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开完之后,秦淮茹回到昏暗的贾家屋内,弥漫着一股压抑又腐朽的气息。
贾张氏半靠在床头,身旁贾东旭下半身缠着绷带,面色苍白地瘫在床上。
他们母子二人得知,秦淮茹从四合院众人,那得到一笔捐款。
贾张氏浑浊的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猛地一拍床边小桌,桌上的粗瓷碗都跟着跳了几跳。
“秦淮茹,那个小贱蹄子!背着我们藏钱!”她扯着嗓子怒吼,脖子上青筋暴起。
“东旭,你听听,这像话吗?咱们才是一家的,她倒好,把钱都昧下了!”
贾张氏转头对贾东旭叫嚷着,又气又急,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把秦淮茹揪回来。
这时,秦淮茹恰好走进屋,手里还攥着那笔捐款。
贾张氏眼睛一下子被钱吸引住,像饿狼盯着猎物,伸手就去抢:
“给我拿来!这钱是给我们贾家过日子的,你想私吞?”
秦淮茹往后一闪,紧紧护住钱,“妈,这钱我要用来当一家的生活开支。”
“伙食费?我看你是想给自己寐下来!”
贾张氏不依不饶,挣扎着要下床,被贾东旭一把拉住。
“婆婆,您别激动,小心身子。”
贾东旭有气无力地劝着,可眼神里也满是对那笔钱的渴望。
“哼,你个窝囊废!连老婆都管不住!”
贾张氏啐了一口,又冲着秦淮茹骂道:
“今天这钱你必须交出来,不然我就去四合院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
贾东旭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那原本还算壮实的身躯,如今被伤病折磨得瘦骨嶙峋。
贾张氏坐在床边,拉着贾东旭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
“东旭啊,你可得给妈做主。那秦淮茹,拿着捐款就想独吞,咱老贾家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东旭听着,原本就因疼痛而扭曲的脸愈发狰狞,他强撑着身子,喘着粗气说:
“妈,您说得对!这钱是给咱贾家的,她秦淮茹凭啥藏着掖着!” 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这时,秦淮茹买菜回来,刚一进门,就被这压抑又充满火药味的气氛笼罩。
贾东旭见她进来,眼睛瞪得滚圆,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大声吼道:
“秦淮茹,你把捐款交出来!别以为你能私吞,那是给我治病、给贾家过日子的钱!”
秦淮茹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与无奈,她稳了稳心神,平静地说:
“东旭,这钱我没乱花,都留着给家里应急呢。”
“应急?现在我躺在这儿就是最大的急事儿!你个没良心的,是不是想把钱留给你那相好的傻柱!”
贾东旭越说越激动,不顾身上的伤痛,挣扎着要起身,却因牵动伤口,疼得“哎哟”直叫。
贾张氏也在一旁帮腔:
“你看看,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好媳妇!吃里扒外,咱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哟!”
边说边假惺惺地抹起眼泪。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贾东旭床边,目光坚定地说:
“东旭,你别听妈挑拨。这钱我一分都没动,都存着呢。
你想想,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我什么时候有过二心?
现在家里日子难,这钱得花在刀刃上。”
贾东旭被秦淮茹的话噎住,一时语塞,但仍不甘心,恶狠狠地说:
“你少狡辩!今天你必须把钱拿出来,不然,这日子别想好过!”
秦淮茹没有再理会贾东旭的无理取闹,她转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举在手里说:
“钱都在这儿,你要是真觉得我藏了钱,你现在就拿去。
不过,等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个家没了我,会变成什么样。”
贾东旭看着那信封,想要伸手去拿,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
他看着秦淮茹疲惫却坚定的脸,心中竟有些动摇。而贾张氏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嘴里嘟囔着:
“东旭,你可别被她骗了啊!”
但这一次,贾东旭没有再听贾张氏的话。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躺回床上,眼神中满是无力与懊悔。
秦淮茹心中松了一口气,眼眶泛红,倔强地摇头:
“妈,您别逼我。这钱我不会给的,我是为了这个家以后着想。
东旭看病需要钱,孩子们要长大,哪哪都得花钱。”
贾张氏见威胁不成,索性往床上一躺,撒起泼来:
“哎呀,没法活了!儿子残废,儿媳不孝,我这苦命的人呐!”
一边哭喊,一边拿眼睛偷瞄秦淮茹,指望她能心软。
可秦淮茹这次铁了心,转身就往屋外走,
“妈,您冷静冷静吧。这钱我会花在刀刃上,不会乱花一分的。”
说完,不顾贾张氏的叫骂,快步离开房间,留下屋内贾张氏的叫骂声,和贾东旭无奈的叹息声。
姜君正坐在桌前翻看旧书籍,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谁啊?”
姜君扬声问道,起身走向门口。
门开的瞬间,秦淮茹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的脸上挂着有些局促的笑容,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布包。
“姜君呐,我来看看你。”
秦淮茹说着,脚下步子没停,径直走进屋内。
姜君瞧她这模样,心里虽疑惑,却也没多问,顺手拉过一把椅子递过去。
“快坐,秦淮茹,是不是碰上啥事儿了?”姜君关切地问。
秦淮茹缓缓坐下,把手中布包轻轻放在桌上,深吸一口气,脸上神色满是愧疚与感激,复杂得很。
“姜君,我这次来,是特意跟你道谢的,顺便把钱还给你。”
说着,她打开布包,里面一叠整齐的钞票露了出来。
旁边的娄晓娥见状,眉头一皱,满脸不解:“还钱?什么钱啊?”
秦淮茹眼神有些闪躲,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就是刚才你们给我家的捐款。我本想着家里实在困难,这钱能救救急,可后来越想越不是滋味。”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姜君,目光里满是诚恳,
“你那天说的话,我回去琢磨了好久,我不能总靠着大家救济过日子,得自己想法子。”
姜君这才恍然大悟,想起之前劝秦淮茹要自立自强的事儿。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秦淮茹,你能这么想,可太好了。”
秦淮茹接着说道:“我一家老小,不能总靠着别人的好心过日子。
我得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让他们知道,人活着就得靠自己的本事。”
说着,她把布包往姜君面前推了推,“这钱,我不能要,得还给你。”
姜君看着桌上的钱,又瞧了瞧秦淮茹坚定的眼神,心里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敬佩。
娄晓娥伸手轻轻把布包推回秦淮茹面前:“钱你先拿着。”
秦淮茹一怔,刚要开口拒绝,娄晓娥便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想靠自己,但这钱你可以先拿去应急,改善下家里的生活。
你有了好的生活基础,才能更好地去奋斗。”
秦淮茹眼眶一下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她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行,晓娥,我听你的。”
许久,秦淮茹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
“等我日子过好了,一定把钱还上,再好好谢谢大伙。”
姜君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好,我相信你。以后要是碰上啥难事,别一个人扛着,尽管来找晓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