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珋,你身体怎么就这样病了?”
陆川禾笑着拿着果篮找他,陆珋躺在床上,第一次这么软塌塌的形象在陆川禾面前。
以前他都是像块钢板,无孔不入的,怎么都打不死,宁折不弯,现在好端端的居然发烧了。
“去死……”
陆珋脑子跟浆糊一样,晃荡荡的,看到陆川禾就想起来弄死他。可是他现在身体软软的,没力气,他感觉到了危险。
正因为生病会让身体虚弱,所以他一直加强锻炼,一年365天,地球绕太阳公转,他生病的次数比他的年龄还要少。
怎么说,他这个也是被病菌打得猝不及防。
所以陆川禾能逮到机会毒他一把就会使劲去损他。
“你现在好像宫斗剧里等着皇上临幸的妃子,而且是个病妃。”
陆珋躺在床上,病殃殃的,头发今天没有打发胶,梳上去,刘海贴在他额头上,不知道的还有点韩系小狼狗的可怜即视感。
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巴巴的,那眼睛湿润润的。
直到他举起左手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这韩剧滤镜才被打破。
陆川禾就坐在他旁边,不过也是他大腿对面,他怕陆珋一生气猛地鲤鱼打挺,把他给带个掐脖,这水果篮就是送给自己慰问了。
陆川禾表情很难过:“你看看,现在都11点了,不起床的人都应该起了吧。”
他自顾自撕开果篮保鲜膜,挑了个香蕉,撕开果皮,塞进嘴里咀嚼:“而且人家小姑娘也不是个夜猫子啊。”
“……”
陆川禾不理会他要杀了自己的眼神,默默往后退坐了一点,继续撒盐:“通知到位,准备到位,人没来……这说明什么?”
陆珋躺着把那个水果篮一拿,准备砸陆川禾,陆川禾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去砸他,那香蕉被他紧张一用力,在空中暂停了一会儿,掉在地上。
他也刚好有手去接水果篮,抱得稳稳当当。
“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啊,那你装病可没办法久喽。”
陆珋垂手,原本平时打人和拿枪的手现在乖乖垂在床边,看起来好可怜,但是那个青筋和疤痕,倒是让人把怜悯之心,重新收了回去。
陆川禾也不管他,让他手在那里“荡秋千”,因为他知道这事不是他来做,陆珋现在跟惹毛的猫一样,要挠人。
看着兄弟生无可恋(病的)的模样,他觉得应该帮他一把。
“你怎么给人家惹生气的。”
陆珋下垂的左手的食指抬了一下,就当做他已经示意了,旁边的小弟就一五一十告诉他。
他就是昨晚那个开车的司机。
他以他的视角讲述了个七七八八,就是他的版本多了个侧面描写。
“陆老大佯装生气,抱着双臂展露自己的男性魅力,虽说是在生气,但是方向却往游小姐那边过去,其实是假装生气的。”
“……游小姐的那句话,让陆老大心脏被揪了一下,像好多只蚂蚁在攀咬,他的眼神闪过一丝难过,但是他不愿意让她看。”
“就这样,陆老大看着游小姐冷漠不带一丝温度的背景,心情很惆怅,就如昨晚的风一样冷,刮得他身体比现在发烧的样子还要冷。”
“老大让我走后,他应该一个人默默抽了好几口烟,让冷风吹走自己的苦闷,才回到家,发烧的。”
为什么小弟知道陆珋抽烟了呢。
昨晚那个跑老远在那值班扫烟头的倒霉蛋,是他兄弟,他告诉他的。
陆珋和陆川禾听到这里的描述,都很震惊。
陆珋疲惫的不想挑眉和动什么,只是稍稍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男的,怎么知道自己的心理戏的?
陆川禾鼓掌,佩服的看着他:“你来我们这屈才了。”
他摇摇头,收敛的抬了下手,又装回平时冷酷的样子 。
陆川禾和陆珋看到他这样,心里说道:
装什么,说你一句还翘上了。
装什么,说你一句还翘上了。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都知道自己的默契。陆川禾也不想让他身体不仅因为风寒,还要遭受那样的情感损伤,便给他支招。
“你要让游竹染过来,照顾你,这样你才能跟她撒撒——”
“我来了。”
游竹染提着一瓶1000毫升的保温瓶,站在门口敲门 。
她来的时候门没关,在外面也听到了那个司机说陆珋和自己在车里的心戏。
——她全听完了。
陆川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陆珋,轻叹一声,站起身来靠近他,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把陆珋拍歪了,他的头偏离枕头,身体倒在一侧。
陆珋看着他,终于抬起手来,这次不是给他比中指,是希望他留下。
“你倒是把话说——”
“兄弟只能帮到这了。”
陆川禾就这么走了,他也没有回头看陆珋看着他的眼神。
旁边的司机读出了不安,着急,难过。
司机看着陆川禾的背影,摇摇头。
和自己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
助攻都没助成。
游竹染和陆川禾道了声再见后,走到陆珋身边,把椅子拉近他一点,坐下。
她今天看到的陆珋,很不一样。
陆珋歪着身子看她,头发松松垮垮的,有了刘海,给他平时冷漠带着杀意的眉眼,都淡了不少,他眼睛今天格外干净,没有杂质,很无辜的样子。
——也可能是疲惫没睡好。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毫无防备的在自己面前,看起来因为身体没什么力气,左手在被子外面应该已经很久了。
她起身靠近他,陆珋眼里闪过一次惊讶,他从她进来的时候,心脏就怦怦乱跳,怀疑是游竹染让他加重病情。
游竹染把他在外面有点冷的手重新放进被子里盖好,看到他身体歪成这样,转头想开口叫旁边的那个“写手司机”帮忙扶一下,陆珋看了眼他。
老大的眼里带着?的慌张,和?的威胁。
“写手司机”立马抬手解释:“小姐,我的手只适合开车和写小说。”
他婉拒了她的请求,离开前,贴心的关上了门。
不过他还没走。