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楠儿呀。瞧你这一脸的高兴样,可是买到心头好了?”
“只是挑了些平日里可穿的新鲜花样而已,哪算得上心头好呀。我是许久未见了表姑姑,此番难得一见,心里欢喜着呢。”
慕琇瑛被她逗得一笑,慈声说到。
“你呀,尽说些俏皮话。这国公府离将军府不过几条街道,哪里就谈得上难得一见了?”
鲁忆楠娇笑连连,一派可爱的模样。
“我这不是怕冒冒然的前来拜访,会打扰到表姑姑嘛。”
“没有的事。我还愁府里冷清得很,不够热闹呢。”
慕琇瑛这话说得客气,鲁忆楠却也不会认真了去。
虽说两人有些亲戚关系,可总归算不上是一脉之人,哪能随随便便的没个由头就登门做客呢。
鲁忆楠心里虽然明了,嘴上却是顺着慕琇瑛的话应了两句。
两人此番寒暄过后,鲁忆楠便是将目光定格在了慕思欢的身上来。
“表姑姑和慕妹妹可是选中称心的衣料了?”
鲁忆楠语气虽然讨好,心里却是不屑得很。
若不是依附在光彩照人的慕琇瑛身边,就慕思欢这般平庸的装扮,茫茫人海中谁又注意得到她呢?
便是给她装扮一新又如何?还能山鸡成凰不成?平凡如许,怎配得到世子的倾心以待!
慕思欢所穿衣料皆为上品,只不过颜色很是浅淡罢了。鲁忆楠对慕思欢心有偏见,才觉得她简陋无华得很。
区区庶女,凭什么飞上枝头?
“正选着呢。楠儿要是得空,也帮你慕妹妹看看这几匹云锦怎么样吧。”
因得慕琇瑛的关系,鲁忆楠只得隐忍着满心不屑,笑脸相迎了来。
“我瞧着中间那几匹挺不错的。慕妹妹清秀可人,这些花样正好配她。”
话落,鲁忆楠又是于心中鄙夷了几句。
就慕思欢这貌不惊人的姿色,也只能配些简单明了的花样了。稍微艳丽一些,还不如那些个跳梁小丑呢。
呵,貌丑无颜,还及不上一件衣裳来得好看。
“楠儿也跟我想到一块儿了呢。”
慕琇瑛笑着应了鲁忆楠一句,便是拉过慕思欢的手温和说到。
“我看就这样吧。将这几匹都给订下,到时候制了成衣再试试哪件最搭你。”
慕思欢现下有的是钱,自然不将这云锦高昂的价格放在心上。买一匹或是几匹,于她而言,讲究的就只是个买字了。
“全凭姑母做主。”
就这么一个小小动作,顿时就显出亲疏分明了来。
鲁忆楠心头立是蹿起了一簇火苗,大有越烧越旺之势。
自己百般示意好于表姑姑,两人的关系也仅限于口头上的亲近而已。
这庶女有什么好的,身份低微亦相貌平平,凭什么就能得她另眼相看了?
“好,那便这么定了。小姑娘,可要记得叫你们店里最好的几位师傅给我赶制这批衣裳。最多三日之限,就得将成衣送至我府里来。”
霓彩阁的师傅众多,赶制这么几件衣裳自然不成问题。一听慕琇瑛发话包下这几件云锦,那小姑娘顿时喜上心头了来。
这些个大贵人家果真大方得很,也不问个价格随口便是买了这么贵的东西。要是她每日都接上这么几单生意,可不就不愁吃穿了嘛。
“夫人放心,不出两日,本店便能将这批成衣送往府里来。不知小姐现下是否得空,能否随我去大师傅那里量量身形,顺道挑选下喜欢的衣裳款式?”
“好。”
慕思欢随那小姑娘去量了身形,便吩咐了她拿着自己的签字单,去慕府寻个叫如意的大丫鬟结账。
那小姑娘本以为是去将军府结银呢,却没想到是慕思欢自个儿做主要买东西。
虽说她明白,跟将军夫人在一起的小姐身份必然不低。却也没想到慕思欢做为未出阁的小姐,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也是眼也不眨一下。
想来这位小姐是尚书府得宠的嫡小姐吧?
那小姑娘心头一番揣测,便自以为的得出了结论。她若知道了慕思欢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又当是何反应?
选好漂亮衣裳,自然就得备些合适行头。
要说到挑选首饰的最佳去处,自是地处京都最为繁华街道的那座琳琅阁了。
几人闲话说笑着出了霓彩阁,慕琇瑛便是邀着鲁忆楠一路同行逛首饰去。
鲁忆楠本是准备回府的人,想到慕思欢此时出现在这里,定是与几日后的宴会有关。
她心上虽觉慕思欢凡且无艳,却也怕自己棋差一招了去。便顺着慕琇瑛的话应承了下来,一同去琳琅阁逛上一逛。
鲁忆楠随两人同上了一辆马车,一路有说有笑的,半点儿看不出对慕思欢心有不屑的样子。
到了琳琅阁后,鲁忆楠顿时惊异于慕琇瑛对慕思欢的大方了。
一至店里,慕琇瑛便领着两人直接略过了那些普通的首饰,径直去了三楼的奇货居去。
慕琇瑛虽回京不久,不过琳琅阁作为京都有名的首饰店,她自是来逛过几次的。她是京都有名的贵妇人,店里的人自然不怕她做不起买卖阻拦于她。
这奇货居的东西,自不是那些多得不计其数的凡品可比的。便是皇室中人,也有眼红于这里头的珍品的。毕竟皇室里宠爱不均,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几件御赐之物傍身的。
正所谓奇货可居,这些东西的价格自是极为昂贵,且不予二价的。
一般的贵妇小姐,是舍不得来买这些贵重之物的。不过偶有重要宴会,也是会狠下心来,至这里买上一件贵重首饰撑撑场面的。
至于那些精致却不得用的珍奇玩意儿,便只得一些真正有家底的达官贵族才舍得买回去做个摆设了。
鲁忆楠看着这一室珍品,心里不由庆幸了一番。
好在今日撞见慕思欢了,不然至了宴会那日,自己岂不是要被个卑鄙的庶女给比下去了?
呵,她慕思欢便是穿上了金缕衣又有何用?总归要落得个臭不可闻的模样,谁又会稀罕她这片刻光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