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时,刘梦走了进来,径直走到老侯爷和老夫人的面前,“儿媳见过爹,见过母亲”。
老侯爷没有理会,拿起茶杯,假意喝茶。
老夫人也视而不见,像是没听到一样,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刘梦似乎早就习惯了,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身看向苏靖安和林蓉,“见过二哥,二嫂,二哥,二嫂可算是回来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二嫂大可来寻我,我定会知无不言”。
“多谢三弟妹的好意”。
“二嫂不必客气,毕竟,这十多年,二嫂都生活在扬州,想来对皇城不甚了解,我也是为了我们侯府着想,免得二嫂闹出笑话,丢了我们侯府的脸面”。
“三婶既这般为侯府着想,那今日怎的不派人到码头接我们,甚至我们都到侯府门口了,还闭门不开,也不知传出去,城中百姓会如何说侯府”,苏仟柔不紧不慢的说。
刘梦瞬间哑口无言。
老夫人则瞪了苏仟柔一眼,责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日之事,是何人的主意”,老侯爷沉声问道。
只是,无人回答。
而老侯爷也不是傻子,心中跟明镜似的,故而说道:“若是再有下一次,本侯不介意换个人掌管府中事务”。
“不知儿媳做错了什么,让爹如此震怒”,林晓染还在装傻。
老侯爷冷哼一声,然后看向老夫人,说道:“就你们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本侯不知道”。
老夫人不以为然的说:“不就是没派人去接他们吗,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他们又不是不认识回来的路,再说了,他们这不是都回来了吗”。
“无知蠢妇”。
“你这般重视他们,你怎么不派人去码头等着”。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是他们自己回来晚了,怪得了谁,说是两日前便到,结果今日才回来,我还没说他们戏耍我们呢”。
闻言,宋诗语站了出来,“是孙媳的错,回来途中偶感身体不适,故而耽误了归期,还请祖父,祖母恕罪”。
老夫人打量着她,有些嫌弃的说:“你便是宋家那女子”。
“母亲怕是说错了,如今,诗语乃是我们苏家的”。
“呵,不过是个被抛弃的”。
闻言,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闭嘴”,老侯爷训斥道。
老夫人还不服气,想要反驳,但是被老侯爷那严厉的眼神给吓住,这才没有再说什么。
苏仟柔打量着她,估计是因为生活太过安逸,加上平日里好吃懒做,故而养得一身肥肉,圆润的脸,显得眼睛更小,眉头紧蹙,鼻子尖锐,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而事实证明,她也确实是不好惹,撒泼打滚没少干,在皇城里,是出了名的泼妇。
苏铭轩虽是不满老夫人的话,但是作为晚辈,却不能指责她,故而只能握住宋诗语的手,安慰她。
宋诗语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表示自己不在意。
这也让苏铭轩更加心疼。
不过,他不敢开口,不代表苏仟柔也不敢,“祖母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谁人不知,我大嫂那是替父尽孝才去的扬州,至于抛弃,更是无稽之谈,这些年,宋夫人几乎每个月都会派人送东西到扬州给我大嫂,生怕亏待了她,而她与大哥定下婚约后,宋夫人更是提前半年到扬州筹办,不仅如此,婚期临近之际,宋府除了宋大人因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没有去扬州外,其余人无一缺席,可见宋府对大嫂的重视,反观我们侯府,祖父祖母年纪大了,不适合长途跋涉,没有去也就算了,大伯父大伯母,三叔三婶,还有家中的兄弟姊妹,竟也无一人到场,再加上今日之事,要我看,我们才更像是被抛弃的那个”。
“好好好,这便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竟公然顶撞长辈”。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何来顶撞一说”。
“放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原来在侯府,我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柔儿”,林蓉喊了一声,示意她别再说。
苏仟柔这次没有再说什么。
老夫人本就对她不喜,如今更是厌恶。
不过,苏仟柔并不在意。
“母亲,柔儿还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苏靖安说。
老夫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行了,你们先去雨林苑,晚间再一起用膳”,老侯爷开口道。
“是”。
此时,雨林苑里,庶老夫人正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看向门口。
徐姨娘站在她的身边,宽慰道:“娘不必着急,老爷很快就会过来,您再等等”。
“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过来”。
“估计是侯爷留他们说话,所以晚了些,您别急,如今老爷被调回来,以后您见他的机会多的是,不急这一时”。
“嗯,你说的没错”,但庶老夫人还是忍不住看向门口。
过了一会,一道熟悉又陌生人影终于出现在视线里,庶老夫人不由得激动起来,紧紧的抓着椅子。
随后,苏靖安等人走了进来。
庶老夫人终于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忍不住热泪盈眶。
苏靖安走到她的面前,跪下,然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接着说:“娘,儿子回来了”。
庶老夫人看着他,哽噎的说:“回来便好,回来便好”,随后又说:“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然后,徐姨娘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苏靖安的身边,扶他起来,还娇羞的喊了一声:“老爷”。
林蓉心中闪过一丝的不悦,不过,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当做没看见。
刘姨娘看到,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一句:臭不要脸。
随后,林蓉开口道:“儿媳见过娘”。
紧接着,苏仟柔几人也纷纷行礼。
“孙子\/孙女\/孙媳见过祖母”。
“妾身见过娘”。
“不必多礼……这是轩儿媳妇”。
闻言,宋诗语站了出来,柔声道:“见过祖母”。
“嗯,是个好孩子”。
又聊了一会,众人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