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郡,此时的曾毅为了更好的统筹两郡事务,已经亲自带人到莽荒郡坐镇,为什么是两郡而不是整个梁州。
因为剩下的三郡之地,现在还未安稳,边城正在大战,目前能给到前线助力的也只有扶风、莽荒两郡之地。
曾毅来到莽荒郡的短短十天时间,精力耗费颇大,现在看着已经是相当憔悴,为了前线近二十万人粮草、兵甲和安抚后方的事情,他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就怕因为后勤的事情而影响到前线战事的不利。
接手莽荒郡的事务以后,莽荒郡可谓是百废待兴,就是整个郡一百多人的粮食消耗,每天都不是一个小的数目,还要支援前线,可谓耗费颇多。
“大人,莽荒郡现在已经步入正轨,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没错,大人,身体重要,不可任性。”
“好,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千万不可出错。”
“是,大人放心,我们知道轻重。”
曾毅想了想,确实可以放手了,还有沈辰盯着,自己在不好好休息一下,怕战事还未结束,自己已经先倒下了。
曾毅开始回去和周公约会,而曾子舟这边可没有时间休息,他们这边的战况已经持续了足足十天的时间,这十天的时间,损失了足足五万人。
而羌族那边第一批十万人已经快要打残了,而姜狼额也因为损失太大,期间偷偷的派兵进攻了其他两座边城,但是都铩羽而归,只能硬攻曾子舟这边。
“从兵,现在可以把其他两城的兵马调过来了吗?我们现在的损失太大了。”
“主公,不行,羌族还有二十万人可战,虽然他们伤兵比我们多很多,但是仍未伤筋动骨,还不到时机。”
“两城加起来还有近七万人马,尤其是骑兵,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
曾子舟虽然心疼自己的兵,但是他也知道要以大局为重,要是提前把自己的底牌消耗一空,那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主公,你们先下去休息一下吧!后面还不知道要打多长时间了。”
刘明一身血的来到了曾子舟的身边劝导,战斗越来越激烈,加上这几天曾子舟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怕出现问题。
其实刘明的担心不是凭空臆想,而是现在城下野利拔正偷偷的靠近城墙,手里拿着弓箭正瞄着曾子舟。
野利拔终于逮着机会偷偷跑到前方,想趁机射死曾子舟,城楼上的身影,他这些年朝思暮想的想致对方于死地。
看着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瞄准好曾子舟后,就一箭射了出去,而曾子舟本来精神就有些萎靡,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正准备和刘明说时。
刘明一声暴喝:“主公小心。”
刘明拉着曾子舟用自己的身体往前一挡,“噗”的一声,一道血渍溅在在曾子舟的脸上,曾子舟顿时目光呆滞。
李从兵看着中箭的刘明,顿时上前抱着刘明凄厉喊叫着:“老刘、老刘,军医、军医。”
这时曾子舟反应了过来,看着倒地的刘明,怒吼道:“阿明,阿明,没事的阿明,来人,快来救人啊!”
曾子舟看着嘴里直吐血的刘明一时慌了神,伸手就捂住冒血的伤口,双手却怎么也挡不住鲜血流出,一时哭的像个孩子一般无助。
“子舟,听我说,我不行了,箭矢穿透了我的心脏,我没得救了。”
“呜呜.....阿明你........”
“你听我说,不然没时间了,子舟这些年跟着你,我很满足,手握大权,高官厚禄,该享受的我都享受了,不往此生了,唯一不足的就是没有听你的找个婆娘给我生个孩子,我看不到你站在顶峰的光景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呜呜.....阿明你不要说了.....”
“子舟,你现在是一方大诸侯了,不可在这样掉眼泪了,不然手下会觉得你很懦弱的,以后都没人听你的了。”
“帮我跟孟凡、张伟说一声,老刘不能再陪着....他.....们......了。”
刘明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手就掉在了地上,曾子舟一时也忘记了哭泣,看着刘明在自己面前流逝了生命,他的脑海回想着和刘明在一起的时光。
逃荒的场景、捕鱼的场景、杀人的场景,一起发展壮大的兴奋,一起拼杀时的悍勇,这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直到箭矢射中刘明后,这一幕幕画面才终止。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玩伴,曾子舟内心疼痛无比,一声大吼,曾子舟抬头望着天空,眼睛一闭,无声的流着眼泪,过了一会,曾子舟轻轻的放下了刘明,眼泪用手一擦,再次恢复了人人敬畏的模样。
“是谁放的冷箭,我要让他死。”
这一声冰冷至极的声音,就是李从兵都打了个冷颤,李从兵连忙望着城下正在离去的野利拔,对着曾子舟说道:“主公,是那个人放的冷箭。”
曾子舟望向李从兵指着的那个人,一看还是一个熟人,顿时向着野利拔喊道:“野利拔,我曾子舟将倾尽一切追杀你致死。”
“不光是你,还有你整个烧当羌,我将让你的族人,一个不留。”
吼完的曾子舟,此时悔恨不已,如果当时他听从了刘明的意见,那么刘明就不会为了救自己而死,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啊!
而城下的野利拔听到了曾子舟的怒吼,内心也是一寒,他虽然没有射死曾子舟,但是他知道肯定射中了对他很重要的人,不然曾子舟不会如此疯狂。
他也相信曾子舟不光只是说说而已,绝对会付出行动,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不能承受曾子舟的报复。
这里的情况姜狼额也看到了、听到了,他现在也非常恼火,一场公平的战争,各凭本事,没想到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真是把他们羌族的脸丢尽了。
“鸣金收兵。”
等到野利拔回到了大帐,所有人都一脸怒气的望着他,而姜狼额看着回来的野利拔,上前就是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
“野利拔,你个鬣狗,只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吗?简直丢尽了我羌族的脸面。”
“大统领,战争不就是要不择手段吗?我有什么错。”
“呵呵,你有什么错?你们来告诉这个蠢货,他错在哪里。”
姜狼额看着还不知道错在哪里的野利拔,不愧是小部落的人,什么都不懂,还是个族长,简直废物都不如。
“野利拔,当种族之间,双方给予尊重的时候,这时候的战争就不是简单的战争,而是两族之间的气节之争,你这一箭射的不是敌人,而是射的我们羌族的脸面,以后其他种族将如何看待我们羌族,我们羌族将在你这一箭耻辱柱上,被钉上无数年,这将是对我族的士气、信仰的重重打击。”
野利拔听完这些话语,顿时呆立当场,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他的阿爹,小时候好像不止一次给他讲过这种事情,但是自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此时反应过来的野利拔,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搞不好自己就要成为整个羌族的罪人。
野利拔顿时软倒在地,而一旁的姜狼额看着坐在地上野利拔,冷冷的问道:“现在想明白了自己错在哪了吗?”
“大统领,我也是立功心切,这才疏忽了这件事情,请大统领饶恕。”
“呵呵,饶恕,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你将成为整个羌族的罪人,就是你烧当羌也会抛弃你这个族长,整个羌族将以你为耻,你知道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