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革科考队一行人在抚仙湖刚刚勘测了两天就迎来了雨季,陆地上的勘测工作不得不停止下来。
负责开潜水艇的牛犇招呼大家开始准备水下勘探的工作。
这艘潜水艇可以下潜到200米左右,加上驾驶员一次可以带四个人下去。
只不过因为是私人潜艇,续航能力有限,在水下待俩小时左右就要往回返航休整。
他们这里只有牛犇可以驾驶潜水艇,重担都落在他身上了,其他人除了那个女同志之外,分成两组轮流下去调查。
他们根据马四的回忆,试图找到他说的断崖,但也许是因为连日降雨水位上涨的原因,迟迟没有找到。
牛犇在连续开了18个小时后,身体实在吃不消了,钻进帐篷里倒头就睡。
刘文革坐在桌前写写算算的,张梅给他端了一杯咖啡过来:“你也休息一会吧,忙了好几天了。”
张梅是刘文革的爱人,也是整个科考队里唯一的女性。
她的的家世很好,这也是她能跟刘文革结婚的原因,刘文革就是看上了她的家世,才会心甘情愿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包括这次的潜水艇能借给他们,就是她父亲出面解决的。
刘文革把眼镜摘下来,揉了揉太阳穴:“我哪敢歇啊?潜水艇就借给我们一周的时间。
这雨啊看来短时间内停不了,全靠水下勘探了,我们已经潜到100米左右了,根本找不到马四说的古墓建筑群。”
他点了一根烟:“我怀疑啊,他在撒谎。”
张梅走了过来,一边给他按摩太阳穴一边说道:“他最多才能潜多少米?你们潜了这么深都没见到他说的那些,可见就是他凭空捏造的。”
张梅又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就和上边反映说下潜多次未见异常,咱们早点回去吧。
我知道你想立功,可你岁数这么大了,我也不想你这么折腾。”
刘文革深深吸了一口烟:“上边好不容易给我安排任务了,我当然想抓住这次机会。这抚仙湖离哀牢山不远,我怕……”
他顿了顿:“马四说的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看这周边山势并不像是古墓,倒有点像古代王城的选址。
如果我的猜测能得到证实,那这里绝对会是文明史实的重大发现。”
牛犇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他浑身酸疼,尤其是脖子,僵硬又酸痛。
刘文革端来一大盘牛肉黄豆罐头饭,还有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咋样啊老牛,还能挺得住不?”
牛犇接过饭大快朵颐起来:“没事儿,我差不多休息好了,你说吧刘队,咱们今天往哪开?”
刘文革和牛犇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不能再在原地兜圈子了,要扩大范围搜索,今天打算再往下潜,潜到120米再看看。
这一次果然不一样了,有了重大发现,他们看到了石壁之类的阻挡物。
刘文革和队员们一边分析一边记录着。看来他们之前估算错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马四的陈述有问题,这片有阻挡物的地方距离他们之前探索的位置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刘文革当机立断,拍了拍牛犇的肩膀让他上浮四十多米再看看。
正如刘文革所料,他们找到了马四说的断崖,大家都兴奋起来,轮流用潜望镜观察外边的情况。
但此时牛犇他们已经下来一个多小时了,不利于接下来的探索,所以不得不先返回。
他们已经用雷达确定了位置,第二次下来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就找到那一片断崖。
本来是要换班的,但刘文革强烈要求自己再跟科考队下去一次。
人一旦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就不会觉得累了。他们沿着断崖边不断下潜,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叹为观止。
这里真的有一座破败不堪的古城。但早已是一片废墟,被厚厚的淤泥覆盖,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越往下勘探越觉得诡异,到处漂浮着张二伟和马四他们带回去的尸体,数量之多,令人咂舌。
就在他们想更深入的探索时,牛犇突然发现有个小红点在雷达上边迅速向他们靠近。
他马上打开声纳试图确定他来的方向,可对方速度太快,瞬间整个潜水艇就被撞的四分五裂。
刘文革、牛犇、郑卫民、邱大鹏,四人无人生还。
张梅他们五个人在岸上焦急的等待着,结果潜水艇再也没有浮上来。
他们已经下去四个多小时了,所有人都已经猜到他们可能是遇难了。
张梅浑身颤抖的给自己父亲拨了电话,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很快749总部又派下来8个人增援他们。
总部还特意给他们调来两台水下探测器。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轮流用探测器勘探,但是毫无收获。
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月,最后张梅悲痛欲绝,实在挺不住了,昏死过去。
她被紧急送往医院,抚仙湖勘探工作被迫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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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我国第一部水下无缆探测器问世。
2001年央视对抚仙湖做了直播报道,原本计划播出120分钟的节目,因为观众反响不错,被硬生生加到了168分钟。
我高中毕业成绩一般就没有继续读了,直接进了我爸干活的工厂打工,接替了他的班。
那场直播我也看了,正看的起劲的时候他突然直播中断了,紧接着就是广告救场。
当时传的沸沸扬扬,说拍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能播之类的,还有说水下有古城,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下班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电视,这下直接被扫了兴,我就从家里溜了出来。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去哪,于是走到街角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可乐,我斜歪着坐在门口的塑料凳子上,一边喝着一边听着他们讨论直播的事。
这时有人从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边策,没想到真的是你啊!”我猛的一回头,只见薛阳一脸傻笑的站在我背后。
超常儿童培训班结束后,我们已经有7、8年不见了。
薛阳后来去了浙江念大学,在那个不是人人都有手机的年代,慢慢就断了联系。
许久不见的两个人,有着聊不完的话题,薛阳掏出钱包买了一箱啤酒,还有一叠鱿鱼干,非要拉着我去他家老房子叙叙旧。
他们一家早就搬到浙江那边去了,现在的房子分割出三个屋出租,每个屋每年的租金也不老少了。
我跟着他拐拐绕绕进到最里边的屋,屋里堆满了杂物,但是他收拾出来一块地方,上边铺着他的被褥。
他把啤酒放在地上,上院子里接了盆水,找了一块抹布,把满是灰尘的小八仙桌支棱上擦了擦。
又从他的行李包里摸出一袋花生米,然后才招呼我过去。
我们彻夜长谈,我听着他讲外边城市的各种趣事。
我问他怎么回来了,他说他还没毕业就被749局特招了,现在他在为749局工作。
“我跟你说,好好干,每年,这个数。”他左手伸出五根手指,右手攥成了一个拳。
当他得知我没有上大学,而是进了厂,直言:“你糊涂啊你!进厂拿那点死工资,过平凡的一生,你甘心吗?”
我摊摊手:“我本来就笨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我没你那么好命,749也没找过我。”
“真的假的?我们有个同学群,他们在里边说,都被找过谈话啊,只要在超常儿童培训班待过的人,都被约谈过。”
薛阳让我把qq号告诉他,等他回家了加我一下把我拉群里。
我挠挠头说,我没有qq号,甚至我都没有接触过电脑,感觉自己真的一点也跟不上潮流。
后来我们都喝多了,我隐约听到薛阳跟我称兄道弟:“没事儿,兄弟,看哥们的,哥们以后混好了,把你带出去,带你挣大钱……”
其实749局的人确实找过我,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
当时我刚辍学他们就知道信儿了,我们这批超常儿童的动向一直有人跟进。
大部分人最后都留在了749局,为749局工作。
他们找到我爸妈,想把我带到上海去。
我爸妈一合计,觉得太远了,再加上我两个姐姐都已经结婚,妈妈身体又不太好,他们希望把我留在身边有个照应。
他们甚至都没问过我本人的意见,于是我的名字在749局那里被除名了,这一切只有我自己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