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监牢...”
“这一次,恐怕真的是...潜龙出渊...”
“饿虎下山了!”
乐鸿昌看着第四监牢众人离去的方向,微微眯起双眼,喃喃自语,似是有些感慨,那双眼中,满是复杂。
虽然这短短一日,相处起来十分融洽,但下次见面,却依旧是竞争者...
甚至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这...
便是大道之争的残酷!
如果我对你心慈手软,岂不是代表,我觉得你的理念是对的!
既然你的理念是对的...
那我自己的理念呢?
又算什么?
我错了?
于是...
心境崩塌,境界跌落,从此泯灭于众生,世间再无考古局?
所以,在这种关系到整个考古局的立场下,个人情感...
又算的了什么!
只有挖!
挖开一座座神明的墓,探索上古的文字,解锁神明陨落的真相,利用神明的手段...
才能真正的...
守护这日月山河,守护这天下太平!
这...
就是考古局的开太平之路!
他始终坚信!
至于这次的失手...
一切通往成功的路上,都无法避免坎坷,就算第四监牢,也有被镇压的神墓动荡,引发灾难的先例。
“回去之后...”
“要将第四监牢摆在首要位置了。”
乐鸿昌低声自语,随后莫名打了个寒颤。
这位年迈的老人,就这么赤着上身,双手抱胸,脸上,身上,还带着道道凄惨的伤痕,可怜兮兮的顺着蜿蜒小路,匆匆下山而去。
……
“池秋!”
山脚。
樊星的脚步突然停顿,转过身,看向池秋,轻声开口:“刚刚...谢谢你,保住了第四监牢的颜面。”
“但您欠的钱,还是要还的。”
“嗯...”
“五万,按照银行目前的利率,每个月的利息大概在一百元左右,我们就取个整,按照一百来算。”
“您领双份的工资,还款速度还是比较快的,我回去给您列一个还款计划表...”
池秋有气无力的趴在驴背上,一本正经开口说道。
“……”
“老子就多余跟你煽这个情!”
前方,樊星的脸瞬间黑了,咬着牙嘀咕道,随后匆匆加快步伐。
而池秋则是不断摸索着自己这身新衣服。
“质量真不错!”
“感觉无论是布料,还是工艺,都强了数个档次。”
“而且防御性也不赖!”
“最起码捅四五刀,才能把这衣服捅破。”
“就是不知道防火性怎么样...”
池秋不断嘟囔着。
而在老驴前方,始终毫无存在感的裸衣狱卒,脸同时黑了!
和樊星的黑,如出一辙!
不知道为什么...
无论是沉默寡言版池秋,还是白莲花版池秋,还是现在这个少年风流版池秋,总是能精准的挑动人心内,最深层次的情绪,并让你暴跳如雷,却又无法发泄。
总之...
就是很想打他,却没有什么理由!
不占理!
万一真打了,池秋绝对能做出那种倒在地上,开口讹钱的壮举!
“哦,对了...”
“这件披风您有兴趣买下来么?”
“我穿着太张扬了。”
“相比起来,您作为典狱长,穿着更威风些。”
“要是您不买,这一路上千万别穿脏了...”
“我听说好的衣服都是要干洗的,虽然不知道干洗是什么意思,但肯定很贵。”
池秋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询问道。
樊星的嘴角疯狂抽搐。
片刻过后,才转过身,看向池秋咆哮道:“我买!买!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好的,谢谢老板。”
“我刚刚在购物网搜了一下,同款披风的市场价是一万五。”
“只不过这件毕竟是二手,就算您一万。”
“一共欠我六万,那这样每个月的利息就是120...”
池秋喜笑颜开,再次自言自语般,不断掰着手指计算道,完全没有看见,前方走路的樊星眉头一跳一跳的,恨不得冲上来直接将池秋掐死那种。
但不过短短十分钟后,樊星却又释怀了。
“虽然有些啰嗦,贪财...”
“但至少...”
“现在的你,多了很多人味儿啊。”
“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嘛。”
念及于此,樊星的念头都不禁通达许多,脚步更加轻快,唯有裸衣狱卒!
既没有找到少年心性,也没有领导那种站在大局观的释怀,反而还赔了一件衣服,惨兮兮的,沦为三人组中,唯一光着膀子的存在,哭丧着脸。
但好在...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守住了三座城,保下了横岭...
他们...
终于要...回家了。
不单单是自己,还有那些...战友们。
莫名的,裸衣狱卒脚步停顿,看了看身后,那横岭方向,脸上泛起一抹笑容。
像是在释怀,又像是在悼念!
……
“放我走!”
“你知道阻拦我,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么?”
第四监牢,第三分区,第八关押所。
和第六关押所不同,这里位于城市的郊区,但周围交通还是相对便利的,只是居住的居民不多。
他们明面上,也只是一个大型的仓库!
而且真的在经营一些仓储工作!
换句话说...
第八关押所...成立了自己的企业,应该还...挺赚钱的。
而此时,员工宿舍内。
池夏坐在床上,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冰冷之色!
他看向坐在自己身旁,距离自己始终不超过两米的吴恙,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
“但池秋说过,他回来之前,我要照顾好你。”
吴恙摇了摇头,同样认真开口,并死死盯着池夏双眼。
就像是...
一头倔驴,遇见了另外一头倔驴。
池夏沉默。
“你会害死池秋的!”
“现在放我走,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池秋,都是最好的结局!”
池夏再次开口,眼底深处,已经下意识蔓延起一抹杀意。
淡淡的念力波动自身体周边环绕。
“但池秋说过,他回来之前,我要照顾好你。”
吴恙又一次重复道。
而这句话,在短短一周内,吴恙已经说了不下一百次。
导致池夏每次苏醒过来,听见这句话后,都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中的怒火。
“我最后说一次...”
“放开我。”
“别逼我动手。”
池夏攥紧拳头,身体周围的念力更充盈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