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福熙院,苏仟柔无聊的拿起茶杯,轻轻的摇晃,看着杯中的茶水,因此而摆动,觉得甚是好玩,至少比在这听人说大话好玩多了。
就在她自娱自乐之际,有人唤了她一声,“柔儿”,闻言,苏仟柔抬头看去,“不知三表姑唤我何事”。
“不知方才我所说的,你可愿意”。
“方才我出神了,不知三表姑说的什么”。
张红梅僵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又说:“我是说,等会你去参加宫宴,可否带上湘儿,正好让她给你做个伴”。
“三表姑说笑了,宫宴乃是皇亲国戚,或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方可参加,三表姑让我带上湘儿表妹,莫不是想害我们侯府不成”。
“就是,三表妹还是莫要再想了,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被发现,剥爵都是小事,搞不好是要杀头的”。
“二表嫂,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不过是多带一个人而已,再说了,湘儿也算是侯府的人,又怎算是欺君呢”。
“什么侯府的人,三表妹,别忘了,你们只是侯府的客人,还妄想参加宫宴,简直是不要太荒诞”。
“就是,我们都没资格参加,就你们还想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刘梦一脸不屑的说。
张红梅被怼的脸都绿了,但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是寄人篱下。
“说到底就是瞧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还说什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尽管说,呵,虚伪”,刘湘一不小心把心里给说了出来,虽然很小声,但是屋子就这么大,况且大家都没有说话,故而安静得很,因此,所有人都听到了,齐刷刷的看着她,她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得很。
而老夫人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恶狠狠的看着她。
张红梅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急忙打圆场,“小孩子不懂事,胡说八道,大家别跟她一般见识”。
林晓染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刘梦则瞪了刘湘一眼。
林蓉倒是不放在心上,好似与她无关。
“行了,都散了吧”,说完,老夫人起身走了进去。
回去的路上,春竹忍不住吐槽,“这刘夫人还真是不要脸,怎么好意思说出让小姐带刘小姐参加宫宴这样的话,便是四小姐都没资格参加,更何况刘小姐一个平民之身,若是小姐真带她进宫,不得被人笑话死”。
苏仟柔一边走,一边说:“被人笑话都是小事,如今我爹做了户部尚书,不知多少人都在盯着他,我若是真带她进宫,只怕是明日陛下的龙案上,便会堆满参我爹的折子”。
“老夫人不是也会去参加宫宴吗,为何刘夫人不找她”。
“老夫人又不傻,她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
“老夫人明知此举不可为,还让刘夫人找你,也不知道憋的什么坏”。
“还能是什么,想趁机扳倒我们二房呗,你想啊,若是我真的带刘湘进宫,那么别人势必会问,到时候,无论我怎么回答都死路一条,而且还会连累我爹”。
“可是欺君之罪乃是灭九族的大罪,老夫人这样做何止是老爷会受到牵连,侯府只怕是也会难于幸免”。
“所以说她自大得很,以为将所有罪都推到我们的身上便能逃过此劫”。
“老夫人还真是其心可诛”。
“其实说白了就是心胸狭隘,看不得我们二房好,却不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奴婢觉得,以咱们老爷和两位少爷的本事,若是离了这侯府,说不定会更好”。
苏仟柔没有说话,因为她也是这样觉得的。
每年的大年初一,宫里都会举办宫宴,然后邀请皇亲国戚和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其家眷参加,其意是君臣同庆,恭祝新春,以示皇恩,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而此时禧华殿内,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不久后,安平侯府的一行人亦来到此处,老侯爷和老夫人走在最前面,然后苏靖安和林蓉,最后才是苏仟柔他们三兄妹。
正当苏仟柔准备进去时,突然一道声音叫住了她,“仟柔”,于是,停下脚步,往后看去,便看到长乐朝她走来,而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和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想来应该是驸马爷和小郡主。
“见过长乐公主,驸马,小郡主”。
长乐拉着苏仟柔的手,热情的说:“仟柔,许久不见你了,最近可还好”。
苏仟柔一直没搞明白,她对自己这般亲近是为何,不过,能感受得到,她并没有恶意,故而,也就没有多想,“挺好的,公主呢”。
“本宫也就那样,每天被她气得半死”,说着,看了一眼萧晏怀里的萧雅萱。
“爹,你看娘,又污蔑我,明明我最乖了”,萧雅萱抱着萧晏的脖子,撒娇道。
“嗯,我们雅儿最乖了”。
长乐已经习惯了,不想搭理他们父女俩,于是又看向苏仟柔,然后凑到她面前,一脸八卦的问:“听闻,昨夜你和我皇兄去游湖了”。
苏仟柔总觉得她的这句话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应道:“嗯,正好遇到”。
长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方才听萧晏同她说,她还有些不相信,如今得到确认,可把她激动得,若不是顾及此时人多,她高低得叫两声。
而萧晏则是听沐炘辰说的。
今日早上,他们几人约在喜风楼用午膳,沐炘辰无意间说漏嘴,故而知道,于是,回府后,便将此事告知了长乐。
苏仟柔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知她这是怎么了。
萧晏则有些无奈,不过,眼里更多的是宠溺。
这时,萧雅萱突然朝苏仟柔伸出手,“仟柔姐姐,抱”。
苏仟柔愣了一下,随后看向长乐。
长乐笑呵呵的看着她,表示没关系。
苏仟柔这才接过萧雅萱。
萧雅萱搂着她的脖子,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