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达的时候,伯昊那边的工作还没结束。
里面正在进行拆墙整修,灰尘不小,和工人师傅一起的伯昊此时也是满身白尘。
顾清和赵明杰在外面等了会儿,他的手机亮起。
“鸟子那家伙叫我过去帮忙。”
目前只有他们三个和顾清一起来到这座城市,另外的三人留守在桥市那边的汽修厂。
江乐辽虽说要在伯昊饭店的楼上建个练舞室,但伯昊没同意,让他自己去找门面。
因此,江乐辽那边的街舞室也正在如火如荼的修建中。
顾清懒得跑了,赵明杰就和里面的伯昊打了招呼过去。
伯昊走出来,他的头发都被那些墙灰染成白色,就连眼睫上都沾了不少,好在他还知道戴个口罩。
本来想让顾清去楼上等着的,上面他已经布置好了,两室一厅。
但想到顾清从里面进去会沾到那些灰尘,于是拖了个凳子出来,擦干净后让她坐。
“这里灰尘大,怎么不和史迪杰去那边?”
他走远了一些,拿了条毛巾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顾清坐在凳子上,扭头往里面看了眼,“我本来是打算打打杂帮点小忙的。”
伯昊揉了揉头发,白色的灰尘和细碎的石屑雪花般掉了出来,“哪用得着你帮忙,我自己来就行了。”
虽说已经有设计图,但伯昊还是不太放心,所以才亲力亲为,搞的这样狼狈。
顾清笑了笑,“反正我晚上也没事,能搭把手我也很开心。”
伯昊正处理着身上的灰尘,里面的工人师傅也到点下班了。
等里面的情况好一些了,伯昊才带她进去。
顾清四下打量着,小酒吧台已经初具雏形,等水泥干了之后就可以粉刷精装了。
她看着中间那块剩下的地方,问:“这里确定好要做什么了吗?”
之前听他说暂时当个休闲区,不知道有没有改变主意。
伯昊:“我打算改一下,中间换成收银台,小酒吧换到那边,两边开门,各自不会妨碍挡路,中间的收银员也能多关注下情况。”
顾清听到他这番话,莞尔一笑,“你想的还挺全面,不过你小酒吧和吃饭的地方开在一起,不怕喝酒的人和顾客闹矛盾啊?”
“我会挂招牌,本店只提供低度数调制酒,如有打架闹事一律报警索要赔偿。”
两人边说边穿过地上的狼藉往里面走,顾清走在前面,上楼时回头看了眼,只见到伯昊灰沉沉的头顶。
进来的第一时间,他换完鞋就往里面走,“我洗个澡很快出来,你先等一下,饿了冰箱里有吃的。”
顾清将包丢在沙发上,“不急,你慢慢来。”
伯昊进去后,顾清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她顺手帮伯昊将沙发上的衣服叠好。
起身走进里面那间,叫做客卧,却比主卧还大,满是女生用品的屋子。
进去后,她就丢开拖鞋,一把躺在地面柔软的小熊地毯上。
手脚舒服的化身雨刮器,感受着绵软软的触感。
她躺在地上,目光看向挂在门后一摇一晃的小装饰。
偏头,衣柜对面的墙上,贴着大大小小的照片,除了曾经高中时期和他们的合影,还有上了大学后,每次放假出去找他们玩时顺便拍的。
床头边,还有一张大合照,那是当时在她即将报名前,江乐辽和尚闻提前一周开始缠着她念叨,说他们还没一起去玩过。
于是大家去了一处着名漂流滩,大家浑身湿漉漉的在水边留的影。
光是看着上面大家的笑容,顾清就跟着笑了起来。
她看完照片,倒在身后的床上,松软的回弹力让她十分惬意。
这里太舒服太温馨了,她都不想回宿舍睡那张小床了。
说干就干!
她起身熟练的从衣柜里拿出睡衣进自己房间的浴室洗漱。
洗完澡后,她用毛巾包着头发,没找到吹风机,于是出来问伯昊。
他正在小厨房里煮东西。
“昊哥,吹风机在哪啊?”
伯昊抬头看了她一眼,“在我房间,之前那个坏了,就先用了你的,还没来得及买。”
“哦。”
顾清应了声往他的那间小房间走去。
相比于自己那间布置十分温馨的屋子,他这间就完全像个小宾馆似的,除了床就只有一个装衣服的柜子。
她在客厅吹头,伯昊在煮吃的,气氛十分和谐。
吹完头,她走过去,想看看伯昊在煮什么。
注意到他头发还没干透,只是用毛巾简单的擦了擦,后面都还在滴水都不知道。
顾清拿起自己的毛巾熟稔的搭在他头上,踮脚帮他擦干一点。
伯昊垂着眉眼,看不出什么神情。
“简单吃点面条,可以吗?”
顾清无所谓道:“我是不饿,什么都可以,你还没吃晚饭吧?”
伯昊沉沉应了声,“我也不饿。”
顾清笑了下,反应过来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哑哑的。
“今天忙了一天吗?”
“嗯,不太想动。”
尽管这样说,他还是炒了个香喷喷的肉臊子。
吃面的时候,顾清抬眼看他,不知道是不是累到了,他看上去神情恹恹的。
她顿时有些惭愧,本来还说或多或少帮点小忙呢,结果什么都没做,还要麻烦辛苦伯昊做吃的。
感觉到她的视线,伯昊放下筷子,“不合胃口吗?”
顾清赶紧摇头,她看着伯昊有些泛红的脸颊,“昊哥,你很热吗?”
伯昊一边擦嘴一边靠回椅背上,“是有点,洗了个冷水澡好多了。”
她当即眉头一皱,“昊哥,你再热也不能直接用冷水冲啊,我说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对。”
说着,她起身探手过来。
这么烫,难怪精神都不太好。
“这么烫!快起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好去屋里躺着!”
她有些生气的吼着伯昊。
伯昊也没反驳,乖乖站起来坐在沙发上。
顾清打开吹风机,一边帮他吹头,一边继续训斥他。
完全没有在学校时清冷疏离的样子,反倒像个喋喋不休的长辈似的谴责着伯昊这样不爱惜身体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