。
君不见,乌玛面对正努力搭讪的奥德里奇正是避之不及的状态吗?
不过还是要多加注意的。
伊依对着盖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然后走到乌玛和奥德里奇中间,说道:“接下来的话,乌玛就不方便听了,那么乌玛先回去吧。”
至此为止,乌玛仍然是神的忠实信徒,在帮盖尔的忙时,因为伊依特别嘱咐过盖尔:乌玛是神明的信徒,不要让乌玛知道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的全貌。
因此乌玛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小动作,背后的目的,是为了导致教会的覆灭,消除教会的洗脑效果。
所以,他们三人要聊的东西,乌玛确实听不得。
奥德里奇虽遗憾,但盖尔事先告诉过他相关的事情。
在事业面前,也就先叫来管家和车夫,吩咐他们送乌玛回去了。
三人心知肚明又各怀鬼胎,只有乌玛天真的以为,伊依是为了自己不被奥德里奇骚扰才做出这样的举动。
欣慰地想着自己也是很受伊依的宠爱的,虽然还是比不过艾伊就是了。
——
乌玛离开后,盖尔和艾伊便被奥德里奇请入了屋内,来到了宽敞的会客厅。
精致的壁纸贴满了墙面,高级的红白配色的碎花壁纸,配着墙壁上固定的金制烛台,显得古朴而华贵。
不知什么木料的白色鎏金方桌,触手竟是温凉的触感,配套的靠椅坐上去就陷了进去,被轻柔的丝绒裹挟着。
奥德里奇拍了拍手,便有侍者端着茶点鱼贯而入。
不禁令伊依感慨:瞧瞧这奢靡的贵族生活,怪不得阿道夫路线和克里斯路线里面,你们要倒霉了。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假意答应协助二人,以便于时刻掌握他们的动态。
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交给之后的伊依吧!
待侍者呈上茶点低头离去后,奥德里奇做在主位的靠椅上正色道:“想不到盖尔大人说的前辈竟然是伊依小姐。”
伊依正低头抿了一口茶,听见奥德里奇带刺的话语,丝毫不示弱,眼皮一掀,斜睨着他回道:“真该让乌玛好好看看你现在这阴阳怪气反差模样。”
“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东西,伊依小姐空口白话,为什么要污蔑我?”奥德里奇状似无辜道,一看就是打定主意伪装到底的模样。
伊依闭上眼睛“哼”了一声,拿起杯子边上的勺子在茶杯边沿轻轻一点,随着陶瓷与金属的清脆撞击声响起,茶杯中澄清的液体犹如听到蛇笛的长蛇应声而起,在半空中盘踞起身子,变成了一面水镜——
“想不到盖尔大人说的前辈竟然是伊依小姐。”
从茶色水镜中,清晰传来的正是自己刚才阴阳怪气的嘴脸。
奥德里奇心下一凛,其实水镜中的内容也没什么问题,毕竟他在说出这样刺耳的话的时候,面上也没有嘲讽的意思,似乎只是普通的疑问而已。
但面对伊依展现出来的神奇,奥德里奇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似乎被粘在了椅子上面,根本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