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军的炮兵大队被灭,铁路桥被炸,十几辆坦克和装甲车被摧毁。一连串的失利令倭军最高指挥官、支队长滨本少将勃然大怒。经查实,这些都是华夏大神所为。滨本派出阴阳师特战队进行追击,同时下令航空中队重点轰炸辽北军左翼——就是倭军战车部队进攻的那个阵地。
妇好躲在一个小树林里,烤着火,喝着热水,啃着干粮,眺望着远处的轰炸。远远看去,黑泥土、白雪花被炸得翻腾乱舞,犹如惊涛骇浪。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绵不断。漫天的浓烟和尘土遮天蔽日。
妇好摇摇头,叹了口气,低声沉吟。
“真可怜,难道只有蹲着挨炸这一种打法吗?等姬逾这老小子玩够了,就去揪他回来。听话还好说,不听劝就打一顿。呵呵呵,机会难得啊,还是先打一顿再说。反正又不用担心他会秋后算账。”
在一架倭军九六式陆航轰炸机中,机长大骂起来。
“三井!为什么弹舱里还有三枚炸弹?不能带着炸弹返航的,你知不知道?”
投弹手三井一边拉着手杆,一边观察航弹输送带,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卡,卡住了。不知道是舱门,还是输送带,被卡住了。”
旁边的观察员沉声说道。
“终止投弹,关闭舱门,重置弹位。然后重新投弹。试试看吧。”
三井满头大汗,唯唯诺诺。
“是!我马上操作。”
副飞行员小心地问了一句。
“已经错过了目标,还要投吗?”
机长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反正都是辽北军的地方,扔哪里都一样。只要别扔自己人头上就行。”
就这样,三枚五百斤的航空炸弹朝着妇好的头顶丢来!这种攻击是没有杀意的,因为投弹手的头脑中压根就没有妇好这个人。
听见飞机的轰鸣声逐渐逼近时,妇好抬头仰望天空。看见几颗黑东西落下时,听见航空炸弹落下时的尖啸声,她瞳孔放大,心跳加速,咬牙切齿。大祸临头了!
她赶紧全功率运行法力,一边飞奔躲开,一边开启法力护罩。她把所有法力往护罩调集,身上的气焰和护罩都紫得发黑,防御力已经拉满了。
三声惊天动地的爆炸,高温高压的气浪把无数树木撕成碎片,抛向天空。树干残枝、石头泥土被炸飞了几十米高。被炸飞起来的还有一个被紫色光球笼罩着的人。妇好和沙石、木块一起被冲击波掀飞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苍茫的大地上出现了一片宽达两三百米的焦土。
不知过了多久,妇好吃力地爬起,身上的气焰已经变成了深蓝色。吐了一口鲜血之后,她吃力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鸡蛋黄大小的丹药,把蜡皮捏碎后,迫不及待地塞进喉咙里。随后,披头散发、灰头土脸、面无血色、眼眶灰黑、嘴唇煞白的妇好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良久,妇好晃晃悠悠地起飞,慢慢悠悠地朝着龙城的方向飞去。
天谴的第二个特征:霉运缠身。
在战场的东边,森林的边缘。
姬逾和小早川等阴阳师特种兵对峙着。就在小早川阴险一笑,准备动手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树木上的积雪哗哗地落下。
“是骑兵!明军的骑兵!”
小泉大喊。小早川循声望去。只见森林的转角处窜出一队穿着浅蓝色军服,戴着狗皮帽的明军骑兵。为首一人夹着马肚子,端着蓝气缭绕的轻机枪。
姬逾一眼认出,他就是陈景良。
哒哒哒,机枪声响起。子弹打在小泉的脚下,地上的雪像水花一样跳了起来。这一个点射是校准。小泉反应过来了,转身要逃。又是哒哒哒的枪响,一个点射把小泉打倒在地。他的法力骤降,连枪都不要了,连忙爬起来,要逃到树林里去。又一个点射打中小泉的后背。他应声倒地,身下的雪地一片殷红。
马队排出一字长蛇队,朝着姬逾的方向冲来。几十条步枪朝着这些头戴钢盔、身穿黑色战术马甲的倭军特种兵射击。一个受伤的阴阳师反应慢了,被乱枪打死。绿阶一品的安倍靠着法力扛了几枪,跑到树林时,还是被子弹追上。一颗子弹穿颅而过,安倍一头撞在树上。红白之物喷在了树干上。
马队在姬逾身边一冲而过,然后拨转马头减速,慢慢往回走。
陈景良跳下马,提着轻机枪,拉着缰绳走了过来。
“姬先生,幸会啊。您,没事吧?”“还好。”
姬逾一头的雪花,衣袖焦黑,衣服破了好几个洞。脸上污迹斑斑,还挂了彩。一脸难以置信的陈景良看着他说道。
“听说您端了倭寇的炮兵大队,摧毁了一个机械化中队。好厉害啊!简直神了。您已经名震三军了。”“过奖了。战争还没结束呢。”
姬逾淡然一笑,拍了拍头上的雪花,看着远处的马队,他问道。
“你们这是要迂回包抄吗?”
陈景良沿着姬逾的目光看着远处的马队,回答道。
“是的。马巡抚觉得倭军右翼空虚,派出骑兵一团迂回过去,攻击他们。我跟着二营的一个先锋连队作战。”
姬逾微笑着点点头,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跑过的骑兵,心想。
“这马巡抚不赖啊,有勇有谋。既能够审时度势,又能当机立断。要不是辽北军装备落后,倭奴哪能这么猖狂。”
陈景良低声问道。
“姬先生,我看您法力消耗严重,要不要回后方休息几天?”
这正是姬逾所想的。现在的他,已经到达极限了。正要开口之时,他瞥见一个白胡子老头赶着马车,身后坐着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孩。再后面的马车里,居然坐着几个戴着红十字袖章的小姑娘。
“这是辎重连和医疗队,后面还有炮兵排。我们带着两门骑兵炮呢!”
陈景良看见姬逾的目光停留在几辆马车上,连忙解释道。姬逾哑然一笑,轻叹一声。
“不用了,不差这一时半会。你给我找匹马,我跟你们一起去。”“好吧。”
陈景良听了,没多想。他印象中的姬逾是无所不能的,没准休息一会儿,又能飞能炸、以一敌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