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不劳三婶操心了”,苏仟柔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随后,走到老夫人的跟前,行礼道:“给祖母请安,祖母万福金安”。
“呵,你还知道要来”。
“给祖母请安,乃是规矩,仟柔自然是要来的”。
“既然知道,你还来得这般晚,莫不是没有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孙女不敢”。
老夫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仟柔,不是大伯母说你,你明知请安乃是规矩还来得这般晚,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也难怪你祖母这般生气”。
“晚吗,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请安时辰乃是卯时,而如今还有一刻钟才到,要说,我还来早了呢”,苏仟柔一脸单纯的说。
林晓染被怼得无力反驳,气呼呼的转过头,不再看她。
见状,苏怀珠悠悠开口道:“三妹妹虽说的不错,但是,我们作为晚辈,岂有让长辈等的道理,你说是吧”。
“嗯,二姐姐说得倒是没错”。
“那三姐姐怎么还来得这般晚,让祖母等你那么久,莫不是成心的”,说完,苏佳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随即低下头,一副我不是故意的模样。
苏仟柔看向她,穿着一身粉色比甲长裙,娇小可爱,给人一种天真无邪的感觉,但是实际上……苏仟柔轻笑一声,说道:“五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
“三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苏佳蕊委屈的看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苏仟柔欺负她了呢。
苏仟柔没有说话。
于是,苏佳蕊看向老夫人,着急的解释道:“祖母,蕊儿相信三姐姐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刚回来,还不习惯,所以一时起晚了,因此才会来得这般晚,祖母别和三姐姐计较,原谅她这一次”。
苏仟柔联想到日后的生活,不禁感到疲倦,暗暗叹了一口气。
“母亲,柔儿身体不适,故而才会姗姗来迟,还请母亲见谅,莫要与她计较”。
“呵,身体不适,我看她好得很”。
林蓉看向苏仟柔,示意她服个软。
无奈,苏仟柔只好俯身说道:“是孙女的不是,还请祖母恕罪”。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老夫人的意思明显是要她跪下。
苏仟柔听出来了,但是她不愿意,所以没有跪。
故而,老夫人也没有说话,就看着她。
僵持片刻后,还是林蓉忍不住,喊了一声:“柔儿”。
别人的话,苏仟柔可以不听,但是林蓉的,她不能不听,于是跪下,“是孙女的不是,还请祖母恕罪”。
老夫人这才满意,“念在你刚回来,这次便算了,下次莫要再犯了”。
“是,多谢祖母”。
春竹急忙扶她起来。
而后,从福熙院出来,宋诗语扶着林蓉,走在前边,苏仟柔则默默的跟在她们的身后,一言不发。
走了一段路后,林蓉没忍住,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她。
苏仟柔本在发呆,所以没有注意到,差一点便撞上去,还好春竹及时拉住她,随后回过神,问:“娘怎么不走了,不是还要去雨林苑请安吗”。
林蓉语重心长的说:“柔儿,皇城不同扬州,在这里,稍有不慎,便会让人抓住把柄,落人口舌,所以,我们行事需谨慎,不可鲁莽而为,还有,皇城的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我们对此又不甚了解,故而,很多事情都要仰仗你祖母和大伯母她们,你可懂”。
“娘,我知道”。
林蓉又怎会不心疼她,若是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随心所欲,无拘无束的生活,但是,谈何容易呢。
“娘,妹妹不是任性的人,她知道分寸,您别担心”,宋诗语说。
林蓉看了一眼苏仟柔,没再说什么,迈步继续往前走。
苏仟柔又怎会不知她的想法,不然,方才在福熙院就不会低头认错,而是与她们理论到底了。
摄政王府
沐瑾琛从宫里回来,正准备进去,却发现府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看着有些眼熟,随后想到什么,心中了然。
影风则说:“王爷,这不是太皇太后的凤辇吗”。
沐瑾琛没有说话,迈步走了进去。
影风随即跟上。
正殿里,太皇太后已经喝了好几杯茶,不由得问:“你们王爷还没回来吗”。
王府的总管于涟恭敬的回答道:“回太皇太后,王爷估计还在宫里处理奏章,可要奴才派人去请”。
“不必了,哀家等着便是了”。
“是”,于涟本想派人去通风报信,奈何太皇太后不给他这个机会。
片刻后,门外传来侍卫行礼的声音,“见过摄政王”。
紧接着,沐瑾琛便走了进来,下人们纷纷跪下行礼道:“见过摄政王”。
沐瑾琛没有理会,径直走到太皇太后的跟前,拱手道:“儿臣见过母后,不知母后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哀家多次派人来请你,你都说忙,没时间,那哀家只好亲自来找你了”。
沐瑾琛没有说话。
于是,太皇太后又说:“今日你舅母进宫找哀家,说是想要给楠意找个好人家,哀家想了想,觉得你俩挺合适,你意下如何”。
“儿臣暂无成婚的打算”。
“你都二十有三了,还没成婚的打算,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要等到七老八十,走不动道了,再来打算吗,你也不看看,像你这般大的公子,哪个没成婚,莫说是成婚了,便是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你再看看你自己,至今还是孤身一人,身边除了侍卫,便是小斯,府里连个婢女都没有,更别说是侍妾了,你觉得像话吗”。
沐瑾琛不以为然。
太皇太后虽然早已习惯他副这冷冰冰的性子,但是,还是会常常感觉到无奈,“哀家给你选了两个宫女,你把她们收了,留在身边伺候”。
太皇太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在影风以为他不会收的时候,沐瑾琛却应道:“好”。
影风大为震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