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仟柔将齐嬷嬷唤来,询问几个宫女的情况。
“齐嬷嬷,那几个宫女可还安分”。
“回王妃,有两个心眼子比较多,总是偷奸耍滑,而且还总是打听王爷的下落,老奴正想问王妃,要如何处置”。
“打听王爷的下落”。
“是,有好几次王爷过来,她们都想往前凑,若非老奴拦着,她们怕是早就凑到王爷的跟前了”。
“她们是母后送来的,若是并未犯什么大错便将她们驱逐出府,定会引来母后的不满,这样,下次她们若是再往前凑,不必拦着”。
“王妃,这……”。
“嬷嬷不必担心,听我的便是”。
“是”。
“对了,那个蕙香如何”。
“她还挺听话的,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过,似乎有些孤僻,很少与人来往”。
苏仟柔总觉得她不简单,于是说:“让人盯紧她”。
“王妃可是怀疑她居心不良”。
“来历不明的人盯紧些总归是没错,还有其他人亦是,在没有搞清楚她们的背后是否有人之前都不可松懈”。
“是,不过,有一人基本可以确定,她是太皇太后安插的眼线,近日,老奴发现她多次向宫里传递消息”。
“可知她传的是什么”。
“王妃受伤的消息,还有,王妃和王爷分房睡”,说到分房睡,齐嬷嬷不禁有些着急,她自是知晓苏仟柔和沐瑾琛两人至今还未同房,只是,她不好开口询问,故而只能向春竹等人打探情况,却得知他们成婚只是为了避免和亲,原以为很快便能抱小世子,结果却是遥遥无期,这让她怎能不急,毕竟,如今自家王爷的年纪可不小了。
而苏仟柔想的则是,难怪太皇太后最近没找我的麻烦,原来是知晓我们分房睡的消息,倒是省了不少麻烦,“辛苦嬷嬷了,还劳烦嬷嬷继续盯着”。
“王妃客气了,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若是没其他的事,嬷嬷便先下去吧”。
齐嬷嬷并未应答,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嬷嬷可是还有什么事”。
犹豫片刻后,齐嬷嬷才开口,“回王妃,明日……乃是王爷的生辰,不知王妃有何打算”。
苏仟柔并不知道明天是沐瑾琛的生日,故而很是惊讶,“明日是王爷的生辰”。
“王妃不知道”,齐嬷嬷问。
“王爷不曾说过”。
“王爷又怎会提起呢”,齐嬷嬷失落的说道。
“嬷嬷此话何意”,苏仟柔有些好奇。
齐嬷嬷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王妃有所不知,王爷小的时候过得并不如意,王妃应知晓,太皇太后有三个孩子,分别是先皇和咱们王爷,还有长乐公主,众所周知,先皇从小便被立为太子,故而深受太皇太后的重视,长乐公主呢,因是明崇皇帝最喜爱的公主,故而也深受太皇太后的喜爱,唯独咱们王爷,从小便不受宠,不管是太皇太后,亦或是明崇皇帝,对他都是不闻不问,不管不顾,自然也就不记得咱们王爷的生辰,一开始,王爷看到众人给先皇和长乐公主过生辰还会羡慕,但是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奢求了,不过好在先皇和长乐公主还记得王爷的生辰,故而每年都会给王爷准备生辰礼,并为他庆祝,可王爷十三岁生辰那日却发生了变故,那日,王爷与往年一般,准备了酒菜,打算请先皇和长乐公主一同用膳,可谁知却被人钻了空子,在先皇的酒里下毒,以至于先皇差点命丧黄泉,最后虽是救了回来,但是也伤了身子,若非如此,先皇也不会去的这般早”。
“所以,王爷是因为这事才去的军营”。
“是,但也不完全是,当时太医诊断先皇活不了多久,而太皇太后得知后很是崩溃,于是将怒火全都发泄到了王爷的身上,质问王爷为何中毒的不是他,加上那时先皇刚登基不久,若是先皇出事,那么咱们王爷便极有可能会成为新皇,因此,太皇太后怀疑是王爷给先皇下的毒,任由王爷如何解释,太皇太后都不听,还扬言没有王爷这个儿子,并让王爷有多远走多远,永远都不用回来,若非后来查出此事乃是敏贵太妃所为,王爷怕是都洗不清嫌疑,而王爷本就愧疚,加上太皇太后的质疑,这也让王爷生出离开皇城的想法,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待到先皇的身体好些,他便向先皇提出要去军营历练,先皇自是不同意,于是王爷便自己偷偷去,而这一去便是七年,直到三年前,先皇病重,召王爷回来监国,王爷这才回来”。
苏仟柔这才知道,为何那日提到大公主,影风会阻止她说下去,还有沐瑾琛为何会说大公主很幸运,随后说道:“我知道了,多谢嬷嬷告知”。
“老奴也是心疼王爷,想当初,王爷还只是三四岁的时候,也曾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若非明崇皇帝和太皇太后偏心,王爷也不会变成现如今这般模样,不过,现下有王妃在,老奴相信,日后,王爷定能像从前那般开心”。
苏仟柔尴尬的笑了笑,心想,您还真是高看我了,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嬷嬷先下去吧,我会好好想想怎么给王爷庆生的”。
“是,辛苦王妃了,老奴告退”。
待她出去后,春竹愤愤不平的说:“王妃,奴婢总算是知道为何王爷和太皇太后的关系不好了,太皇太后做的也太过分了,先皇和长乐公主是她的孩子,难道咱们王爷便不是了吗,她怎能这样对待王爷,王爷不寒心才怪”。
“都说人心是偏的,果然不错”。
其实,苏仟柔很能理解沐瑾琛当时的心情,因为她也经历过,在现代,她的爸妈便偏心弟弟,两人离婚时,更是为了争夺弟弟的抚养权闹得不可开交,而她却无人问津,爸爸说她是拖油瓶,妈妈则嫌她是累赘,最后两人谁也不肯要她,若非外婆,或许她早就饿死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