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厉风端着药在门外大喊着:“将军,药好了!”
顾云峥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进来吧”
“将军,您的药熬好了,趁热喝吧。”
顾云峥抬头看着站着的沈听晚,沈听晚点点头说道:“可以喝”
顾云峥拿起药碗一饮而尽,这次的药没有上次那么臭,就是有些苦涩,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天色不早了,将军和沈医师早些歇息吧,末将告辞。”说罢江厉风收起了药碗,退出了营房。
沈听晚接着也带着春桃走了出去,“这是问诊的本子,今夜你一人回去吧。
抓好药明日带来,我今夜就住在顾云峥这里了。
我说要盯着他的,不能出尔反尔。”
“可是...”春桃一脸为难地看着沈听晚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天冷了些,没关系,我穿着睡就行了。你若有些药拿不准,你可以去问问我娘。”
“遵命,小姐您自己要多小心,我明日一早便过来。”
“嗯,去吧”说罢,沈听晚拿着江厉风给他准备的新的洗漱用品,去简单洗漱后便回了顾云峥的营房。
沈听晚看着顾云峥还在处理公务开口道:“将军今日不可太劳累,还是早些歇息吧。”
“嗯”顾云峥放下手中的册子,朝营房外走去。
沈听晚见状开始收拾自己的床铺,她动作麻利地将褥子铺在床上,然后顺势躺了下来,盖上了被子,还没等顾云峥进来她已经睡着了。
顾云峥收拾完后进了营房,看见沈听晚蜷在被子里,已经睡着了,他便放缓了脚步,轻手轻脚地走上了床。
沈听晚站在一个黑色的空间里,四周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眼前一亮,她这次身处富丽堂皇的地方,其余但周围的人依旧看不到她。
她朝前看去发现坐在主位的是她今日所见过的皇后,下面坐的均是女子。
还有之前梦到过的女子,和她长着一样的面容,她和她的母亲陆凌霜,但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能看着。
皇后突然端起酒杯说了些什么后,台下女子均起身端起酒杯朝皇后鞠了一躬后饮下了杯中酒。
精美的菜品被一道一道地端了上来,沈听晚看着自己在专心地品尝着美食,时不时还露出满意的表情。
沈听晚这次不像上次那样慌张,她也知道现在自己身处梦境中,她也想从梦境中知道更多,找寻其中的联系。
突然画面一转,沈听晚看到女子身着的舞裙,宛若晨曦中第一缕轻烟,飘渺而梦幻,轻拂过尘世的喧嚣,带来一抹不染尘埃的纯净。
那裙摆,宛如山间清泉汇聚成的薄雾,轻盈地缭绕于她周围,每一步轻移,都似云端漫步,留下淡淡的仙气与无尽的遐想。
裙身之上,绣工细腻,图案生动,仿佛是大自然最真挚的情诗,被一针一线地绣在了这柔软的布料之上。
藤蔓缠绕,莲花绽放,百鸟展翅,这些元素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幅流动的山水画,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而舞裙的色彩,更是如同晨曦初照时分,天边那抹温柔而神秘的色彩。
既有着淡淡的金黄,又蕴含着深邃的蔚蓝,还有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紫罗兰色,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与和谐。
这色彩,不仅映衬出了沈听晚肌肤的细腻与白皙,更让她的气质与舞裙相得益彰,宛如天作之合。
她的妆容,宛如晨曦中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细腻而精致,美得令人窒息,仿佛是大自然最得意的杰作,将她的容颜衬托得如同仙子下凡,不可方物。
她的眉宇间,轻描淡写间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宛如远山含黛,深邃而迷人。
眼妆更是点睛之笔,眼波流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与温柔的光芒,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睫毛轻卷,如同两把小扇子,轻轻扇动着心动的旋律,为她的眼睛增添了几分灵动与妩媚。
唇色则是精心挑选的淡雅色彩,与她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轻轻一抹,便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整个妆容既不过分张扬,也不失其独特韵味,恰到好处地展现了沈听晚的清新脱俗与温婉可人。
在场的女子,无不为之倾倒,她们自愧不如,觉得自己的妆容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随着乐手弹奏起乐器,她仿佛与旋律融为一体,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摇曳,如同春风中轻轻摆动的柳枝,既柔美又不失坚韧。
她的手臂缓缓抬起,指尖仿佛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幅无形的画卷,每一个手势都精准而富有表现力,如同引领着观众进入一个又一个梦幻的场景。
在旋转的瞬间,她的身姿轻盈得如同一片落叶,又宛如一只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充满了生命的张力与希望。
她的裙摆随着旋转而展开,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在舞台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紧紧吸引,无法移开。
她的脚步轻盈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在了音乐的节拍上,如同在舞台上绘制出一幅幅流动的图案。
在跳跃时,她的身体仿佛脱离了重力的束缚,轻盈地跃向空中,又稳稳地落在舞台上,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此时,沈听晚注意到二楼站着一排男子都在盯着翩翩起舞的女子。
其中站在最中间的便是身着龙袍的皇上,他威严而庄重,但面色憔悴,感觉随时都要倒地。
而在他身旁,沈听晚发现了顾云峥的身影。他身穿一袭华美的锦袍,面容俊朗,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正在跳舞的女子。
沈听晚发现她竟然瞬移到了一排男子的身边。
她低头一看,竟发现其中有一男子戴着碧绿色的扳指,沈听晚立刻想看清他的容貌,可突然她又被拉回黑色的空间里。
“又差一点!为什么每次都不让我看到他的脸?”沈听晚嘟囔着。
忽然间,周围再次明亮起来,她发现自己置身于战场之上,战场上喊杀声震天,箭矢如雨般密集地射来。
女子高高束起头发,身穿红色战袍,骑在马上,手持长剑也在战场中与战士一同奋战着。
突然,一支箭矢射中了她的肩膀,剧痛袭来,让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顾云峥骑着一匹雄壮的战马疾驰而来。
他一眼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和愤怒。
他迅速下马,冲向她,紧紧地搂住即将倒地的她,为她挡住了敌人的进攻。
他骑上马,一手紧紧抱着她,一手挥舞着长剑,双眼通红,奋力杀出一条血路。
他将沈听晚将她交给了士兵,而他又骑着马冲进了战场之中。
而她被士兵抱回了营地,这时她躺在床上,衣服已被血液染红大半,唇色发白,双眼紧闭,毫无生机。
一个穿着华贵的男子走进了营房,但依旧看不清他的长相。
他身后跟着一个大夫提着药箱,男子伸出带着碧绿色的扳指的手指了指床上的沈听晚,然后便离去了。
到了夜里,顾云峥满身是伤的走了进来,日夜守候在她的身边,沈听晚眼前的画面一幕一幕地过去。
在她快要醒来时,顾云峥也拖着受伤的身体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而等她醒来时,那个华贵的男子已经坐在了她的床边。
她看着自己满眼都是感激和感动,似乎完全不知道陪伴的是顾云峥。
沈听晚也努力睁大眼朝男子望去,试图看清他的长相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她又回到了那个黑色的空间里。
沈听晚试图叫着“有人吗?”
竟传来了她的回声:“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沈听晚不死心,继续喊道:“有人能听到吗?”
回声再次响起:“有人能听到吗?有人能听到吗?有人能听到吗?”
沈听晚无奈只能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回想今天所看到的场景: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总是看不清他的长相?”
突然黑色的空间越来越亮,亮到让她无法睁眼,片刻后,沈听晚从床上坐了起来。
沈听晚坐起来,看着已经蒙蒙亮的天无奈地说道:“哎,怎么又醒了!”
接着沈听晚轻手轻脚地起身,收拾好被褥后出了营房:“哥哥,你怎么起的如此早?”
沈齐川走过来低声说道:“我怕你昨晚露馅,担心的我一夜没睡好。”
沈听晚准备朝厨房走去:“无妨无妨,顾云峥离我远着呢,而且昨晚太累,躺下我便睡着了,也不知他何时入睡的。
我先去洗漱,然后为你准备早饭。”
沈齐川拉住了要走的沈听晚:“不必再做了,你整日要看诊就不必再做饭了。
太辛苦,身体吃不消。我身为男儿,不应贪图口腹之欲。”
沈听晚摆摆手说道:“不碍事的,现在顾云峥也要吃的,这几天他只能吃清淡的饭食,我还是要做。”
沈齐川有些不悦的说道:“让别人去做便好了,为何要你亲自动手?
又要治病又要做饭,把你当什么了?”
沈听晚看着沈齐川铁青地脸有些好笑地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哥哥执意在这里参军,那我自当为这里的将士尽心诊疗,顾云峥也不例外啊。
况且,他患的是胃疾,饮食更要注意,我只做这几日的饭而已。”
沈齐川由怒转为愧疚地说道:“都是我未考虑妹妹的感受,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太自私了。”
沈听晚见状立刻说道:“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
我并未觉得是因为你的原因,我喜欢治病救人。
在我眼里大家都是一样的,无论是谁,我都会尽心救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