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这里时,却只看到了她们之前放在崖峰的物件。
而眼前的山体,正是她们碰面的锋四崖。
那座用石头架起的院子消失了,砖屋也消失了,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这一切好像都只是一场梦。
江里又连忙打开地图,发现地图上的路线出现了更改,她们所站的位置,就是锋四崖。
如果是其她人,或许会怀疑自己记错了地方。
但江里又不会,她很肯定,这里就是安洛住的砖屋。
“怎么消失了?”江里又又在地图上仔细查看,发现羊皮卷真的只是羊皮卷,并没有什么机关。
回碌打开自己的包裹,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在,包裹上没有灰尘,也没有落叶。
仿佛她们才离开了一小会儿。
“这里竟然有个糖果罐子?”
回碌走了几步,从一个石头缝里捡起一个罐子,罐子上也没有灰尘,甚至还有茶香。
回碌拧开盖子,捻起几片:“还真是罗町红茶。”
江里又看到这罐茶叶,似乎明白了安洛所说的边缘时空,是什么意思。
“羊皮卷就是支撑起边缘时空的媒介,她把羊皮卷给了我,边缘时空就会崩塌。”
“你觉得她知道这个结果吗?”回碌为安洛和金破晓的友情,感到钦佩。
江里又摇摇头:“应该吧。”
说完,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包裹:“准备下山了。”
两人下山的路,走了一半,突然看到右手边有个光线非常好的墓地。
江里又感到疑惑,她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这儿有个墓地?
江里又朝墓地走了两步,只见其中一个坟头前的墓碑写着:毛义俊之墓。
旁边的墓写着:金荷之墓。
还有更多的墓碑,凌乱的摆着。
江里又和回碌越过墓地,看到了若隐若现的村庄地基。
只是此时,这里已经草木葱绿。
回碌想起了自己见到的大火。
“江牛,后来我为什么联系不上你?”
“或许是我进入了那间砖屋?或者,我已经进入的洞穴?”江里又确实没有再收到回碌的声音。
“跟你分开之后,我看到了一个斗篷人,她很奇怪,她好像认识我,也是她放火烧了村庄。”
“你看到她的样子了吗?”
“没有,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的手很大,手上戴着一串珠链,有二十一颗珠子。”
江里又也想起了安洛说的,安洛曾收到破晓院孩子的离别赠礼,就是二十一颗珠子的手链。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江里又觉得这个斗篷人与安洛,或许有某种联系。
两人思索着,往回走。
这时,一个小土堆,挡在了前面。
墓碑做的很小,但是上面的字,很清晰:金破晓之墓。
江里又猛地站住:“你说你每次看到的时间分别是什么时候?”
“1709年8月9日,1720年7月6日,怎么了?”
“手上戴着安洛的手链,杀了全村,然后跟你说,‘我不会就此止步’。”江里又深吸一口气,看向那“金破晓之墓”五个字,“斗篷人,应该就是长大后的——金破晓。”
“可是,我从未见过她,她死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她为什么要跟我说‘又见面了’?”
“因为……她一定在哪儿见过你,或者她根本就没死过!”
“那她为什么要让安洛去边缘时空?”
“因为,真心难得啊。”江里又蹲下身,手指抚上金破晓的墓碑,“只要她这样说,她就坚信,安洛一定会愿意做。”
“金破晓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回碌感到疑惑。
“我不知道,但她肯定会再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她所谋划的,必然是事关这颗星球的大事。”
两人看着满地的墓碑,沉默许久。
“那金荷将金破晓扔进河里的事,是真实发生的吗?”回碌突然问道。
“应该是,而且,没有我们的介入,金荷应该是生产之后,无力行动,冻死的。”
“那么冷的天,河水那么湍急,金破晓究竟是如何活下来的?”
江里又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她连忙打开手中的羊皮卷。
看着上面标记的地域河流,金荷洗衣服的那条河,叫叶枫河,河的下游,通往……
洞穴!
江里又想起洞穴里,那只令人生惧的怪物,喃喃道:“金荷生下的那个婴儿,不,是金破晓,她或许不是人了。”
江里又如今的精神力,在进入洞穴后,都感到窒息。
那个婴儿,怎么可能扛得住?
所以金破晓能视万里,能知未来。
所以她有不变的容貌,永恒的寿命?
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人类。
“那她为什么要屠村?为什么要帮助人类结束战争,为女性争取权益?”回碌问道。
“小鹿,这一切,真的是我们看到的这样吗?”江里又缓缓站起身,“神的眼睛,会看到蝼蚁的痛苦吗?”
回碌的身体顿时僵住。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也不过是金破晓的计划之一?”
“走吧,蝼蚁也不会关心神今天晚上吃什么。”江里又沿着下山的路,继续前行。
临近进入联邦的信号区域,回碌突然想起来:“你说你来这儿,是你母亲托梦,那你母亲和金破晓是什么关系?”
“我这辈子就见过她三次,谁知道她都上哪儿交的朋友。而且,真的是我母亲托的梦吗?”江里又现在已经怀疑自己梦的真实性了。
那只怪物能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说明她的梦,是可操控的,至于操控者是谁?江里又暂时没办法得到答案。
“还真是。”回碌认可的点点头。
经历了“边缘时空”这么诡异的存在,很多东西,科学已经解释不了,得是神学。
回碌看着前方的路,叹息一声:“我马上就要回联邦,下次再见,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
“你可以申请调到警务部,我几乎每天都要跟她们碰面。”江里又勾了勾唇。
“还是算了,警务部已经死了两任部长,还都是死你手上,不太吉利。”回碌拒绝。
“梁观生死了?”江里又有些意外,她当时从废品厂出来,只是和梁观生说了几句话,并没有亲手杀死她。
“嗯,你丢的炸弹把她炸死了。”
江里又有些无语,这个梁观生,也太背了。
“那你还是做你的安防部部长吧,警务部确实危险。”
回碌严肃几分:“江牛,我进联邦并不是为了活命,是因为我母亲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