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破窗而入的覆体人,谷幸放在操控台上的手,迅速朝腰间的枪摸去。
但江里又更快,一根金属线瞬间缠绕住谷幸的身体。
同时,飞舰里的操控台,也出现了内部零件崩碎的声音。
江里又一把扯下谷幸的玻璃头罩,通讯设备在她手中彻底报废。
做完这些,江里又才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新部长,这下,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了。”
谷幸浑身僵硬,从这人出现到说出这句话,拢共不过两秒。
这速度,她连摸手枪的时间都没有。
准确来说,从她看到牛出现的一瞬,她已然没有任何反击的手段,除非自爆。
谷幸沉着脸,保持冷静,试探问道:“你上次还没这么强。”
不过十来天时间,精神力就490值了?
修仙嗑药都没这么快。
这个怪物是怎么做到的?
江里又见对方一直偷摸环顾周围,应该在找脱身的机会。
但她丝毫不担心,因为自有奶油出手。
江里又只要擒贼先擒王,就够了。
“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你想象不到。”江里又丝毫不谦虚。
谷幸没心思听对方装蒜,通讯器毁了,她现在没办法求助联邦。
更别说让她拼力气,将身上的金属线崩断。
即使弄断了,以牛的身手,连联邦武力值前三的安晴,都送了命。
她没有这么自不量力。
谷幸越想越烦躁,这个人是什么怪物?
擅长远程,还能近战,脑子也不笨,六边形战士?
难怪联邦一直视“牛”,为头号特级通缉犯。
如此成长下去,岂不是要蹦到“曦鸟”上,“大闹天宫”?
谷幸目前没想到办法自救,只能采取怀柔政策,向对方抛出橄榄枝。
“以你的实力,不如加入我们联邦,有我的担保,你肯定能平步青云。”
“安晴都跟我保证不了,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做这个担保?”江里又反问。
“我承认,安老部长确实有些实力,我的功勋也没她多。但我能待在这个位置,肯定是有底牌的。”谷幸自认为,她的长辈,在联邦举足轻重,保一个白多人绝对没有问题。
而且,她若是真能将牛挖回去,也是特等功一件。
这么一想,谷幸觉得此法可行。
她心里燃起了一抹希望,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覆体人。
“你和联邦斗了这么久,无非是为了资源,你来我们联邦,只要要求不苛刻,我们都会满足你,何必斗个两败俱伤?”
江里又见对方如此自信,不免有些好奇:“你的底牌?”
“嗯,你愿意降吗?”
江里又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怎么称呼?”
“谷幸。”
“噢?那你的底牌,不会是谷多多吧?”江里又手中玩着金属线,打趣道。
听到这个名字,谷幸一愣,但马上敛起了多余的表情。
江里又只是想诈一诈对方,没想到,竟然蒙对了。
“她老人家还好吗?”
谷幸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说的谁。”
江里又点点头,并不纠结:“那真是可惜,就让她老人家,给你收尸吧。”
说完,江里又手指微动。
缠在谷幸身上的金属线,隔着谷幸的作战服迅速收紧,衣服没破,但谷幸的身体已经被勒出几道淤青,若是再紧一寸,她的肉必定被直接挤爆。
谷幸连忙喊道:“你不能杀我!”
“噢?”江里又停止手上的动作,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希望对方给她一个不能杀的理由。
“谷多多是我祖母,你要是杀了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也不想一直被追杀吧?”谷幸一口气说完,差点没喘过气。
“你不是不知道谷多多是谁吗?”
谷幸心里想骂人,那底牌能说亮就亮吗?
“……我有我的原则。”
“你的原则就是怕死的时候,胡言乱语?”
谷幸没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的心性这么差,如果谷多多是你祖母,应该不会让你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吧?还是说,你在骗我?”
“我祖母对我的爱,毋庸置疑,你少挑拨离间。”
江里又见对方反应激烈,知道是个脾气大的。
按照联邦考核标准,脾气差的人,可当不了大官。
看来谷多多是她祖母这事,八九不离十。
不过,江里又还想套取更多的信息。
“那真是奇怪,联邦跟我斗了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能力,你的两位警务部前辈,也是因为我,丢了性命。你祖母怎么会觉得,你就可以打败我?当你是天选之子呢?”
听到这个,谷幸就来气。
“要不是你突然出现,这次讨伐射日组织的任务,我们势在必得!”
“联邦真是不中用了,因为我,一个‘完美’的计划因此落败,你们真是废物啊。”江里又直接跳脸输出。
“你不要得意,联邦只是不想和你们这些蝼蚁一般见识。”谷幸也是火大。
她一腔热血的出战,竟落得这么憋屈的境地,还要跟这个怪物周旋保命。
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当这个警务部部长,这位置谁坐谁倒楣。
“那下次派你的祖母谷多多来吧,让我领教一下你们联邦,所谓的见识。”
谷幸真是气得咬牙切齿,她真想一枪崩了这个家伙,最好把这人的嘴巴崩烂!
“爆米花,别这样看着我,迷恋我,没结果。”江里又头轻轻一歪,拉紧了金属线,“拜拜了。”
“不要!”谷幸感受到身上的肉破裂开来,黏湿的液体在作战服里流淌,她浑身一阵湿冷。
“谷多多在联邦担任什么职位?”
“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谷幸也不傻,对方这么想得到谷多多的信息,那自己更不能轻易说出来,这是她最后的保命筹码。
“要是你骗了我呢?”江里又同样不傻。
“我没必要骗你。”风沙吹进飞舰中,模糊了谷幸的视线。
“爱人之间都藏满了谎言,我跟你初次见面,你会对我坦诚相待?你看我像傻子吗?”
谷幸语噎,这人怎么这么难缠。
“那你要怎么办?”
“你说,我听,我高兴了,就不杀你。”
“你太狡诈了。”
“彼此彼此。”江里又耐心耗尽,“说,还是不说?”
谷幸身上的血和汗裹挟在一起,浑身黏腻,令她非常不适。
她斟酌一番:“我祖母,是副首脑。”
“联邦现在的首脑是谁?”
“我不知道。”
“你母亲是谁?”
“你的问题太多了。”
“我比较爱学习。”江里又见问不出什么,看了看飞舰外。
火光的映照下,她的牛瞳再次看向谷幸时,变得邪性。
风沙漫天,打在谷幸的脸上,溅出一道红色的血迹。
“你!”谷幸其余的话被堵在喉咙间,大量的血从她口腔溢出。
她早就应该明白,没有人能活着从牛的手上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