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姐,这么着急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孙主任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我着急?那也没有你着急啊。
“你说话啊,是我母亲的病情有什么变化吗?”
“哦,不是不是,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对了,是好消息嗷。”
“呼!早说啊,我这一路飞上来的。”
秦白紧绷的肌肉这才有所缓解,走出办公室把身上的雪抖落下去,这才坐在了桌前。
“小白,前些天我去省里开会,就把你母亲的事和省里反映了一下,你猜怎么着?”
看着孙主任瞪眼睛看着自己,秦白有些无语了。
几天不见怎么还转行了?
这是想让我当捧哏的?
“怎么着?”
“找到肾源了?”
“啊?”
“啊!”
孙主任笑的眉开眼笑,就喜欢看人目瞪口呆的模样。
舒心。
秦白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配型都没问题吗?”
孙主任伸手在空中虚按了几下。
“镇定,都已经检查过了,如果不匹配我也不敢告诉你啊。”
“这么说不用嘎我腰子了?”
“早就和你说了,要相信医院,相信政府,相信......”
秦白坐在椅子上有些愣神。
相信个鬼啊。
你去省里开个会随便说了两嘴就有肾源了?
真当前面排队的都是木头人?
只要你别动,他就不会发现你?
“小白啊,这只是第一个好消息,还有第二个,我从省里回来之后,你猜怎么着?”
孙主任说完之后,还特意对着他仰了仰下巴。
这秦白还能不明白嘛。
继续捧哏。
“怎么着?”
“省里的的那些专家过来视察,听说你母亲要做换肾手术,说什么都要亲自操刀。”
“我和你说哦,那几个小老头可都是国内的医学泰斗,那些有钱人想飞刀请人家都不一定过来的主。”
“你这运气真是绝了,你说这事巧不巧。”
秦白微微眯眼,笑的很开心。
“确实啊。”
呵!
真是特么的太巧了。
有肾源的事都够扯的了。
再加上一个医疗组,这事放狗身上,狗都得摇头。
孙主任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死出,也收起笑脸,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坐回到了椅子上,她低声问道:“你也不信有这种事?”
“嗯。”秦白轻声答应着。
“我也不信,如果说没人在这后面......哎!作为一个医生,我不该说这些的。”
“孙姐,你继续说,我们这些年的关系了,你还有什么顾虑的。”
孙主任低头沉吟着。
她确实把这对母子当成朋友了,这些年秦白做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
作为一个长辈,谁不喜欢这么孝顺的孩子?
所以,在秦白面前,她从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医生。
她抬头说道:“应该是你家里做的这件事吧?”
秦白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肾源是从京都那边运过来的吗?”
“不知道。”
“保密工作还挺好,那就算了,孙姐,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我已经让护士去抽血做化验了,这些天按照你的嘱咐程菁一直在做术前调养,没想到还真用上了,等检查结果下来就可以开始了。”
“好的,谢谢孙姐了,不管这个肾源是从哪来的,能治好我母亲的病就行。”
孙主任笑着点点头:“说的没错,手术方面的事就交给医院吧。”
“那就麻烦孙姐了,我去病房那边看看。”
“嗯,去吧。”
秦白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关门之后,他立刻拿出了手机。
十几秒后,电话那边传来沉稳且慈祥的声音。
“喂,秦白啊。”
“爸,我想和你说点事。”
秦义放下手中文件,笑着问道:“什么事?”
“我妈最近要做一台手术,钱的方面......”
“手术?是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秦义的脸色淡然,语气焦急,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关心。
“没事,就是小手术。”
“哦,那就好,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管家。”
“好的,谢谢爸。”
秦白的脸色平静,语气感激,甚至带着些许的哽咽。
“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嗯,好的。”
挂断电话,秦白缓步往前走着,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件事不是秦义做的。
那还能是谁?
洛轻烟?
自己才从她那里出来,一点这方面的端倪都没看出来。
难道说上次说的那些话她认真了?
真想玩什么真心,事后再不经意间让我知道。
如果真是这样,恭喜她,可能要人财两空了。
不过以秦白对她的了解,不像是她做的。
冯夭夭?
不可能。
这件事她根本都不知道,怎么会去搞什么肾源。
就算知道了,没有冯彬的同意,她也不可能办成这件事。
沈沐瑶?
想到这个答案,秦白自己都摇了摇头。
算了吧。
逢场作戏还能当真了不成?
过几天都变成灭门仇人了,怎么可能会帮自己的。
那还能是谁?
秦白用力的握着拳头,这种不知从哪来的恩惠让他感觉很不好。
“儿子,你来了。”
不知不觉间,秦白已经走到了病房。
抬头看到程菁的时候,她正拿着一团棉花按着手臂的位置。
“妈,都出血了,你倒是用力点按着。”
看着棉团渗出来的鲜红,他急忙走了过去,手指按了上去。
程菁抬头看着他:“嗯,才抽过血,你想什么呐,魂不守舍的。”
“哦,没什么。”
“肾源的事吗?”
秦白看着脸上有些忐忑的母亲,立刻换上了一副很是阳光的笑容。
“只是太开心了,一时间有点不相信还能有这么好的事。”
“肾源哪来的?”
秦白慢慢把棉团拿起来看了一下:“好像不出血了。”
“别转移话题。”
“妈,中午的时候你可能要饿一顿,手术前不让吃东西,还有......”
“秦白。”
程菁的声音重了几分。
知子莫若母。
她太了解儿子的性格了,为了自己这条命,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对于肾源的事,她查了很多资料,知道这到底有多难。
可现在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突然就排到肾源了,这肯定和儿子有关系。
秦白低头抿嘴,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身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
“妈,我错了,我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
“嗯?”
程菁微微一愣。
家里的钱?
他说的银行卡里剩下的2748.56元吗?
昨天还看了,一分没少啊。
再说了,就算他都拿走,就能买腰子了?
程菁大惊。
医院不会要给她换上猪腰子吧?
那东西可不行啊。
有点腥,不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