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飞过来的椅子,伍江先是一愣,他真没有想到白子墨居然说动手就动手。
不过伍江也不含糊,伸出手就将急速飞来的椅子稳稳地接住,厉喝道:“白杂毛,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我动手!”
他话落下,又将手上的椅子扔回给白子墨。
白子墨一掌拍出,力道比之前又重了一些,椅子再次飞向伍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能赖账!”
他也是一惊,这伍江难怪可以与吴德诚抗衡,原来自己还有些实力。
伍江大喝一声,一掌拍在椅子上。
“嘭!”
椅子竟然被他拍得粉碎,木屑飞溅,这把坐着的孙志杰吓得跳了起来,慌忙躲开劝道:“两位老板,有什么话好说嘛,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包间的门也在这瞬间被踹开,冯泽带着几人冲了进来,将伍江紧紧地护在中间:“伍爷,一切就绪,你就发话吧,杀了这个白杂毛!”
跟随进来的还有孙康,他也将自己的哥哥孙志杰护在了一边,不过他看向白子墨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白杂毛,想要讹我的钱,我怕你是没有那命花!”
伍江此时露出一脸得意狡诈的笑容:“你自己看看外面吧,你死后,我一定会派人给你烧够一百多万。
不过听说下面通货膨胀得很厉害,我这人爱做好事儿,给你再多烧一百多万下去。”
白子墨没有动,相反孙志杰却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拨开一条缝隙,看到昏暗的路灯下,密密麻麻地围过来一群人。
他回过头惊愕地看着伍江:“伍老大,你弄这么多人来,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样做知道后果吗?”
孙志杰显得有些慌张,一旦今晚这事儿曝光出去,要是知道他也在现场,而且又是他宴请的两方,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最轻也是现在副局长的地位不保,再重一些有涉嫌黑恶势力犯罪。
伍江根本不理会孙志杰,而是仰头一阵长笑:“白杂毛,刚刚一直忍让你,其实就是在等时机。
现在酒店已经被我的人重重包围,今晚你是插翅都飞不出去。
不过孙大领导也对你挺不错,给你选择了这处豪华酒店让你死,你知足吧!”
孙志杰一听这话,一下明白过来伍江的用意,这就是让他当背锅侠啊!
他气愤地质问道:“伍老大,你我平日没有仇恨,交情也不错,竟然利用我杀人,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况且这里还是你老大吴德诚的酒店,他允许你在这里胡作非为?
而且你这么大的动作,要是误伤了群众有人报警,等警局的人出动,你是吃不了兜着走!”
伍江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他自从与白子墨干起来后,心情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好过。
他大声回答道:“孙大领导,你为我考虑得真周到,不过这些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既然你说了吴德诚是我老大,那用一下他这个地方又有什么问题?
至于你说的警局那就更不需要担心,这里已经全部被我的人清场戒严,你们的人此时正在电影院集体看电影呢!你看我这样安排是不是很合理?
况且现场还有你孙副局长坐镇,你说我还能有什么事?”
孙志杰一脸阴沉,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被伍江算计到了这场争斗之中,不禁有些无奈地说道:“伍老大,真没有想到啊,你是真会利用机会。”
他只有把目光投向白子墨,变了称呼:“白老弟,你也看到了,我也被伍江给算计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千万别怪罪到我的头上!”
白子墨干脆拉开椅子坐下,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大领导,其他都放一边,既然你让我来吃饭,能不能让人把菜端上来,我是真的饿了!”
他脸上虽然平淡如水,但内心却十分震惊,伍江这次为了杀他在酒店做足了充分的准备,让他没有看出一点端倪来。
他还猜测伍江可能会在自己回去的路上埋伏自己,没想到居然把这里清场了,那事先安排戴涛进来接应自己,恐怕有些难说了。
这次有些大意了,也低估了伍江,居然把酒店清场对付自己。
在说话的同时,白子墨脑子却在飞速地转动着,抬头看向伍江,说道:“伍爷,既然你想要我命,总不能让我做个饿死鬼吧!
要是那样,我也会时常半夜从地下爬出来,到你家找东西吃,再把你给吓死,那多不划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还未等伍江开口,冯泽立即抢过话头:“伍爷,你千万别听这白杂毛的话,这王八蛋诡计多端,十分奸诈,他必定是在拖延时间。
上次他就是这样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玩游戏,看似不当回事儿,实则就是在等机会。
今天他一个人前来,又没有看到戴涛的人,必定留有后手。
所以千万别跟他废话,直接动手将他砍死得了,就算他再能打,我们近三百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将他淹死!”
“冯泽,你让我饱饭都不吃一顿,这么急着想杀我,难道是有什么想法?”白子墨话里有话地说道,“你是想尽快杀人灭口,怕把你的事儿给抖出来?”
“白杂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泽指着白子墨怒斥道:“什么叫怕你把我的事儿给抖出来?你把话说清楚,我能有什么事儿怕你抖出来?”
白子墨并没有及时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茶壶自顾自地倒上一杯,他要让时间在这个时候多停留一下。
这就是为什么他之前没跟冯泽说,是自己猜到伍江要杀戴涛的,就是想给伍江再挖个不信任人的坑,谁知道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看着白子墨慢条斯理的样子,这把冯泽急得抓耳挠腮,他太清楚伍江多疑的性格,不然也不可能要杀掉戴涛。
虽说后来伍江听说了,戴涛独吞的那十万块钱是给手下兄弟的父母交住院费,但他还是不打算原谅戴涛,而且这几天一直在琢磨到底是谁走漏了要杀戴涛的风声。
现在白子墨把话说得模棱两可,那伍江还不得猜测到他的身上。
冯泽又焦急地催促了一句:“白杂毛,你他妈的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快说,我到底有什么事儿怕你抖出来?
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子要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把你折磨死!”
伍江此时站在几个手下中间,冷眼看着两人,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急着让人对白子墨动手,似乎在等待后者接下来的话。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白子墨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看了伍江一眼,咂了咂嘴:“算了,现在过都过去,还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你们来了这么多人,那就动手吧,要想我死,那也得拉上一些人垫背!”
“行,你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冯泽早就等不及,也不等伍江发话,举起如同砂锅般的拳头朝着白子墨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