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离开后,楚刑天没有丝毫耽搁,迅速拿起电话,拨通了吴用书记的号码。电话接通,楚刑天条理清晰地将周平与叶书涵知晓许文渊并非自杀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吴用。
电话那头,吴用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片刻后,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楚局长,你做得对。若咱们这边毫无疏漏,他们又怎会知道到许文渊的死因另有隐情?你放心大胆地去查,我全力支持你,有任何阻碍,我来替你解决。”
得到吴用的肯定与支持,楚青天心中的底气更足了,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挂断电话后,他脚步匆匆,径直前往审讯室隔壁的观察室。这个房间能将审讯室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尽收眼底。
……
审讯室内,惨白而强烈的灯光直直地射向周平的头顶,刺得他双眼难以睁开,只能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他坐在那张象征着被审讯对象的椅子上,除了双手没有被手铐束缚,此刻的他,与真正的嫌疑犯并无二致。
周平又气又恼,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李队长,你们这么做不合适吧!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你们居然把我当成嫌疑犯对待。正常找我问话,不该是在普通的询问室吗?怎么会把我弄到这儿来?你确定你们的办案流程符合规定?”
李刚心里清楚,楚局长此刻肯定在隔壁的观察室紧盯着这边的情况,所以对周平的质问丝毫没有耐心,没好气地呵斥道:“少废话,问你什么你就老实交代什么,别在这儿跟我扯别的!先回答问题,姓名,性别,年龄,赶紧的!” 说罢,他重重地将手中的笔拍在桌上,眼神犀利地盯着周平 。
周平心中暗自腹诽,这李刚前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肯定是楚刑天在背后授意。他咬了咬牙,在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想着:行,既然你们要玩,那我就看看你们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等这件事结束,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这般想着,周平脸上挂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旋即神色平静,十分配合地说道:“周平,性别男,年龄24岁。”说罢,他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直直地盯着李刚,仿佛在向他宣告,自己绝不会轻易就范 。
李刚见周平终于开始配合询问,紧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今年3月28号晚上,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听到这个问题,他瞬间明白,这正是许文渊在家中被害的时间,而那晚,自己恰好随朱雀小队捣毁了山上的秘密工厂。周平脸上露出一副努力回忆的神情,缓缓说道:“那段时间我在镇政府任职,那晚镇上山里发生火拼,所以我印象特别深。下班后,我就回自己宿舍休息了,一直没出门。”
周平微微顿了顿,接着补充道,“我知道没人能直接证明我的行踪,不过当时宿舍区的监控应该能拍到我进出,这一点可以查看监控核实。”说完,周平神色坦然地看着李刚,仿佛对自己的回答胸有成竹 。
在观察室里,楚刑天紧紧盯着审讯室里的周平,见他面对询问竟毫无慌乱之色,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迅速拿起对讲机,对李刚下达指令:“你问问他,是怎么知道许文渊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的,有什么证据。”
李刚在耳机里听到楚刑天的指示后,微微点头,看向周平,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你说当晚在宿舍,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许文渊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有什么证据吗?”
周平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和许秘书长私交一直不错。就在事发前两天,我们还一起探讨人生,当时他兴致勃勃,状态非常好,完全没有一丝想要自杀的迹象。他突然在家中离世,这太反常了,所以我认为他是死于他杀,这只是基于事实的合理推测,难道有问题吗?”周平说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坦然地与李刚对视,似乎对自己的回答信心十足。
李刚眉头紧皱,目光犀利地盯着周平,质问道:“市里已经明确给出许文渊是自杀的结论,你却到处宣扬他是死于他杀,你到底什么居心?是对我们市局的办案能力有意见吗?”
周平毫不畏惧地回视李刚,冷笑着说道:“我当然对你们市局有意见,就看你们今天对我的态度,所作所为问题很大。你们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把我带到这审讯室,还对我诸多逼问。等我出去,定会向上级部门如实反映,举报你们滥用职权、违规操作,到时候,看你们怎么交代!”周平挺直了腰杆,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楚刑天在观察室里紧盯着周平的一举一动,看到周平一点都不慌张,但是目前已经撕破脸了,定不能就这样把他放了,于是立刻通过对讲机急切地对李刚说道:“你赶紧问问他,高海涛死的那天晚上,他在干什么!”
李刚接到指令,立刻将问题抛向周平:“今年五月十五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有什么人能证明?”
听到这个问题,周平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开始闪躲,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楚刑天眼睛一亮,觉得终于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激动地对着对讲机喊道:“李刚,加大逼问力度,他绝对有问题!”
李刚心领神会,再次向周平施压:“周平,三月二十八日晚上发生的事你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五月十五日晚上的事,才过去没多久,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后果你自己清楚!”李刚身体前倾,双手重重地撑在桌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紧紧地盯着周平,李刚知道这两件事都跟周平没关系,可是这楚局长还在那看着呢,自己只能把戏演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