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人的机缘,难不成我还要将自己的机缘一一禀告于你么?”薛荔目光平静无波地朝着肖紫衿扫去。
“可,可你前几日分明还......”未说出口的话被薛荔的眼神吓得憋了回去。
“门主当年救我于水火之中。如今门主不知是什么情况,你们便开始闹着要分家?”薛荔冷笑。
“今日这四顾门便由我来接任门主之位。你们愿意最好,若是不愿意,那便将命留在这里吧。”薛荔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在场众人皆是一片沉默。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想要离开四顾门的,今日便离开,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在四顾门内活动。若是不离开,那就好好做好你在四顾门的分内之事。”
说罢,薛荔挪开脚,肖紫衿才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乔姑娘,你随我来。”薛荔朝着乔婉娩招手。
乔婉娩这才回过神,跟着薛荔朝着正院走去。
“乔姑娘,我知道这四顾门这块地是你名下的。之前门主在的时候,我们可以当仁不让的将四顾门建立在这里。可现在门主不在了,那我也不能强要这块地。你且先等等我。两个月之内,我定会将买地契所用的银钱还给乔姑娘。”
“这地本就是我送与相夷的。只要这块地上头还建立着四顾门,那你接着用未尝不可。”听到李相夷的名字,乔婉娩眼中忧伤更重,可还是强撑着温声回道。
“一码事归一码事,门主能用你赠与的地。可我却不能。你放心我定会将银钱还给你的。”薛荔轻声道。
“我......还能留在四顾门吗?”乔婉娩低声道。
“自是可以,你本就是四顾门的人,哪有将你赶走的道理。”
乔婉娩抿抿唇:“那,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门主去东海之后,四顾门内一切都乱糟糟的。还有伤员需要安抚,战死兄弟的身后事,还有门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些都要人帮忙处理。”
乔婉娩眼睛一亮:“四顾门的库房一直都是我来管理的,那我就去调度了。”
“好,暂且先用着。等我两个月,我定会带着银子回来。”薛荔沉声道。
乔婉娩得了准信便自顾自地去忙了起来。
……
一个多月后,这些日子颇有些沉寂的四顾门突然开始躁动起来。
“石门主,您回来了!”
“石门主,您一走都一个多月了。总算是回来了。”
守门的弟子看到薛荔回来后连忙上前打招呼。
薛荔冲着守门的弟子点头打过招呼后,带着身后的女子还有镖局押送的箱子进了山门。
早就有得到消息的人去请了门内能做主的人来了正堂,是以,等到薛荔走到正堂时,乔婉娩,肖紫衿,纪汉佛等人都已经在正堂候着了。
“门主,这些人是?”乔婉娩看着薛荔身后跟着的十来个女子问道。
她难得见到几个跟自己同龄的姑娘,偶尔见到几个气质不凡的女子也不禁有些好奇。
“你可听说过漫山红?”薛荔沉声道。
白江鹑目露惊讶:“门主是说香山秀客玉楼春的漫山红宴?”
薛荔颔首:“这些姑娘都是被拐进女宅的好人家的姑娘。受制于玉楼春在漫山红宴中接客。我已将玉楼春斩杀与女宅。这些都是女宅中的受害者,罪魁祸首已伏诛,她们无处可去便跟着我回四顾门。”
“还有,我带回来了不少金银珠宝,这些都入库房,充作发展跟建设四顾门的经费。”
说罢,薛荔从怀中掏出一摞银票递给乔婉娩:“乔姑娘,这些银票就当做我买四顾门地皮的银钱。”
乔婉娩这些日子一直有些忧伤的面容上难得漾起一抹笑,也没推辞,伸手接过银票。
“既然石门主已经接任门主之位,那自当搬到前院居住。”白江鹑笑呵呵得说道。
薛荔干脆的应了下来。
“还有,纪汉佛,云彼丘,你们两个住所搬一下,到后山住。你们现在住的地方我准备改建成学堂跟藏书阁。”
“是。”跟纪汉佛爽快的应下不同,云彼丘呆愣了片刻,才含含糊糊应了下来。
“书本我这次下山都已经带回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们今天就搬吧,刚好人也多,咱们也好搭把手。”
“不……不用门主帮忙。我这就回去搬。”云彼丘有些慌张地开口。
薛荔一笑,也不勉强,率先出了正堂,叫乔婉娩带着十来位姑娘去后山安排好的住所。
纪汉佛跟云彼丘慢悠悠地搬起了行囊,而她一个闪身上了屋顶舞起了《皓月剑诀》。
肖紫衿跟白江鹑站在正堂里呆呆地看着屋顶上舞动的人影。
只见蓄力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屋顶。手腕轻抖,手上长剑如灵蛇一般舞动,剑影闪烁,寒光四溢。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呼啸凌厉地风声,仿佛能割裂空气一般。
薛荔的声音在屋顶跳跃,如闪电一般迅猛,让人目不暇接又暗藏着点点杀机。
她的剑势不知从哪里卷起一大片落叶,在空中飞舞。
终于,剑法已到尾声,薛荔手中一个用劲,落叶四散。
肖紫衿跟白江鹑回过神来一个鹞子翻身避开落叶,可一旁苦哈哈搬着行囊的云彼丘跟纪汉佛则没有这么幸运了。
他们手里搬着的东西摞得太高,视线被遮住了大半,没能及时躲开,手中的行囊被四散的落叶上携带地未散尽的剑气割破。
纪汉佛的还好,被割破的行囊中只是滚出来了几件换洗的衣裳。
而云彼丘最上面地行囊则是被剑气击散,从里头掉出大片大片的信纸洋洋洒洒地飘在空中。
肖紫衿跟白江鹑连忙过去帮忙,却被云彼丘拦住。
薛荔做作地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从屋顶下来,转瞬之间将飞扬在空中的信件尽数抓在手里。
“门……门主。这些是我的私人信件。能否还给我?”云彼丘刚才还红润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个彻底。
薛荔挑眉:“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说着她还抖了抖手里的信,满意地看到云彼丘眼中地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