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延对于白莲教这个名字有印象,不是这个世界的记忆,而是自己的世界。
不过这个不错的名字更多意义上代表的是邪恶宗教。
不过在这个世界,当他因为好奇去观察这个组织时,遇到的这个却是由一个将死老人建立的民间宗教,而也确确实实的救了很多人的生命。
而苗托其实也本没打算建立一个宗教,更想是要一个互帮互助的末世组织。
可惜的是,在末日里面,相比普通的团体,人们更倾向于将自己的安全寄托给宗教这种产物,而苗托也由此成为了所谓的苗教主。
原来这就是顺应时代,苏延轻轻磨砂凌晶光滑的小腿。
“苏延,你在想什么?”
“你现在不怕我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我不怕你。”凌晶柔声道,“你还没说你在想什么,是你说的那个和我能力很像的朋友吗?”
“不是,是我上次给你说的那个白莲教的怪老头,正好他来了,可能是想进来坐坐。”
话毕,苏延翻身站起,径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今天居然没走窗户,凌晶嘟囔着揉动被压的发麻的小腿,脸上的柔和维持片刻,又渐渐浮现出原本的刻薄很厉。
酒店大楼外面,苏延站在空无一丧尸的大街上,右手半抬在空中轻轻叩击,传来沉闷的回响。
打开车门,除了白静以外,车厢里面就只剩下苗托。
“考虑得怎么样了?”苗托中气十足地说道。
“你说加入你们这件事啊,我已经拒绝过了,现在的想法依旧没变。”苏延回答道。
“果然是这样,那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说来看看。”
“在最后的时间,也就是一个月后,我打算带着所有人迁往南方,那里有一个大型庇护所,我希望这段路上你能与我们同行。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苗托的声音依旧洪亮,但苏延用能力提取过苗托的生物基因,对方体内逐渐枯竭的细胞丝毫改变都无法瞒过苏延的眼睛。
苏延看了白静一眼,对方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面不改色地维持着他们的隐形。
“除了你和她,没有其他人知道。”苗托说道。
“南国庇护所对吧,我听过,可是不行。”苏延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等不了一个月那么久了,两天以后,我就会离开。”
适者生存-五阶进化(93%)。
也用不了两天,苏延的身体就会完成五阶的完全体改造,到时候就可以尝试离开这个星球了,当然最好是继续优化基因到达六阶,毕竟等阶越高,风险就越小。
不过如苏延所说,他不想再等了。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死亡而已,但死亡对于系统来说,就是一串可以随时覆盖的数据而已。
苗托沉默半晌,接着道:“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是叫凌晶吗?”
“看来你们这段时间了解了很多我的信息。”
“我们接到了南国庇护所的通讯,你应该不会带着她走,让她来白莲教怎么样。”苗托说道:“她的身份在南国庇护所很重要,如果她在这里,南国会再次派军队来这里,而且也同意带着白莲教的人一起离开。”
“给我一个同意的理由。”
“你可以问问她,如同她愿意的话。”
“她本来已经死了,作为代价,她献出了自己让我救了她,所以她是我的物品,我并不需要参考她的意见。”
轰鸣声逐渐远去,苏延重新回到酒店。
凌晶正坐在沙发上,双眼冒着寒光认真地盯着手里的水杯,一道道冷气将玻璃冻裂,分解,这是苏延交她的控制能力的方式。
但据凌晶这段时间的了解,苏延只是想让她冰镇饮料罢了。
不过这种方式的确对她的能力有帮助,总量虽然没提升,但精细程度却远超之前,同样也能让能力的破坏力大大提升。
“你们在聊什么?”
“那个老家伙打算让你去白莲教。”
“我不同意。”
苏延撇了凌晶一眼,接着说道:“我过两天就会离开。”
“我和你一起走。”
“我当然会带走你。”苏延笑道,“毕竟你已经将自己卖给我了,怎么处理就是我的事情,当然,路上可能会有些波折,提前处理掉会更好一点。”
“处理什么?”凌晶面露不解。
然而苏延并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笑容中透露出癫狂与放肆,而这时凌晶突然回忆起这段时间似乎从来没有在苏延的脸上见过笑容。
“我去做饭了。”凌晶双眼快速眨动,僵硬地站直身体朝外面走去。
身后,苏延用力揉了揉脸颊。
明明当初风厌笑得那么和谐,而自己用能力控制肌肉一比一复刻当初的笑容时,总透露出别扭,看着太假了。
夜晚,空旷的酒店房中,一个漆黑的身影佝偻着身体朝着外面慢慢挪移。
凌晶没有开灯,利用这段时间练习得来的控制能力将声音和动静压制到了最低,周围的风也因为她周边冰冷的空气一动不动。
过道,楼梯,隔间……
随后轻车熟路地走出大门,绕过小巷,眨眼间,凌晶的身体突然融入了黑夜,踪迹无存。
“你同意和我们走了?”
“要不是听到你们的谈话,我一直他是个好人。”凌晶从包里拿出一个耳麦,上面记录着今天苏延和苗托的谈话。
“白静姐,你在哪?”凌晶看着周围轻声呢喃。
“嘘!别说话,跟我走。”
凌晶右手前伸,仿佛被一个隐形的人拉着走。
“他已经睡着了,每天都是这个点,就算有动静都不会出来。”
“教主说了这个人他看不透,而且他能够让物品悬浮,是和你一样的特殊进化者,小心点总没错。”
“什么物品悬浮,他的能力不是变身吗?我见过。”凌晶有些疑惑。
白静略微停顿,说道:“先走。”
凌晶安静地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随着时间推移,凌晶渐渐感到心里游戏不安。
“白静姐,还有多久?”
“就是这里。”
“什么?”凌晶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身体无力的倒下,半躺悬浮着。
白静看向凌晶的身后,说道:“翁婕,我们这么做,如果让教主知道就麻烦了,他一直强调让我们不能去招惹这个人。”
“不让他知道就行了,反正也就两天,不是吗?”翁婕熟练地将凌晶绑在身后,“而且凌晶也说过她一直想逃跑,我们这也是帮她。”
两人的声音慢慢消失,湮没在空气中。
百米高空之上,苏延的黑影完美地融入了这片夜幕,光线并无法阻拦他如今早已面目全非的视觉能力。
没有动作,只是平静地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地面,
然后慢慢抬起目光。
轻风拂过,带走了苏延留下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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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生命你不妨大胆冒险一点,因为好歹你要失去它。
--尼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