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堆地方部队的制服，没有任何标识。他一下子知道要做什么了：“你要我把他们都杀了？”
“嘘，小点声音。”戚武示意他压低声音，“你，找几个你的亲信，不要告诉他们有关我的事。换上这些衣服，趁黑夜把旧卡拉村烧毁，到时候栽赃给那几户人家——当然是他们的尸体。我的部队会在海关那里集结准备救火，你和你的人就混入其中，天亮解散之后各回各处。”
纪明犹豫着，双手在制服上摩挲着。
“这些钱你拿去分给下属，让他们把嘴闭严实了，”戚武从口袋里掏出两袋子钱，“这些给你，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可是……”
“我也曾好言好语的劝过他们，只是这帮低贱的人不服管教，放着新环境不要，非得找事。”戚武看出纪明不忍心做这种事，转而劝导他，“事出突然，这次巡游必须万无一失，上级领导多次强调了，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必须阻止暴民闹事。”
纪明点点头，收下包裹。
戚武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巡游过后，我就会升任渔城地方总督，顶替原来那个老爷子的缺，到时候你也不必吹着海风值班站岗了，我给你在总督府安排个官员，做我的近卫。”
“好吧，那……就这么办。”纪明呆立在原地，目送戚武走出房间。他的眼前又浮现出三年前的画面——冰封的海面上翻涌着的，凋零的生命。
“咚咚咚，”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传来，“纪明在家吗？”
纪明听着这声音觉得耳熟，起身走过去开门：“谁？”
“是我，叶桢啊。”
纪明打开门，看到那副熟悉的面孔，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叶桢？你怎么……不是……”
“唉呀，最近好不容易有空回来了，刚才从家里出来，听说你搬进城里住，赶紧跑过来看看。”叶桢打量着纪明，“嗯，变高了，长胡子了，还有……”
纪明笑了笑：“还染上抽烟喝酒的臭毛病了。”
“这可不好哦，你爸爸不就是因为这才得每天吃药吗。”
“倒也没停下。”纪明小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快进来坐吧。刚才还来了个人，我这也没收拾。”纪明连忙把戚武的水杯收走，换上一个新的。
“谁啊？”
“戚武，我原先部队上的组长。”
听到这个名字，叶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坐在椅子上，随声问道：“最近怎么样？”
“还好，还在海关部队，不过做上了组长，活计轻快了不少。”纪明给叶桢倒了杯水，“我这房子一个人住着，没什么好招待的，也不知道你会来。”
“没事没事，”叶桢摆摆手，“你刚才说那个戚武，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组长，帮了我不少忙呢，现在调到地方部队里去了，手底下还管着一片不小的区域呢。”纪明笑着说，“你这几年怎么样？”
沉默。
气氛忽然冷下来，过了好一会，叶桢才开口问道：“呐，纪明，那个戚武，他委托你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