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眉头微皱,脑海中浮现出书中对雉鸡妖的描述。
羽色艳丽非凡,头部泛着黑色光泽,耳羽簇极为夺目,眼周裸皮更是鲜艳欲滴的鲜红色。
此刻,他目光扫过地上那一只只又肥又大的雉鸡,心中不禁一凛,这些雉鸡的模样与书中所绘的雉鸡妖简直如出一辙。
可是越是如此,他越想不通。
这群雉鸡妖到底是如何能幻化人形之术的?
又为何要冒险踏出妖岭山脉,潜入人类城镇,犯下这等令人发指的恶行?
它们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深不可测的阴谋?
在他的认知里,妖兽向来遵循着某种古老的规则,从来不会出现在妖岭山脉之外。
就连妖兽幻化人形也只是远古时期的传说,在近些年的清妖行动中,可从未听闻有此类妖兽出现。
“这事儿怎么越发扑朔迷离了?”李不凡眉头紧锁,满心都是困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为何。
不过,此刻他的心中却清楚地知道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他要发财了!
他所学的炼器术法《太岁篇》中明确记载,若要成功打造出稳固的储物空间,除了要经过长时间的刻苦练习,提升自身熟练度外。
还需要一种极为稀有的原材料。
雉鸡妖的鸡胗。
借助雉鸡妖的鸡胗为引,才能炼制出坚如磐石、稳固异常的储物空间,使其能够抵御外界的干扰与攻击,不至于轻易破碎崩塌。
反之,寻常方法炼制的储物空间不仅结构脆弱,稳定性差,且极易遭受损毁。
只是,雉鸡妖隐匿于妖岭山脉深处,鲜少在山脉外围露面,这使得鸡胗这种关键材料变得极为稀缺难觅。
也是正因如此,炼器师之所以不愿意学习《太岁篇》,除了此术法需要日积月累的练习到小成熟练度才算是有作用外。
材料的难以获取才是众多炼器师不愿意学习此术法最大的缘由。
但如今,他竟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十八只雉鸡妖。
这意味着,他有机会炼制出十八个稳固的储物空间,这简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真是好人有好报啊!”李不凡难掩心中的喜悦,嘴角微微上扬,低声感叹道。
他原本只是怀着一腔正义之心,想要清除这群祸端,为青少年营造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并未有其他杂念。
没想到竟能意外收获如此珍贵之物,这让他兴奋不已,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缓缓抽出腰间的匕首,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然,准备摘取雉鸡妖的鸡胗。
至于这群雉鸡妖出现在人类城镇作恶的原因,他暂且抛诸脑后,打算等收割完战利品后,问问乔风,看他知不知道真相。
李不凡手持匕首,手法娴熟地将十八只雉鸡妖逐一开膛破肚,取出鸡胗。
然而就在他专注于取鸡胗之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香主那只最大的雉鸡脖子上,他发现了一块仅有小半截的玉佩。
“这是什么?”
他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拿起玉佩,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此玉佩雪白无比,煞是好看。
虽然李不凡不知这玉佩有何用途,但直觉告诉他,此玉必定非同寻常。
于是,他将玉佩与鸡胗一同仔细打包,放入怀中,转身准备离开。
可刚迈出几步,他猛地停住了脚步。
“是不是忘了什么?”
恰在此时,山洞深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李不凡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我就说忘了啥吧!”
他这才想起,被雉鸡掳走榨干的吕大为还被困在山洞里面。
吕大为好歹也助他发现雉鸡,于情于理,他不能弃之不顾。
他眼神中透着关切与坚定,顺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深入山洞。
山洞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犹如海鲜一般的腥气,李不凡只能闭气前进。
很快,走到山壁拐弯处,他看到了躺在稻草上的吕大为。
只见吕大为赤身裸体,瘦骨嶙峋,面容惨白如纸,双眼深陷,黑眼圈浓重,与前几日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李不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恐地说道:“我去,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通常雉鸡宗榨干少年天赋后便会收手,受害者虽会虚弱,但不至于危及性命。
可此刻,李不凡却在吕大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死相,这让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吕大为虚弱得几乎难以睁眼,听闻是前几天给他算命的声音,顿时用尽全身的力气,微微颤抖着嘴唇,勉强开口求救:“大师救救我啊,他们不是人啊,明明已经榨干我了,却只因为她们的人没到齐,觉得闲着也是闲着,然后就继续榨我!”
“我都没有,她们还榨,呜呜呜……”
李不凡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眼神中满是怜悯,轻轻拿起一旁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盖在吕大为身上,无奈地叹道:“你说你何必呢,我都劝你将媚娘赶出去,你非不听,现在搞成这个样子。”
吕大为带着哭腔说道:“大师,我错了,救救我,救救我吧!”
李不凡轻轻握住吕大为的手腕,片刻后,他缓缓松开手,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悲哀:“你脉象已尽。活不了多久了!”
吕大为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很快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那能带我回家找我父母吗,我想他们了。”
“哎!”李不凡长叹一声,眼神中满是惋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也罢,我就当一回好人,将你送回去。”
说罢,他动作轻柔地为吕大为穿上衣服,将装着雉鸡鸡胗的包袱放在胸前,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背起吕大为,向外面走去。
然而,当他刚回到雉鸡尸体所在之处时,他不由得停下脚步。
只见一位神色冷峻的中年人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冷冷的盯着他。
“李不凡,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