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叶书涵在安排好调查组的工作后,便让周平开车,一同前往灵秀县,这是此前早已规划好的行程。灵秀县是龙城市下辖最贫穷的县,此次前去,叶书涵主要是想实地了解当地一些贫穷学校的情况,打算为改善这些学校的现状出一份力。
在车里,周平忍不住开口说道:“叶市长,我就说开我的车来嘛,我的车是电车,费用很低,这次去灵秀县来回一趟,市里这辆车光油钱就得花将近300块呢。”
叶书涵闻言,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周平,你还这么精打细算。咱们这是出公差,还是开市里的车更方便些。县里的人看到咱们的车牌,自然会有所礼让,这样办事也顺利很多。而且这是公务,怎么能用你的私家车呢,有公车就得按规定使用公车 。”
周平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叶市长,您说得对,我就是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叶书涵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你的心意是好的,但这些事情都有相应的规矩和安排。”
“叶市长,这次五只羊公司的事件,您公然跟吴书记唱反调,接下来的应对计划您心里有谱了吗?”周平脸上带着一丝担忧,轻声询问道。
叶书涵沉默片刻,目光坚定地说道:“有些时候做事,实在没法瞻前顾后地考虑太多。五只羊公司确实为龙城市的税收做出了很大贡献,这一点不可否认。 但要是顶着全国舆论的压力,还继续默许这样有问题的公司肆意妄为地赚钱,我叶书涵实在做不到。既然我已经察觉到这家公司存在问题,就绝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它继续这样毫无忌惮地发展下去。”
周平听后,心中不禁对叶书涵生出几分敬意,默默点了点头,车子在公路上疾驰,载着两人奔赴灵秀县,而关于五只羊公司的后续,似乎也在叶舒涵心中逐渐有了方向。
灵秀县地处偏远,四周群山环绕,道路蜿蜒盘旋。此刻,周平正行驶在一段一路下坡的山路上,由于路段十分危险,他没敢开太快,即便如此,车子在小下坡的路段也保持着五六十迈的时速。
突然,周平在前进过程中察觉到刹车失灵了,而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急转弯。他的心猛地一沉,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情况万分紧急,他迅速转头看向坐在后座的叶舒涵,大声喊道:“叶书记,系紧安全带!双手抓紧扶手,身体尽量往后靠,稳住自己!千万别慌!”
坐在后座的叶书涵敏锐的捕捉到一丝异样。目光投向窗外,只见道路明显向下倾斜,可车速非但没有减缓,反而如同脱缰的野马,愈发迅猛地疾驰着。他的心头“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涌上心头,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叶书涵清楚,此刻的情况已万分危急。他紧紧抿着嘴唇,唇线因用力而近乎成了一条直线,按照周平的叮嘱,迅速地系紧安全带,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不敢有丝毫拖沓。紧接着,他双手死死地抓住扶手,仿佛那是他在这失控世界里唯一的依靠,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背的青筋也根根暴起。她的身体尽量往后靠,试图让自己在这不断加速的车厢中寻得一丝稳定,此刻,她将自己的安危毫无保留地托付给了开车的周平,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丝一毫的声响都会干扰到周平。
而驾驶座上的周平,情况更是不容乐观。察觉到刹车失灵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密密麻麻地滚落,划过脸颊,滴落在方向盘上。他的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前方蜿蜒的道路,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孤注一掷。前方不远处,一个急转弯如同狰狞的巨兽,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们。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此刻已到了绝境,一切常规的办法都已来不及实施。
在这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时刻,周平的大脑飞速运转,没有丝毫犹豫,他果断地将方向盘猛地打到极限,车身发出一阵剧烈的抗议,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鼻的焦糊味。他打算让车头撞向靠里的山体,以此来减缓车速,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与此同时,他的右手迅速移到手刹的位置,手指紧紧地扣住手刹,蓄势待发,准备在车头碰撞山体的第一时间拉起手刹,期望能借助手刹的力量让车辆停靠住。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车头重重地撞上了山体,那股冲击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瞬间传遍整个车身。车身像发了狂的野兽,剧烈地颤抖起来,安全气囊迅速弹起,车内的物品被震得四处飞溅,仪表盘的玻璃瞬间破碎,碎片如雪花般散落。然而,由于车速实在太快,惯性的力量太过强大,尽管车头已经与山体接触并开始减速,但车子依旧无法完全停下来。
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刺耳至极的摩擦声,车身顺着山路不断下滑。周平的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变得惨白,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得好似随时都会断裂。他试图通过操控方向盘来调整车身的角度,做最后的挣扎,可一切都只是徒劳,命运的车轮似乎已无法阻挡。车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山路上一路磕磕绊绊地向下滑去,每一次碰撞都让人心惊胆战,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最终,汽车还是没能摆脱厄运,从近百米的山涧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