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万分危急的时刻,神医终于缓缓收回双掌,结束了对苏湛江的内力疗伤。
她的面色略显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然而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欣慰和如释重负。苏湛江虽然依旧紧闭双眼,但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看来,他的性命已无大碍。
“师父,您没事吧?”麦军医和凤儿几乎是异口同声,声音中带着焦急,伴随着几声咳嗽。
“无碍,大家快跟我来吧!”神医的声音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了绝望的阴霾,带来一丝希望。
“什么?!”韩晏殊闻言,心中一震,立刻转过头,目光紧紧锁定在神医的身上,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的光芒。
“快,跟我来!”神医急匆匆地朝洞内深处走去,众人紧随其后,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不久,他们来到一个隐秘的暗门前,神医迅速推开,里面是幽暗的通道,仿佛通向未知的深渊。
“快!”神医催促,眼神中透出一丝急切:“最后进来的,用内力把暗门推回原位,关好。”
众人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韩晏殊最后一个进入,回头看了一眼洞口,仍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心中暗道:“天不绝我!”随即迅速转身,关上暗门,紧跟在神医身后向前走去。
这通道幽深而狭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四周静谧得让人心慌。韩晏殊心中暗自庆幸,眼前的通道,或许就是他们绝处逢生之路。
一行人鱼贯前行,麦军医和韩晏殊轮流背着苏湛江,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累得够呛。
“师父,前面有光!”凤儿忽然叫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惊喜,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众人加快了脚步,终于在通道尽头看到了微弱的光亮。待他们走到洞口,麦军医和凤儿都惊得目瞪口呆。原来,这山洞的出口,竟然就在苍龙山神医小院脚下的峭壁之上。
“师父,您何时建了这密道?我竟然都不知道。”麦军医诧异地问,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对呀,师父,我也不知道。这密道是您修建的?”凤儿也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惊诧之色。
“你们俩呀,真是太看得起师父了。我可没这么大本事建这密道。”神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是我前不久入秘境采药时,偶然发现的。”
“哇,这密道真的是太棒了。不仅隐蔽,还能方便地出入前后山。要是没有它,我们今天可就死定了。”凤儿开心地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以后,我们就叫它逃生通道,如何?”
“好,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麦军医看着凤儿,眼中带笑,满是温和。
“好了,你们俩别废话了,没见韩将军还背着苏湛江吗?快带他们去东厢房吧。为师还要给他检查一下伤口。”神医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喔!好的!”凤儿吐了一下舌头,意识到事情的紧迫,立刻行动起来。
韩晏殊小心翼翼地将苏湛江送到东厢房的床上轻轻放下,才喘着气坐下歇息,心中满是担忧。
神医仔细检查了苏湛江的伤口,神情凝重:“幸亏处理得及时,否则就算能保住性命,也保不住武功。”
“万幸呀。”麦军医感慨道:”我师父简直就是苏兄的福星。“
“多谢神医出手相助。”韩晏殊深深鞠了一躬,感激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总是伤得这么重?”神医喃喃自语道:”想想上一次他在此疗伤,也不过数月吧?如今就又成了这副模样。“语气中透着不解。
”还不是怪仙剑阁那杀兄弑师的逆贼,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对苏兄下手,欲除之而后快。“麦军医愤愤不平地说。
神医听了,沉默不语,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苏湛江的脸上,映出他苍白的面容。
神医缓缓走进房间,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似乎在审视着这个受了重伤的年轻人。苏湛江的伤势极为严重,那箭矢从后背差一点就贯穿了前胸,伤口处仍在不断地渗血,鲜红的液体浸染了白色的床单。
“你为何总是伤得如此之重?”神医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关切与抱怨。
“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苏湛江的声音微弱,眼神却如同燃烧的火焰:”看来,我与他之间,已成不死不休之局。“
“难道,就非得死一个吗?”神医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无奈,转身把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这时,麦军医走了进来,手中拿着药瓶,眉头紧锁:“师父,那逆贼心狠手辣,杀兄弑师,当真是无半点人性。”
“逆贼,我一定要杀了他。”苏湛江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恨意。
“你能打得过他吗?”神医问,语气中带着一些担忧:“他可是连你师父都杀的人!”
”真打,他是打不过我的,所以才净出阴招、损招。“苏湛江恨恨地说:”师父也是中了他的阴招,被他偷袭才重伤不治的。“
神医猛然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他为何还不知悔改?不懂得收手?难道真的没有一丝良心吗?”
韩晏殊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注视着神医,发现她眼中的情感非常复杂,似乎与那逆贼之间有着不可言说的仇恨与牵绊,犹豫了一下,轻声问:“神医,您与那逆贼之间……有什么过往吗?”
神医回看了韩晏殊一眼,微微一怔,随即收敛了情绪,低声说:“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可是,我想知道。”韩晏殊的声音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屈的勇气:“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找到答案。”
看着韩晏殊坚定而执着的眼眸,神医久久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终于,她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