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头。
云雾被奚昀搂抱在怀中睡的正香甜,他昨晚真的累极了,也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乡试才刚结束奚昀他哪里来的米青力,这般旺盛。
奚昀自己也说不清,就无比的亢奋,夜里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云雾不敌他到最后昏沉了过去,此刻他长睫微微颤动,疲惫的半睁开了,浑身上下像被马车碾压过般,动弹不得一点。
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怀中轻微的动作叫奚昀也缓缓醒了过来,他见云雾也醒了就又闭上眼睛,一只手随意摸了摸,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云雾被他摸的一个激灵,以为他兴致又来了,赶忙推开他,艰难地拥着被子坐起来,蹙眉道:“不行了。”
奚昀本来大早上没什么心思,此刻被云雾美目带羞的怒瞪一番,顿时又心猿意马起来。
(……)
忍不了了。
这一闹就闹到了日上三竿。
云雾彻底生气了,他闷在被褥里背对着奚昀任凭他怎么哄都不肯转过来。
奚昀穿着裤子站在床边,任劳任怨的去烧水打水来给他擦身子洗漱。
“好雾雾,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乱来了。”
“你哪里有悔过之意!”
自己脚在对方手里抽又抽不走,他一气之下蹬上了奚昀的脸。
“我错了,好夫郎好雾雾,下次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
奚昀见目的达成便拍拍屁股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门去给云雾做饭。
云雾这才看见他肌理流畅的后背上布满了抓痕,全是自己挠出来的。
他脸红心跳,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整,想必是下了力气抓出来的。
奚昀在厨房起锅烧油哼着歌心情极好的下面条,给云雾那碗里多卧了一个鸡蛋,累着他了得好好补一补。
等他面条出锅,云雾也磨蹭着穿戴好衣物从房中走了出来,他见奚昀还赤着上身,于是蹙眉道:“你怎么不穿衣物,一副流氓做派一点都不像读书人。”
“就我们两个人我穿什么衣服。”奚昀理直气壮道。
云雾干脆不理他了,屁股挨上椅子顿时面露难色,奚昀见状赶紧拿了个垫子过来给他垫着,但还是招了云雾一顿骂。
“都怪你。”
“怪我,都怪我。”奚昀低头认罪,反正他肉也吃到了,被骂几句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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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结束之后一千份试卷糊名弥封被送往了阅卷地方。
主考官和几位阅卷官齐聚一样,开始了高强度的工作。
主考官站在最前面的桌案前朝左右两侧同僚行礼道:“诸位辛苦了,这次乡试就拜托诸位了!”
各阅卷官同样回礼,之后入座神情肃穆的拿起朱笔批阅了起来。
主考官批阅了几张试卷,眉头紧皱,到了乡试这一步,参考的秀才已经是通过层层选拔最优异的一批,他看着面前这张出现明显政治错误的试卷,遗憾的摇了摇头。
一连几张答卷,策论写得都是中规中矩,没有出彩的地方。被奚昀猜中了,题目给的简单他们评估就越严格。主考官又提醒了场下的阅卷官们一遍不要轻易放过任何一张试卷。
“是,大人。”
主考官皱着的眉未抚平,他看着又一篇平平无奇的文章,翻了翻前面的答题情况,给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的等级,能考上但排名在后头。
终于,他闭了闭眼,按压了一下眉心,再次睁眼,被眼前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惊艳了一下,他点点头,心道这位考生写的一手好字啊。前面的内容批阅下来错误甚少他的眉宇舒展了不少,翻卷时他朝诸位阅卷官说道:“诸位手头若是有好的卷子,先挑出来随后再次评定。”
阅卷室安静得只剩下笔尖与纸张的摩擦声和翻页的哗啦声响。
挑剔至极的主考官突然抓着一张试卷,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只见他双目蹦发出精光,欣喜着一连说了三个“好”。
“用词老练,行文流畅,注情入幅,字字泣血!这是标准的公文呐!”主考官看着这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模版,像是在批阅奏折一般叫人舒服流畅,他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几位阅卷官听到主考官给予这份答卷这么高的评价,顿时心生好奇,究竟是写成什么样的策略才会叫一个浸淫官场几十年的官员赞誉有加。
但当这份试卷传阅至他们手中时,他们也不禁瞪大了双眼,同样振奋起来。这样好的文章让他在一众平平无奇没有亮点的答卷中牢牢抓住了所有阅卷官的眼和心,他在一众考生中一骑绝尘。
几位阅卷官纷纷满意地点头,同意点这份试卷的主人为此次乡试的解元,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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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学四人聚到了一起,何为宽瘦了很多,几月前意气风发时时刻刻挂着笑意的少年就像一夜长大了一般。
何为宽日后的打算已经很明了,无论是否中举他都没有精力再走下去了,他会留在松水县当一个教书的夫子,若是有幸中举得了知县赏识再谋一份差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奚昀往他们杯中斟满酒液。四人相顾无言,举杯同起,一饮而尽。
敬曾经理想长存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