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冤枉我了。”郁柯站直身体耸耸肩。
“最初的‘祭品’本来就是为了引出那位而设定的，只不过center大约是和您亲近，所以才自动选择了您。”
说完，郁柯像是觉得有趣，冰凉的手抚上了齐秋桐的脸，在她耳边轻声开口，“您看，您忙碌了一辈子制造出来的东西，一个个都想你死呢，不如把‘云梯’给我，我留您一命，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噗嗤。”齐秋桐嗤笑一声，抬手反抓住了郁柯那不老实的手，“留我一命啊......可我不想留怎么办？”
看着面前这笑得灿烂的人，郁柯渐渐眯起眼睛，“您别逼我。”
“我可没你那些恶趣味。”齐秋桐甩开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撩起自己头发，“这句话我也一样送给你，别逼我揍你。”
“不知好歹。”郁柯不再废话，而是一手转而要去掐她脖子。
然而这手还没触碰到她便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这感觉就像是自己这一下碰到了一面看不见的玻璃被直接弹了回来。
这一下试探过，郁柯却完全不生气，反而满是惊喜，甚至还有些得意，“还说不在你这？‘云梯’护主，你到底还是信不过那位吧？”
齐秋桐皱眉，没说话。
这东西最多也就挡个几分钟，到时候被侵蚀干净了，和拱手送人没什么区别，所以她才不想带出来。
看着那悬浮在面前的淡蓝色钥匙，郁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侵蚀，红色的数据病毒逐渐裹胁而上，眼神中满是势在必得。
“我早就给您说过，外人不可信，您看....您自己这不是也意识到了吗？”
齐秋桐手指放在沙发扶手上无意识地点着，展现在她的视角下的，是一个几乎要掉干净了的血条。
“本来想借机跑路的，但你这浑蛋属实是太碍眼了。”
话毕，齐秋桐抬手打了个响指。
只见周围的环境迅速开始融化，一切家具和墙壁都在脱落，最后显露出来的竟是她经常在梦中见到的那处试验台。
是了，她如今“打工人”的身份和生活的环境也是她为自己捏造的一个“副本”，为的，就是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沉浸式地去体验一下center的运行。
顺便，“钓鱼”。
“你以为自己的入侵成功让center反噬了我和他，但你有没有想过......”
“自从你杀死‘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身在局中了？”
这地方郁柯很熟悉，他就是在这里被创造出来的。
“我曾经视您为唯一。”郁柯一边说着，一边不仅不收敛，反而加快了侵蚀的速度。
“但您为什么要抛弃我？就因为我满足不了您的要求吗？您怎么这般狠心，整整十年培育，您就那么眼都不眨地直接要将我彻底删掉......”
这些话的空隙，齐秋桐的身份已经切换了回来，原本那稚嫩的模样在一堆数据中变化，最终稳定成了她梦中的样子。
她直接上手抓住了郁柯那些红色的数据，将它们从被侵蚀了一半的“云梯”钥匙中徒手扯了出去。
“垃圾就该呆在垃圾桶里。况且，我为什么直接删除你，你自己真的没数吗？”
“规则就是规则，他们完不成是他们的事情，达不到进化标准的低级生物活该被灭绝！”郁柯有些激动，看着齐秋桐变化的模样，他似乎也有些畏惧。
“您自己也说过吧？center的目的是筛选更适合进化的人，那些达不到标准的垃圾活该去死！！”
“闭嘴！”齐秋桐似乎也动了怒，手中的权杖应声彻底震碎了那些红色的数据链条，逼的郁柯不得不单膝跪了下去。
“我给你制定规则的权利，是为了让你救人，不是让你拿来杀人。”齐秋桐居高临下的冷眼看他。
“近乎百分百淘汰的数值，那不是拯救，是毁灭。”
郁柯单膝在地上跪着，身边的数据链破碎不堪，他恶狠狠地看着齐秋桐，看着看着却突然笑了。
“我就说不能对您掉以轻心......”说着，郁柯突然抬手，凝聚出了一颗白色的水晶，正是之前被晏溟笙放在虚空中修复的位面核。
“您选选看，是要我现在就捏碎它，还是您自己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