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淮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这男人是谁,为何小星星叫的这么亲热!
他都没这么叫过。
星河的信里从来没跟他透露过一点点这里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星河有事要办,从未想过她竟在这世外桃源过起了小日子!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心中有些拧。
菜地里的菜整整齐齐长的很好,旁边花园里的花也看得出有人打理!
房子寒碜了些,却处处透着烟火气,里面热热闹闹的。
可星河明明说了想他的啊,他有些不敢上前。
星河是敢作敢当的人,他不愿意怀疑她。再等等吧,虽然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幻影低头在溪水里喝水,吃边上的嫩草一点不急,身后的凌风都替自家主子着急。
“主子,进去吧!”
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到这里,又不敢进去,不管里面的男人是什么身份,那也得进去问清楚不是吗!
江予淮像是没听到一般,一动不动,凌风也不敢再说话,只静静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里面的人都吃完饭了,内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女子一手撑着后腰抬腿迈出门槛,旁边身形挺拔,面目英俊的男人扶着她的另一只手肘,小心翼翼的一起出了院子!
那女子不是沈星河是谁!
沈星河一身烟紫色长裙,墨发一半束起一半披肩,除了江予淮送她的那根白玉簪,没有其他任何装饰。
比在京城时候更圆润了一点,白嫩的肌肤泛着健康的粉。
这身女儿装让她的眉目更加柔和几分,对着身边的男人娇俏一笑还说着什么,倒像个十八的可爱少女。即便是素净的装扮也掩盖不住通身的贵气。
江予淮的目光落在她的大肚子上,星河真怀孕了!原来他之前的猜测没错!
一时间他被这巨大的惊喜包裹,还有愧疚,有心疼,各种复杂的情绪杂糅,整个人身形僵住动弹不得。
凌风也目瞪口呆,太子怀孕了!!!
他没忍住看向江予淮的头顶,完求了!主子绿了!
许是这二人的目光过于火热,沈星河和司无南同时抬头看过去。
四人就这么遥遥对望,画面并非静止、
还是幻影吃草的间隙瞄到了沈星河,自己哒哒哒开心的朝沈星河走去。
司无南两边看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宝马上的男人就是拱了他家小白菜的猪无疑了!
幸好看着还不行,脸还行,身材还行,面相也还行。
他轻咳一声沉声道,“夫人,小心脚下。”
接着他隔着篱笆门问江予淮“不知二位公子是何人?来我家可有事?”
沈星河没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盯着江予淮。
幻影伸长脖子想要凑近沈星河,沈星河伸出手给它拱了拱。
江予淮翻身下马,听到那声夫人,转头打量了司无南,比他稍稍矮一点,皮囊不错,星河应该看着顺眼。
这个男人一定是她找来替自己掩盖身份的。
尊卑不分,叫小星星就过分了,这个账留着慢慢算!
他没有理会司无南的问题,只满目深情的对上沈星河,声音沙哑带着些委屈,“星河……”
凌风无奈撇嘴,主子怎么怂了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按住那男人一顿揍吗?!他代劳也可以啊!
司无南没想到自己会被无视,是他演的不好吗,好歹吃个醋啊!
他这张脸也曾让无数少女碰瓷要过微信好吗!这妹夫一点都不好奇自己是什么身份?
为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他又说,“夫人退后些,这人好生奇怪!”
沈星河哪里不明白自家师兄打的什么算盘,配合他演演戏,“别站门口了,有话进来说吧!”
说完自顾自转身往里走。
江予淮自己打开篱笆院,把幻影的缰绳丢给凌风,自己上前一步扶住沈星河。
凌风牵着两匹马儿跟上,快急死了却一句都不敢说。
招财听到动静出来,他揉了揉眼睛才确定眼前的人是九千岁!
匆匆忙忙拱手行礼道,“掌印大人!”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九千岁怎么追到这里来了!殿下怀孕的事情就这么被九千岁撞破了?
可主子又面不改色,那他就静静看着!
进了内院,里面的人都被江予淮惊到了,所有人都没说话,等着沈星河先开口。
沈星河安抚道,“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必惊慌。”
然后她对司无南说,“我先跟他说说话,等下再见师父吧、”
司无南捉弄妹夫没成功,小小失落的应了声,“哦。”
江予淮此时眼中只有沈星河,小心的扶着她,跟着她的脚步进了她的房间。
沈星河靠坐在榻上才开口,“你怎么来啦!”
谁知一开口,声音竟有些哽咽,那话的意思瞬间变成了“你怎么才来!”
江予淮哪里听不出小丫头的委屈,他在她身边坐下,轻轻将她拥进怀中,“对不起星河,我来迟了!”
来之前他还想过无数次要好好惩罚这丫头跟他撒谎。
可看到她挺着大肚子走路都不方便,只剩下怜惜,
沈星河听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眼睛一酸嘴一瘪,两行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来。她侧身抱上他的腰身,脸埋进他的颈窝。
她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情绪这么敏感,控制不住的想哭。
明明他没来的时候什么都好好的,她很强的啊,又不是娇娇弱弱的那种小姑娘。
怀里的人一抽一抽的流着眼泪,他的衣服都濡湿了一片,江予淮的心跟着揪紧,悄悄红了眼眶。
他压下自己的情绪,一手护在她的后脑,一手在她后脊背一下一下拍着安抚。
“乖,别怕,我来了!”
许久之后沈星河才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望着江予淮,眼睛水润润的,睫毛上还挂着小水珠。
她闷闷的说,“江予淮,我好想你。”
江予淮哪里受得住她这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我也很想你。”
江予淮抬手捧着她的脸,大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夫君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