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落得到批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着手实施,立即调拨了一千多万钱给相关部门。
随后,许多家庭决定娶妻定居或者前往河套,使得关中一夜之间又多了数万户居民。
三天之内,所有剩下的匈奴女性全都完成了婚嫁仪式,一些关中田地较少的人干脆选择了向北迁居。
第一天就有几百家报名从靠近咸阳的位置搬迁到了河套三郡,而冯去疾也忙着为那些愿意结成新人办手续了。
此时,朝中一切顺利运作,等待迎接更多的改变与发展。
而在咸阳宫内的大会讨论中,这样的决策也得到了认可。
这次,文武百官和三公九卿都齐聚一堂。
嬴政威严地高坐在殿堂的正中。
群臣朝贺完毕后,冯去疾站到了陛阶最下方的 位置,面对着嬴政。
他代表皇帝宣布每一项决定。
众臣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这天的议程是宣布在灭匈奴战功中的有功之臣的封赏。
“匈奴已除,有功者当受封赏。” 冯去疾朗声宣读:
“蒙恬,安定边疆、击败匈奴骑兵有功,封关内侯,并获食邑百户。”
“李信,协助征讨匈奴大获全胜,封扫荡漠北为关内侯。”
“王离,晋升 官职,赐大上造爵位。”
接下来,冯去疾逐一宣布了十几个有功人员,唯独没有提到张落。
气氛显得有些寂静,冯去疾轻咳一声,继续念道:
“张落,现任秦上卿、治粟内史。”
“上任以来,忠于职守,赋税政策得当,贡献显着。”
听到这话,下方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尽忠职守?这可是那个每天早退的人啊。
不过他们不得不承认,张落实行的一些政策确有成效:如红糖制作、精盐推广、种植红薯和曲辕犁的应用等等……
“此外,成功设计诱敌伏击计,击毙许多匈奴将士;撰写《齐民要术》,惠及今世后代,居功至伟!” 冯去疾加重语气说道。
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冯去疾身上,张落却泰然自若,好像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样:
“赐张落咸阳府邸两所。”
“金印紫绶一。”
“食邑一千户。”
“田地三千亩。”
“丝绸二千匹。”
“夜明珠二十颗......”
大臣们已经开始有点麻木——这些封赏真的太多了!
站在李信身旁的王离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今天的封赏几乎都是围绕张落一个人展开的。
这时李信咳嗽了一下,王离立刻正色端坐。
漠北一役使他对这些老将心存敬畏。
而此时,众人都以为冯去疾已经结束,突然他再次开口:
“特封张落为温城侯,赐彻侯爵位。”
此话一出,李斯差点站起。
其他大臣们也震惊异常。
嬴政在一旁观察众臣表情,显然也觉察到他们的吃惊。
但他深知张落之功的确无愧。
只是他留意到张落竟无一丝波动,仿佛对此早有所料。
见冯去疾还想再说,嬴政插言:“张卿之功名副其实,单单靠推广红薯种植、伏击敌人、写《齐民要术》三项便足称得上是彻侯了!”
此言一出,众人大悟:五千斤亩产啊。
平定了匈奴之后,带回了众多的牛羊和战马,还有数万名俘虏,这些都为无数百姓免除了劳役。
加上前后接近十万胡女的来到,使关中多出约十万新家庭。
不仅如此,前段日子他还发布了《齐民要术》这部巨着,震撼了全国。
在关中的农人中间,无人不尊他为当代的神农氏。
至于另一真正的农家领袖“神农”,究竟是谁,并没有人关心。
这时,张落终于从行列中站了出来。
“臣感谢陛下的恩典!”冯去疾心中有些困惑:皇帝是不是不想安排婚姻了?这个问题同样让嬴阴嫚格外在意。
当晚她眼噙泪花向父亲问道:
“父皇,您是否改变了主意……女儿一定要嫁给张上卿,说好了这次是赐婚呢……” 秦始皇微笑着看着自己宠爱的女儿。
“父皇只是认为这门亲事应该以礼相求,不宜强加。”“真的吗?”听到这话,嬴阴蔓喜极而泣。
“上卿,请受小女子道喜。”
时隔几日没见,公输裘又出现在张落的住所之前。
这次他是为了扩建三座府邸而来,使之合并成一个整体,而这需要对周边街道做相应调整,因为他身为将作少府大匠嘛。
张落看到公输裘背后跟随的人,点了点头。
“好,有劳大匠了。”
“不敢,不敢。”公输裘立刻拱手回礼。
现今张落的爵位之高、身份之尊早已超越常人,年少即位侯,若举办开国宴时他将位列群贤之中。
张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大家还未习惯他对帝国的重要。
“还有一件事。
大匠你的‘千里目’制得怎样了?”
听到这句话,公输裘露出了愉悦的笑容:“上卿的玻璃材质很不错,但是现在的成品还不够清澈,还需几天时间让工匠们更熟练些。
此外,老朽还在研究一种比脚踏纺车更先进的织机。”
“只怕脚踏纺车刚普及各郡县,就要换新型的了。”
张落闻言笑道,“如果有更好的成果,我一定不会嫌麻烦并向陛下推荐。”
公输裘一听连忙感谢,“老朽提前感谢上卿的赞赏。”
说完后,便开始指挥部属详细部署工程事宜。
另在一个地方,宵凤找到张落并表示:
“既需三天整修时间,我打算暂离此地修炼。” 张落点头应允并递给她一袋钱币:
“给你。”
宵凤扫视一眼,随后目光停留在张落的脸上。
“不需要,若感饥饿,我会回来。”
张落听了轻笑一声,“你不会打算在树林里待三个晚上吧?还是找个客栈比较好。” 他顺手抛出几枚钱币。
“这次就不欠你人情了。”
宵凤伸出手,稳稳接住了钱袋,轻轻哼了一声。
“哼,你会这么好心?”说罢,她转身离去。
看着宵凤走远,张落转头看向盖聂,“你呢?”
“多谢,我不需要。”盖聂眼神依旧深邃。
他想起了与涯老的一段对话:
“一把剑,一天能杀几人,救几人?”
“不知。”
“至多两百人,老夫曾做到。
但少主一言一行或一事可关乎万人甚至十万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