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镇拉着顾瑶再次后退,直到退到足够安全的地方停下。
司徒镇神色冰寒,“朕竟不知,居然有这么多人想要朕的命。”
一次不成还来第二次。
“给朕全部杀掉,不留活口。”
话音一落,守司徒镇的暗卫再无顾忌,向刺客杀去。
顾瑶站在司徒镇身边,看着激烈的战况,在看着身边司徒镇无意识拉住自己的手,眼底闪烁着兴奋疯狂的光。
他是皇帝,没点自觉玩什么微服私访,不杀你杀谁。
呵呵呵……哈哈哈,这些刺客看起来很厉害呢,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啊。
小八瑟瑟发抖,这样颠颠的宿主,它一向毫无理由的害怕。
不过,让顾瑶失望的是,那些刺客太外强中干了,没几下就被司徒镇身边的人解决了。
啧,真遗憾。
要是司徒镇死了,说不定还能捞个皇帝当当。
察觉到被捏的越来越紧的手,顾瑶还是很敬业的痛呼了一声。
察觉到身边人的轻声的痛呼,司徒镇烫手一般放开不自觉抓紧的手臂。
司徒镇往下定睛一看,是先前顾瑶扑倒自己时,顾瑶的手臂正在不断的流血。
司徒镇反应过来,这是顾瑶扑倒自己时受的伤。
“爱妃,你怎么样了?”司徒镇言语带上了不自知的关切。
顾瑶一双眼睛晶亮的注视着司徒镇,委屈的眼泪刷的涌了出来:“陛下,好痛。”
坚强的说没事?那是不可能的。
“来人!快去请个人来为贵妃查看伤口。”司徒镇看着泪如雨下的顾瑶,头皮发麻,立刻高呼。
当然,在更加意识到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迁怒,不自觉捏紧手的行为捏痛了她,让她的伤口血流的更快,更痛的时候,还有一些心虚。
司徒镇安慰道:“大夫很快就来了,别害怕。”
顾瑶更害怕,眼泪流的更汹涌,“陛下,你说剑上会不会有毒?
要是我毒发身亡的话,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此刻娇里娇气轻轻扯着司徒镇衣袖的顾瑶,显得十分脆弱,区别于刻板印象中的盛气凌人,是司徒镇从未见过的样子,反而让他生不出火气和厌恶的情绪。
况且还是一个救了他两次的女人,每一次都毫不犹豫的挡在他的面前。
这样一想,司徒镇就更不生气了,安慰道,“不会的,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毒发,那箭上一定没毒。
相信朕,你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吗?”顾瑶抬着头,泪眼朦胧的注视着司徒镇。
司徒镇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另一张面孔。
是谁?为什么他会感觉这样熟悉?
司徒镇对顾瑶笑笑:“真的,会没事的。”
顾瑶这才扑进司徒镇的怀中,大哭起来,“呜呜呜,陛下,刚才臣妾好害怕。
幸好,幸好陛下没事。”
司徒镇张开手,有些无措的任由顾瑶抱着自己。
最后,终究是承认自己的不忍,拥住她,避开伤口的同时,轻轻拍了拍她安慰。
在顾瑶不知道的角落,小八一个人,不是,一个机器自己看着身为男主的司徒镇好感度已经从-50,增加到了零,又从零增加到了10。
然后又从10掉到0反复横跳。
小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宿主的功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当然,叶沉那个别扭小屁孩(宿主喊的)早就百分之九十几的好感度了,不然也不会现在对宿主又爱又恨的。
毕竟宿主将近十年的陪伴,也不是吃干饭的。
小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说话,毕竟宿主不喜欢,他它还要做一个识趣的系统。
所以,当聪明的侍卫领着大夫到了之后,就看到陛下和贵妃娘娘依偎在一起。
陛下火急火燎的叫大夫来,自然说明贵妃的伤势不能耽搁。
于是,聪明的侍卫轻声道,“陛下,大夫到了。”
司徒镇反应过来,觉得尴尬的将顾瑶一把推开。
顾瑶睁着朦胧的泪眼不解的看着司徒镇。
看着有些表情有些委屈的顾瑶,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将她又拉着坐下,“贵妃,大夫到了,快让大夫看看。”
顾瑶那一丝委屈消失,“哦!”
她乖乖的坐在司徒镇的坐在司徒镇身边,任由大夫查看伤口。
大夫听得几人称呼,得知面前两位贵人身份,心下激动紧张的同时,不免慎重又仔细的看了一番。
看大夫放下查看的手之后,司徒镇率先询问,“我家夫人如何?”
毕竟是为他受的伤,他关切几句还是应该的,司徒镇在心里对自己道。
大夫想到贵人定然是不愿意暴露身份的,斟酌一番,识趣装傻,“回这位贵人的话,尊夫人虽然伤的伤口有些深,但好在没伤及要害,伤人的箭矢也无毒。
只要仔细医治养护,假以时日就会愈合。”
顾瑶担忧焦急:“那会不会留疤?留疤以后就不好看了。”
大夫有些为难:“这……”
伤口确实有些深,留疤是肯定的。
但是大夫从医几十年,医术老道,话术也老道,“这位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能够寻得世间少有的灵丹妙药,自然是能够保证以后恢复如初的。”
顾瑶眼眶瞬间红了,眼泪盈满了眼眶,看起来委屈伤心极了。
司徒镇看着被伤得暗红的伤口,这样娇嫩的肌肤,确实不该添这样丑的一道疤。
他有愧疚,更多的却是不忍和那一丝突兀产生的一丝怜惜。
见她眼泪又要掉下来,司徒镇挥了挥手,让大夫先出去。
大夫出去之后,顾瑶才放肆的用手攥着司徒镇的衣经,一双泪眼就这样伤心的看着司徒镇,“陛下,我是不是一定要留疤了?”
司徒镇十分不解她为何这样伤心,安慰:“没事的,就算留疤,也是极小的。”
顾瑶倚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突然僵硬的身躯,流着眼泪,“陛下,要是我留疤了,是不是陛下就不会喜欢我了,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喜欢我了?”
原来,她这么在乎会不会留疤,竟然是这样的原因吗?
他怎么会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疤痕就不喜欢她。
“不会的,就算留疤我也不会不喜欢你的。”
他下意识的安慰,却自己率先僵硬了下来。
他……喜欢过她吗?
没有,从来都没有。
顾瑶抬起头来,惊喜的看着他:“真的吗?陛下不会以后不喜欢我?”
看着这样的顾瑶,司徒镇第一次为自己的虚伪感觉到羞耻,感到心虚,感到不敢面对这样单纯的顾瑶。
司徒镇扯着嘴角,僵硬的笑着,“不会,宫中这么多太医,难道还缺少灵丹妙药吗?
一定会治好,绝对不会留疤。
就算留疤,朕也不会因此就不喜欢你的。”
顾瑶终于安心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陛下对我最好了。”
他……对她好吗?
司徒镇眼神有些闪躲,转移话题,“还是先包扎伤口吧。
我叫人进来替你包扎。”
顾瑶笑眯眯的将手伸过去,摇头,“不要,我要陛下替我包扎。
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的伤口。”
“陛下,你帮我包扎好不好?”顾瑶撒娇似的摇了摇司徒镇的手。
这样撒娇的顾瑶在司徒镇眼中有些可爱,也很难拒绝。
“可是朕从没包扎过伤口,不一定能包扎的好。”司徒镇想想,还是拒绝。
顾瑶鼓励:“陛下这么厉害,只是简单的包扎伤口而已,陛下一定能做的很好。”
顾瑶支使起人来,理所当然。
大多数男人都很贱,都很在乎什么第一次。
那她就给他个机会,体验一下,让他自己亲自增加这次一下这次事件印象。
“还是说,陛下现在就不愿意碰臣妾了吗?
先前说不嫌弃臣妾,会一直喜欢臣妾都是说出来骗我的吗?”
顾瑶挂着眼泪,欲掉不掉,可怜极了。
司徒镇连忙反驳否认:“不是!”
女子果然多变,这么一会功夫就一会晴一会雨的。
顿了顿,他道,“你等着,朕帮你。”
念在她不顾危险救了自己两次的份上,包扎伤口而已,倒不是不可以。
顾瑶破涕为笑:“谢谢陛下。”
司徒镇在顾瑶全程的注视下,蹑手蹑脚的在顾瑶娇嫩的肌肤上包扎起了伤口。
他从没做过这样的事,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包扎好之后,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所幸,还不算太丑。
也没有将她弄得更疼。
司徒镇大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