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跟皇后一样,不想二皇子得到父亲的助力?”她猜测。
母女同心,说得过去。
“因为她喜欢安政王。”
肖宸粹冰似的声音夹着几分讽刺与嘲笑。
秦奕掀眸凉凉的睨了他一眼,多管闲事。
南迁月双眸肉眼可见的扩大,近乎睁圆,她三分惊讶五分好奇七分吃瓜的看着秦奕,“骨科之恋!”
秦奕眉头紧皱,预感不好,“何意?”
南迁月兴奋解释,“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异性相恋,比如亲兄妹,你这种属于叔侄之恋,虽然没有亲兄妹来的劲爆,但毕竟是发生在你这种无趣霸道冷酷嗜血的人身上,所以也挺刺激的。”
“刺激……”秦奕咬着这两个字,眸底颜色逐渐暗淡,他凝着南迁月兴奋的眉眼,沉声道,“你用错词了,没有相恋二字,本王的心,始终都在你身上。”
“还有,”他伸手捏着南迁月的脸颊往里面挤,“把笑收起来,有人觊觎本王,你应该生气才对。”
南迁月眨眨眼,一把拽下他的手,不悦的瞪了他几眼,“不可理喻,我怎么想是我的事情,太平洋的警察都没你管得这么宽。”
她的话秦奕基本能听明白,脸色再次暗下几分,“条件之一,本王不高兴时,你要哄……”
“哄什么哄!”南迁月一掌拍在他胳膊上,“小孩子都没你这么小气,你这么大一只人,心是不是只有这么一丢丢大?!”
她五根手指嘬在一起。
秦奕不怒反笑,“足够装下你。”
“呕。”南迁月故作反胃的呕吐,“你别装,我怕被挤死。”
“就只有你,谁会挤你?”
“你心眼小,当然挤了!”
两人似吵非吵,像极了打情骂俏。
火堆旁的另外两人头顶下着暴风雨,甚至闪着雷电,一颗炙热的心逐渐失去温度。
后半夜南迁月不敢睡,一直强硬撑着,哪怕脑袋似小鸡啄米。
三双眼睛都盯着她,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栽在火堆上。
最终还是离她最近的秦奕挪近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南迁月没有推掉送上门的枕头,枕头一沾,眼睛就闭上了。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秦奕直接无视众人,包括南迁月的反抗,径直抱起她朝山外半走半飞。
前一刻还在挣扎的南迁月因为秦奕一句话就消停了。
“才下了雨,到处都是稀泥。”
南迁月:……那还是抱着吧。
“主君,我们还跟着南姑娘吗?”李冰小心翼翼的问。
肖宸立马甩来一记冷冽如刀的眼神,声音更是裹着碎冰,“死和保护她,自己选。”
李冰面露惊恐,挺直背脊朝肖宸俯首一拜,“属下誓死保护南姑娘!拜别主君!”
语毕,李冰带着暗卫们咻咻的往林子外面飞窜。
“呵,就算迁迁对你有意,你们也没可能在一起,何况,她无意于你。”谢言舟走上前,并立在肖宸旁边望着南迁月离开的方向。
肖宸眸色阴暗,噬冷笑道,“我和南南之间的事情,外人少管。”
他,绝不放手。
相府。
南迁月直接冲往露华院,门卫小厮丫鬟婆子们惊呆了。
大姑娘回来啦!
“母亲?母亲!”
“迁月!”南相激动的迎上南迁月,“乖女儿,你终于平安回来了,安政王派人说你昨夜淋了雨就宿在衡阳山寺庙,为父担心死——”
“父亲先莫说了,让我先去看看母亲!”南迁月推开南相就要往卧室冲去。
南相却拦着她,“迁月慢着,你母亲正在休息,等她醒了你再来看,王嬷嬷给你准备了药浴,你快去泡泡去去寒气。”
“那我就安静的看一眼,不会打扰到母亲的。”南迁月试图绕过南相进屋。
但南相异常执着,非不让她进去,整个人呈大字型把住房门。
南迁月狐疑的看着南相,“父亲,母亲是不是受伤了?”
南相表情为难加痛苦,还隐隐泛着愤怒,“……没受伤,真的在休息。”
“那你让我进去看看。”南迁月不是傻子,父亲的反应足以证明母亲情况不好。
“让她进来吧。”屋内忽然传来丞相夫人疲惫隐忍的声音。
南相撇开脸,几近飙泪,他慢慢收回手脚。
南迁月凝视南相的反应几秒,才朝屋内走去。
素色垂帘后,隐隐投射床上微微鼓起的人形,显得十分纤弱无力,南迁月拉开垂帘走进去。
丞相夫人是背对着她的。
“母亲,您没事吧?”南迁月蹲在床前。
良久的沉默后,丞相夫人才强装着精神不错的语气道,“母亲没事,你平安回来就好,若是还有精力,就去看看你妹妹吧。”
南迁月紧抿着唇,总觉得母亲怪怪的,她伸手慢慢的搭在丞相夫人肩头上,却是刚碰着丞相夫人,她身体就抖了两下。
南迁月心头一慌,母亲这个反应肯定不正常。
“母亲,得罪了。”南迁月站起来,抱着丞相夫人双肩,将她强行掰正。
当看到丞相夫人的脸时,南迁月愣住了,转瞬便是浓浓的怒火。
“母亲……”南迁月咬着后槽牙问,“谁打的?是楼氏的人打的,对吗?”
丞相夫人双眼泛红,侧开脸不想让女儿看到她这副无状的模样。
南迁月松开丞相夫人,替她盖好被子,努力平稳情绪哄道,“母亲好好休息。”
说罢,她转身大步离去。
“迁月!”丞相夫人落下泪来,却没能叫住南迁月。
清音院。
南迁月一路跑来。
“妹妹起来了吗?”她逮着守门的丫鬟问。
丫鬟埋着头,“……回大姑娘,二姑娘醒……醒了,但是……不让我们进去。”
南迁月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去给妹妹准备早膳吧。”
“是。”丫鬟躬身退去。
南迁月轻轻将门推开,里面很安静,静的像是没人。
“妹妹?”她轻脚朝内间走去。
床上的南可芝抹去眼泪,扯出微笑面向走来的南迁月,“大姊,你没事吧,听说你去找那些歹人了,可有受伤?”
南迁月鼻头酸涩,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她坐在床边,拉着南可芝的手,“我没事,倒是你和母亲,到底发生了何事?”
南可芝眼睛一红,头一低下,泪就跟着掉了,“大姊去看过母亲了?”
“嗯,看过了,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南迁月眼里酝着愤怒。
南可芝抬起泪脸,颤声道来,“我与母亲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群歹人,侍卫们不是对手,我们所有人都被抓走了。”
“我们被敲晕了,等再次醒来时,是在一间柴房里,他们将门踹开,指着母亲骂了很多脏话,还动手打了她……”
砰——!
木门被狠狠的踹开。
丞相夫人将南可芝护在怀里,一双丽眸瞪着面目扭曲的歹人。
来者是两个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