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里怕是从未承认过我这个夫君吧!啊吟,你能骗得了我,但你骗得了你自己的心吗?”
席杬礼真诚又认真的追问着尹悠吟,忽然就满是自嘲的笑了。
“怎么会呢?我既已嫁给了你席杬礼,便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了;在景国,一生便只能爱一人,既嫁给了他便永远不会改变。”
尹悠然也认真的看着席杬礼的眼睛说道,景国在她心里太重了使尹悠吟总是忘不掉过去、忘不掉它。
“况且我都从未见过他,又怎会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尹悠吟听了席杬礼的话认真的在脑海里回想着姐姐亲口告诉她的那个故事和姐姐生前说的那些话,认真又温柔的回复着席杬礼的追问和担心。
“既没见过他,却愿意为他历经艰难险阻、拼命的生下了和安,想必你心里也是爱惨了他吧!也好,你幸福就好。”
席杬礼笑着祝福着心里最爱的人,仔细的端详着尹悠吟的脸想要牢牢的将它刻在千疮百孔的心上;他想要再看看她最幸福的模样,往后便不会再见了吧!
“你吃醋了是不是?席杬礼,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吃醋的样子这么倔强、叛逆?”
尹悠吟过了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却是笑的一脸得意、笑靥如花、百媚丛生。
“是”
席杬礼从未想过要去隐藏自己的心思,便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对尹悠吟承认了。
“倘若我不说,你会怎样?”
尹悠吟好奇、诧异极了,突然就起了想要玩一玩、捉弄捉弄席杬礼的心思,她就是想看看席杬礼着急时的样子。
“我便会依自己的直觉离开这里、离开你,回到属于自己的京都城去。”
席杬礼说的一脸认真,看不出一点开玩笑、随意的样子。
“看到院子里的那座衣冠冢了吗?”
尹悠吟突然就认真了起来,席杬礼的那句离开让她心里很难受、很痛苦,原来他已经动了要离开的心思了,却迟迟都没有想过要告诉她。
“嗯”
席杬礼顺着打开的窗户看向了冷冷清清、落寞的院子里,为尹悠吟的话感到很是奇怪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就提到了那座衣冠冢?是因为那个男人就葬在那里吗?
“姐姐是个很好的人,只是命不好太苦了生不逢时、爱也不逢时……”
尹悠吟讲起了姐姐在世时跟她讲的那个故事,可是被阳光晒的泛红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她认真的讲了很久很久,身后的席杬礼也仔细的听了很久很久,那个故事永远都不会迎风吹散因为世上还有一个她会记得。
“那便是她可怜的一生,也是她挣脱不了命运的一生;她便是和安的亲生母亲,我和言微异父异母的姐姐。”
不知过了有多久尹悠吟才慢慢的讲完,眼里却是对已过世的姐姐的怀念和对姐姐悲痛的遭遇的哀伤,席杬礼所说的离开的打击于尹悠吟而言太大了让她久久走不出那份忧郁和烦心。
(哐当)
门外忽然传来了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两人抬起视线往门口看去,只看到和安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站在门口,复又丢下手里的东西跑了出去,再不见了踪影。
言微却适时的走进了两人所在的屋子,脸上神色复杂、眸子眼神凝重、心里五味杂陈的看着尹悠吟,竟是一种说不出的疏离和陌生。
言微在恨、在怨她尹悠吟心里比谁都明白、也比谁都了解言微,却也是什么都没有说、没有解释。
席杬礼看着和安跑出去的方向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刚想抬脚追上去却被尹悠吟给紧紧的拉住了。
“让她去吧,她也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想清楚。”
“她总是要知道真相的,我也从未想过要瞒她太久,如今这样也只能顺其自然、随她去了。”
看着和安离去的背影尹悠吟轻声细语的呢喃道,心里却也很是担心和安特意叫了言微去看看她、安慰她。
不久后,言微便也离开了屋子。
“席杬礼,以后和安就姓席了,也只会姓席。”
“和安二字跟席姓不搭,就叫安和吧,席安和;从今以后,她便是我们的女儿了,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好,只是为什么不是跟你姓,姓尹?”
“她若是随了我姓,姓尹;那她便是我亲口对外承认的女儿了,也会是景国的郡主;往后一定会替景国去远嫁和亲成为和亲的牺牲品,那条路我走过知道有多苦、多难;做为母亲我不希望她受那样的苦难和担负那样沉重的责任,我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开开心心、无拘无束的长大就好,往后再觅一位真心相待的如意郎君、相伴一生、白首不相离,那便就足够了。”
尹悠吟每每想到这些都会替和安感到高兴、欢喜,可今天不知怎的却是怎么样都开心不起来,整个人都心事重重、黯然神伤、郁郁寡欢、心思郁结极了。
“对了,你不是要走吗?去吧!”
说罢尹悠吟就转身进了屋子,细心的替席杬礼收拾起了要随身携带的东西。
席杬礼就那样站在屋外心里很是五味杂陈、心慌意乱极了,却是怎么也不敢跟进去了。
如今的她们误会是解除了,可要想回到从前一样怕是也不容易吧!
可席杬礼却依旧没想过要放弃尹悠吟、要放弃这份爱,他愿意再去足够努力、足够真诚的一次次重新赢回她的心。
看收拾的差不多了尹悠吟就提着大袋的东西走出了屋子里,缓缓的递到了席杬礼的手上又将自己身上仅剩的碎银子都给了他落寞的做着告别道。
“趁着天还早回去吧,路上小心、一路顺风,我就不送了。”
说罢推着席杬礼下了台阶后自己也转身缓缓的走向了屋子的门口,就在尹悠吟转身的一瞬间席杬礼也跟着转身了快步走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尹悠吟纤细的腰肢,将头轻轻的放在她的肩膀上,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啊吟,别不要我好不好?”
“可是席杬礼,要走一直都是你说出口的啊!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走吧!”
一滴晶莹的清泪顺着尹悠吟泛红的眼角慢慢的滑落,滑落在了鲜红的嘴唇上,打湿了原本唇焦口燥的唇瓣;渐渐的流进了干涸的嘴里,冲刺着尹悠吟无知无觉的味蕾,苦涩的感觉立即传遍了整个嘴里,真的好苦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